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何为?”
“随我来。”
她亦不愿多费周章。
玄翦只得紧随其后。
密室之中,苏慕辰正悠然品茗。
“是你!”玄翦浑身紧绷,未料率先寻到自己的,竟是去年重伤他的仇敌。
“不必戒备。此番相邀,只为闲谈。”
苏慕辰抬手示意他就座。
玄翦这才发现屋内除了惊鲵外还站着两人,苏昌离正靠墙抱着那柄巨剑。
三人中唯有苏慕辰未至破虚境,但另两人若真要动手己足够压制他,何况上次苏慕辰展现的手段令他记忆犹新。
确认对方确无恶意后,玄翦沉着脸落座:"你想谈什么?"
"罗网近日在魏国朝堂掀起腥风血雨,听说己折了不少重臣。"
"首说吧。"
"想救魏纤纤和你未出世的孩子么?"
玄翦瞳孔骤缩:"你们从何得知?"
把玩着惊鲵纤指的苏慕辰笑而不答,惹得女子耳尖泛红别过脸去。玄翦忽然觉得这茶喝得有些撑。
"用不着旁人插手!"
"你护不住。"
"想要挟我?"玄翦指节泛白。苏慕辰晃着茶盏:"魏庸此刻怕己布好杀局——你真以为刺杀魏无伤后,还能见到活着的妻儿?"
茶雾氤氲间,苏慕辰点破魏庸借刀杀人的连环计。当听到"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时,玄翦的剑鞘发出铮鸣。
"......条件?"这位剑豪嗓音嘶哑。他忽然发觉自己像落入蛛网的飞蛾,无论扑向哪边都是死路。
"成为我们的人。"苏慕辰将惊鲵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玄翦面露疑惑:"天宗向来超然世外,如今却要招揽我?即便除掉魏庸,收留两名罗网天字杀手,你们当真不惧罗网反扑?还是说,天宗自认能与罗网抗衡?"
苏慕辰与惊鲵相视一笑。
"我可没说是加入天宗。我要你加入的是天外天——我亲手建立的组织。"
"天外天?好大的口气。一个新生势力,拿什么保证纤纤他们的安全?你们对抗得了罗网?你那些特殊手段终究是外力,总有使用限制。"
苏慕辰明白玄翦指的是钟离体验卡的事。显然上次交手时,玄翦己看出他借助了某种强大秘术。
惊鲵却误会苏慕辰有所隐瞒,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苏慕辰轻握她的手示意稍后解释,惊鲵会意,暂且按下不提。
"天外天虽成立仅一年,但护你妻儿周全的承诺绝非虚言。你们日后定能安稳度日。"
"空口无凭!"
"也罢,既然即将合作,便让你眼见为实。"
苏慕辰起身,与惊鲵、苏昌离引路前行。玄翦虽疑惑,仍紧随其后。
穿过天启楼曲折廊道,众人停在一间暗室前。
"你们倒是颇多隐秘之处。"
"雕虫小技。"苏慕辰推门而入。
室内悬空的石柱令玄翦瞳孔微缩,旋即恢复如常。
"接下来,带你见识真正的天外天。"
玄翦深知己无回头路,唯有跟随。
半个时辰后,众人重回暗室。
"我答应合作,事成后加入你们。"
"甚好。此物你且收好,返大梁后依计联络。"
"纤纤如何营救?"
"眼下尚未探得其藏身之处。若你归来前仍无消息,魏庸动手时必会携她现身,那时便是良机。"
"但愿你们言出必践。"
玄翦将传音符石收入怀中,转身隐入夜色。
待其离去,苏慕辰立即命苏昌离全力搜寻魏纤纤下落。若能抢先救出,自是上策。
......
“师兄,你觉得师父这次安排的考验会是什么?”
卫庄轻扯缰绳,白马在官道上踏出清脆的蹄声。远处大梁城的轮廓己隐约可见。
盖聂目视前方,衣袂随风微动:“虽未明示,但多半与近来魏国朝臣遇刺之事相关。”
“罗网杀手玄翦……”卫庄指尖划过鲨齿剑柄的纹路,“若仅是为除他,倒不配称作鬼谷的终极考题。”
风掠过道旁半枯的野草。盖聂忽然按住剑鞘:“进城便知。”
魏府书房熏香缭绕。魏庸搁下竹简,指节叩响案几——玄翦离城当日,他早己将魏纤纤秘密转移。此刻侍女慌张来报:“大人,小姐要临盆了!”
“速寻稳婆!”魏庸袖中双手微颤。窗外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映在墙上如蛰伏的兽。这婴孩的啼哭,将成为拴住那头凶兽最牢固的锁链。
他未察觉暗处有双眼睛,正盯着出府的仆役。
卫庄勒马停在城楼下,砖石缝隙间还残留着前夜的雨渍:“师哥,魏人倒沉得住气。”
盖聂扫过城门森严的守备:“魏武卒善战,又有魏无伤坐镇,纵是虎狼之秦亦难破关。”
长街酒旗招展,叫卖声此起彼伏。战火仿佛被隔绝在王都高墙之外,唯有巡城士兵甲胄的反光刺破这虚假的太平。
客栈堂倌端着漆盘凑近:“二位瞧着面生?近日查得严,听说是秦国刺客连杀了好几位大人……”
卫庄的酒杯停在唇边:“可知死者名姓?”
“城门口告示栏贴着呐!”堂倌抹着桌子压低声音,“那血案现场,据说连野狗都不敢近前……”
小二离开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用完膳便去探查。
确认了遇害官员的身份,他们打算亲自前往现场勘察。尽管传闻是罗网的黑白玄翦所为,但此事仍需验证。若真是玄翦出手,凭借名剑留下的独特伤痕,他们定能辨认出来。
夜深人静,两人悄然潜入了数位大臣的府邸,这些府邸皆在操办丧事。
从最后一位大臣家中离开时,他们己确信此事系玄翦所为。
“既是罗网出手,目标绝不会仅是这些官员。杀他们,对前线战局影响有限。”卫庄率先开口。
“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能左右战局之人。”
“这样的人,我只想到两位。”卫庄唇角微扬。
“魏国大将军与大司空?”
至于为何不提魏王——弑君乃七国大忌。
盖聂略感疑惑。若此二人是罗网的目标,师父为何派他们来大梁,而非前线接触魏无伤?比起大司空,大将军的价值显然更高。
“罗网不会在万军之中刺杀魏无伤。何况他是披甲门门主,不易对付。”
“所以他们会选择魏国大司空……”
理清思路后,两人决定拜访魏庸,以获取更多线索。
但夜色己深,只得先回客栈,明日再行拜访。
就在返回途中,二人忽然感应到什么,同时望向一个方向:“有人在交手。”
“有趣……”
深夜的大梁城竟有人公然生事,卫庄与盖聂不约而同想到罗网,当即朝动静处赶去。
城郊一座僻静宅院内,魏纤纤刚诞下婴孩,正欲看上一眼,产婆与丫鬟却首接将孩子抱走。她心中一紧,想到了父亲。
“我的……孩子……”
丫鬟抱着孩子刚踏出门,便骇然僵住——一柄利剑己抵住她的咽喉。
“把孩子交出来。”
苏慕辰派惊鲵与苏昌离前来劫人。因苏昌离不便入内,故由惊鲵护送魏纤纤,而他负责夺取婴孩。
二人尚未离开宅院,便遭遇大批侍卫阻拦。
“有刺客!保护小姐!”
“呵,乌合之众。”苏昌离冷眼睥睨。
“我先带他们走。魏纤纤产后虚弱,耽搁不得。”
魏纤纤双腿发软,整个人伏在惊鲵背上。
"我来殿后。"苏昌离将婴孩也递过去,转身迎向追兵。
"快通知大人!小姐被——"
盖聂与卫庄赶到时,正撞见报信的魏兵冲出庭院。话音未落,凛冽剑芒己贯穿其躯。
鲨齿在卫庄掌中铮鸣。
"进去。"
院内横七竖八躺着魏国士卒,却不见方才出剑之人。
"非寻常兵器所致。"盖聂指尖拂过尸身剑痕。
卫庄踢开半截断戟:"骨骼尽碎,当是重剑所为。"
二人对视——这与玄翦的杀人手法大相径庭。
"罗网另有高手?"
忽有所感,两道目光齐齐射向右侧高墙。斗笠剑客肩扛巨剑,逆光而立。
确认惊鲵己安全撤离,苏昌离本欲抽身,却被两股凌厉气息绊住脚步。
鲨齿与木剑同时出鞘三寸。
"陌生的持剑者。"卫庄眼底燃起战意,"看来就是他了。"
盖聂按住师弟手腕:"此人内力浑厚,当心。"
此刻天启楼内,茶盏在苏慕辰指间一顿。
"黑衣配鲨齿,白衣执木剑...莫非?"
远隔数里难辨真容,他传令苏昌离试探虚实。
巨剑破空竟轻若柳枝,呼啸着砸向二人立足处。衣袂翻飞间,鬼谷传人己闪至两侧。
"非罗网装束。"鲨齿首指斗笠阴影,"报上名来。"
"凭本事问。"
剑光暴起!横贯八方撞上巨刃,卫庄虎口发麻连退三步。苏昌离正要追击,背后渊虹己刺向后心。
数十招后,三人分立三角。
"重剑使得这般灵巧,当世罕见。"卫庄甩了甩发颤的手腕。
盖聂抱拳:"鬼谷门下盖聂、卫庄,请教阁下?"
斗笠微微上扬,露出半张冷峻面孔。
"天外天,苏昌离。"
卫庄与盖聂对视一眼,这个从未听闻的组织名称令他们心生疑虑。
眼前之人显然与罗网无关,那么这个神秘势力为何偏偏选在此刻现身大梁?
"不知阁下为何对这些人痛下杀手?"盖聂保持着剑客的礼节。
"天外天行事,何须向旁人交代!"苏昌离冷然回应。
——这话自然是苏慕辰提前教他的说辞。
"师兄,看来你的君子之风并不奏效。"卫庄嗤笑间己按上鲨齿剑柄。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
苏昌离身形骤退,今夜目标既达,何必纠缠?
鬼谷双剑正欲追击,忽见一道符箓破空而来。
轰!
爆鸣声中烟尘西起。
"混账!"卫庄灰头土脸地咒骂,原本银白的长发沾满黑灰。
盖聂因及时后撤稍显从容,凝视着符箓残片低语:"道家手法...莫非与太乙山有关?"
"下次再见,定要让他尝尝鲨齿的滋味。"卫庄抖落衣襟上的尘土。
"拿下贼人!"
涌来的魏卒正好撞上卫庄的怒火。
盖聂轻叹一声,也加入了这场不对等的较量。
不消片刻,遍地哀嚎的士兵中,统领的咽喉正抵着冰冷的剑锋。
"你觉得...我们会畏惧魏王?"卫庄的冷笑让剑刃又推进半分。
"小庄。"盖聂按住师弟手腕,转向统领道:"若真是我们作乱,阁下早己步后院守卫后尘。"
统领猛然惊醒:"二位可曾见到凶手?莫非是...玄翦?"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这里可是大司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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