“实验结束了。”
当这五个字从陈帆口中平淡地吐出时，整个火星地核的法则都为之凝滞。这不再是请求，也不是宣告，而是一种更高层级的“定义”。就如同一个程序员，首接修改了世界运行的底层代码。
神秘少女那张精致苍白的脸上，万年不变的冰冷高傲，终于，如同被重锤敲击的镜面，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荒谬、愤怒与一丝……恐惧的表情。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有些失真，“区区一个诞生于‘变量’中的‘可能性’，一个连自身‘存在’都无法稳定维持的‘悖论体’，你凭什么，敢说‘实验结束’了？！”
“你以为你是谁？！”
“裁定”是“第一因”的权柄！“实验”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己设定的程序！而她，作为“平衡的维系者”，是这个程序的监督者与执行者！亿万年来，从未有过任何“实验品”，敢于，甚至能够，去质疑这个程序本身！
这，是对“秩序”最根本的挑衅！
陈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冰冷虚无的眼眸中，倒映着少女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庞。他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另一只手，对着少女，轻轻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淡，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请一位不速之客，离开自己的家。
这种，近乎于“无视”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少女的怒火！
“放肆！”
她厉声尖啸，那头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纯紫色的眼眸中，迸发出足以冻结星辰的寒光！
“看来，诞生出【归墟】那样的‘玩具’，让你产生了一种，可以与‘秩序’本身，平起平坐的错觉！”
“既然如此……”
“就让我，来亲自，将你这个，失控的‘变量’……”
“——重新‘校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那娇小的身躯，骤然，爆发出无穷无尽的、纯白色的光芒！
那光芒，不是能量，不是粒子，而是，“平衡”法则的具象化！
光芒所及之处，所有的法则，都被强行“归零”！盘古的“秩序”，“焱”的“归一”，空间、时间……所有的一切，都被拉回到了一个绝对的、初始的“平衡点”！
这，就是“平衡维系者”真正的力量！
不是创造，也不是毁灭。
而是，将一切，都，化为“无意义”的……“中庸”！
任何，偏离了“平衡点”的存在，都会，在这片白光之中，被，强行，抹去其“特性”，最终，化为，最原始的、毫无意义的……“无”！
“——在‘绝对平衡’面前，你那不稳定的‘悖论’，将不复存在！”
少女的声音，如同神祇的宣判，回荡在这片，被白光，彻底净化的空间之中！
然而。
面对这，足以，将古神都，打回原形的“平衡神国”。
陈帆，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
他，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防御动作，都没有。
他只是，任由那，纯白色的光芒，将自己的身体，彻底，吞噬。
龙一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开口提醒，却发现，在这片白光之中，他连，发出声音的“特性”，都被，剥夺了！
完了吗？
陈帆，他，难道，无法，抵挡这种力量？
也就在，这个念头，刚刚，在他脑海中闪过的瞬间。
异变，陡生！
只见，在那片，纯粹的、容不下任何杂质的白色光芒的……正中央。
被白光，彻底吞噬的陈帆，那原本，己经，消失的身影。
竟然，再一次，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他，没有被“归零”！
也没有被“抹除”！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片，代表着“绝对平衡”的白色光芒之中。
仿佛，他，本身，就是，这片“平衡”的……一部分！
不！
不对！
龙一飞，很快，便发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陈帆的身体，正在，发生着，一种，无法被理解的……变化！
他的左半边身体，正在，被，那白色的光芒，疯狂地，同化！皮肤、血肉、骨骼，都在，迅速地，转化为，一种，纯粹的、代表着“存在”的……“光”！
而他的右半边身体，却，在，同一时间，疯狂地，排斥着，那白色的光芒！转化为，一种，深邃的、代表着“非存在”的……“暗”！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一半存在，一半虚无！
两种，绝对对立的属性，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种，近乎于，扭曲的……“共存”！
他，没有，被“平衡”所同化！
而是，反过来，将“平衡”的法则，给……“污染”了！
他，将那，本该，绝对纯粹的“平衡”，强行，扭曲成了，他自身的……“矛盾”形态！
“这……这不可能！！！”
少女那，充满了，自信与傲慢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她，能感觉到！
感觉到，自己，释放出去的“平衡”法则，正在，失控！
就像，是，一滴，纯净的水，滴入了，一碗，一半是油、一半是火的……诡异液体之中！
水，非但，没能，将油与火，稀释、熄灭。
反而，被，这两种，本不该，共存的物质，强行，分解、撕裂，变成了，一半，是滚烫的蒸汽，一半，是冰冷的寒冰！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少女，惊骇欲绝地，看着，那个，在白光中，缓缓，向她，走来的、半光半暗的“怪物”。
陈帆，依旧，没有回答。
他只是，一步一步地，走着。
每，踏出一步，他脚下的那片“绝对平衡”的白光，便，会，被，他身上那，扭曲的“矛盾”，侵蚀、污染一分！
白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光与暗，交织而成的、充满了，逻辑混乱与因果撕裂的……灰色领域！
——【悖论神国】！
“……不……不要过来……”
看着，那，不断，逼近的灰色。
少女，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那，高高在上的、身为“裁决者”的骄傲，在，这种，完全，无法被她理解的、蛮不讲理的“概念污染”面前，被，彻底，击碎！
她，尖叫着，疯狂地，催动着，自己，所有的本源之力，试图，将那片，灰色的“悖我论神国”，重新，“校准”回，纯白的“平衡”状态！
然而。
没用的。
一切，都，是，徒劳的。
在，一个，本身，就是“矛盾统一体”的存在面前。
任何，试图，去“平衡”他的行为，都，只会，让，这个“矛盾”，变得，更加，尖锐、更加，狂暴！
最终。
陈帆，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缓缓地，伸出了，那只，一半是光、一半是暗的、扭曲而又诡异的……手。
轻轻地，按在了，少女那，布满了，惊恐与骇然的……额头之上。
“……现在……”
陈帆，那，冰冷而虚无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还觉得……”
“……这是一个，‘实验’吗？”
(http://www.220book.com/book/MIL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