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仓库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林晚裹紧身上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双手戴着磨破洞的线手套,弯腰扛起一袋20斤重的大米。肩膀被压得生疼,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往货架挪——这是她在陈磊公司楼下“惠民超市”当理货员的第三天。
为了装得更像“走投无路”,她特意穿了最破的衣服,每天故意加班到晚上八点,还主动申请搬重物、清理仓库这些没人愿意干的活。手上的冻疮被冷水泡得通红,裂开的口子渗着血丝,她也只是用创可贴简单一贴,继续干活。
“林晚,把那箱食用油搬到三号货架!”超市经理拿着对讲机喊,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好嘞,马上来!”林晚赶紧放下大米,小跑着去搬食用油。箱子很重,她抱起来时没站稳,踉跄着差点摔倒,后腰撞到货架的棱角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慢点!别把油洒了,你赔得起吗?”经理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林晚揉了揉后腰,心里冷笑——她要的就是这种“任人欺负、穷困潦倒”的效果。她抬头看了一眼超市入口,陈磊公司的午休时间快到了,他大概率会来超市买盒饭。
果然,没过十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超市门口。陈磊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亮,手里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语气亲昵:“曼曼,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西餐……好,我知道你喜欢那家,下班我来接你。”
林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赶紧抱起一箱方便面,假装没看到陈磊,低着头往货架走,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把方便面撒在地上。
“哟,这不是林晚吗?”陈磊的声音带着嘲讽,在她身后响起。
林晚假装吓了一跳,手里的方便面掉在地上,撒了好几包。她慌乱地蹲下去捡,声音带着哭腔:“陈磊?你怎么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磊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怎么?离了我,你就只能干这个?搬箱子、捡垃圾,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日子’?”
林晚捡方便面的手顿了顿,故意露出手上的冻疮和伤口,声音哽咽:“我……我找不到好工作,只能来这里干。工资很少,够交房租就不错了……我每天都吃不饱饭,昨天还饿晕了……”她一边说,一边悄悄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按了录音键——这是江瑶给她的微型录音笔,比拇指还小,藏在围裙褶皱里根本看不出来。
“吃不饱饭?”陈磊笑了,笑得很残忍,“谁让你当初不听话?非要和我离婚,还想分我的财产?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他踢了踢地上的方便面,“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像条丧家犬一样,真是可怜又可笑。”
林晚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装的,是真的疼——疼自己当初的眼瞎,疼陈磊的无情。但她还是忍着,继续装可怜:“陈磊,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哪怕给我一点钱,让我买点吃的……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帮你?”陈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凭什么帮你?你当初不是很有骨气吗?签字的时候不是很爽快吗?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我现在的钱都要给曼曼花,她怀了我的儿子,需要营养。哪有闲钱给你这个不下蛋的鸡?”
林晚的手指紧紧攥着录音笔,指甲嵌进掌心。她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苏曼……她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这么喜欢她?为了她,你连我们的共同财产都转移了……那15万,是我们准备买房的钱啊……”
“共同财产?”陈磊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什么共同财产?那钱本来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曼曼比你懂事,比你会疼人,还能给我生儿子,给她花点钱怎么了?总比给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花了强!”
林晚的心彻底冷了。她看着陈磊那张嚣张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以为她真的是来求复合的?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就在这时,超市里的顾客多了起来,有人好奇地往这边看。陈磊怕被人认出来,皱了皱眉:“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把地上的方便面捡起来,别影响我买东西。”
林晚点点头,继续蹲在地上捡方便面,心里却在盘算着——录音己经录得差不多了,陈磊承认了转移财产,承认了苏曼怀孕,承认了对她的嫌弃,这些都是关键证据。
她捡完方便面,抱着箱子往货架走,故意走得很慢,还假装脚滑,差点摔倒。陈磊在后面看着,不仅没帮忙,还嘲讽道:“真是没用,连个箱子都抱不稳。离了我,你根本活不下去!”
林晚没回头,只是在心里冷笑——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陈磊买了盒饭,路过林晚身边时,又故意撞了她一下。林晚怀里的方便面掉在地上,撒了一地。陈磊看都没看,转身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不长眼的东西,别挡路!”
林晚蹲在地上,看着陈磊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她掏出录音笔,按了暂停键——录音很清晰,陈磊的每一句话都被录了下来。
这时,超市经理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方便面,气得跳脚:“林晚!你怎么搞的?又把东西撒了!这个月的工资扣200!再这样,你就别干了!”
林晚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经理,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
经理骂骂咧咧地走了。林晚蹲在地上,慢慢捡着方便面,心里却很平静——扣200就扣200,只要能拿到证据,这点钱不算什么。
晚上八点,林晚下班了。她走出超市,江瑶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江瑶赶紧递过来一杯热奶茶:“怎么样?录到了吗?”
林晚点点头,把录音笔递给江瑶:“录到了,很清晰。陈磊承认了转移财产,承认了苏曼怀孕,还嘲讽我离了他活不下去。”
江瑶接过录音笔,点开听了起来。听到陈磊说“钱都要给曼曼花”“你这个不下蛋的鸡”时,江瑶气得脸都红了:“这个陈磊,太过分了!简首不是人!”
林晚笑了笑:“没关系,越过分越好。他说得越狠,证据就越有力。等升职宴那天,我们把这些录音一放,他就彻底完了。”
“对!”江瑶点点头,“我己经查到了,陈磊的升职宴定在下周周五,在‘金悦酒店’办,到时候公司的领导和同事都会去。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好投影仪和音响,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林晚点头:“好。对了,王秀莲那边有动静吗?她不是说要找我要赡养费吗?”
“有动静!”江瑶眼睛一亮,“我听我朋友说,王秀莲最近在小区里到处说你不孝,说你赚了钱就不管她了。她还说要上门找你要赡养费,说你每个月至少要给她2000块。”
林晚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啊,正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她写下书面材料,承认陈磊婚内不养家、转移财产的事实。”
“对!”江瑶点头,“王秀莲贪财,只要你假意答应给她赡养费,她肯定会答应写书面材料。到时候,我们就又多了一份证据。”
林晚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充满了坚定。她知道,她的复仇之路还很长,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江瑶的支持,有确凿的证据,还有一颗永不放弃的心。
“瑶瑶,”林晚突然说,“下周的升职宴,我们一定要成功。我要让陈磊、苏曼、王秀莲,还有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瑶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己经联系好了投影仪和音响,还找了几个朋友帮忙,到时候一定能给陈磊一个‘终生难忘’的升职宴。”
林晚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很轻松——压在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要被搬开了。
陈磊,苏曼,王秀莲,你们等着吧。下周的升职宴,就是你们的噩梦开始之日。
车子驶离超市,消失在夜色中。林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陈磊嚣张的脸、苏曼得意的笑、王秀莲刻薄的骂声。但她不再害怕,不再委屈,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她知道,她的隐忍和蛰伏,很快就要有结果了。她的利刃,很快就要出鞘了。
下周的升职宴,她一定会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身败名裂,付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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