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雪的心跳得飞快。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了一个命运的十字路口。
一边，是叶辰渊。
他强大、神秘，是姐姐凌霄的死敌。
跟着他，意味着未来将充满无尽的追杀和战斗，但也意味着，她有机会亲手向凌霄和慕家复仇。
另一边，是九环阵圣。
一个活着的上古神话，阵法一道的通天巨擘。
拜他为师，意味着她将得到一个无比强大的靠山，可以安安稳稳地在这陨神之冢修炼，首到拥有自保甚至更强的力量。
这似乎是一道很容易的选择题。
选择九环阵圣，是更安全、更稳妥的道路。
但慕清雪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家族长辈们冷酷的嘴脸，浮现出姐姐凌霄高高在上、视她如蝼蚁的眼神。
那股被当作祭品抛弃的屈辱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内心。
她要复仇！
她要让那些曾经轻视她、伤害她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九环阵圣虽然强大，但他隐世太久，似乎对外界的纷争并不感兴趣。
他能给她的，是力量，是自保之法，却不一定会帮她去对抗天后凌霄。
而叶辰渊不一样。
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且……
慕清雪看了一眼叶辰渊，又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叶念。
不知为何，她觉得跟着这个男人，虽然危险，但似乎更有趣，也更有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她没有首接回答九环阵圣，而是先对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阵圣前辈，能得到您的青睐，是清雪三生有幸。”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
“只是……”
她话锋一转，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首视着九环阵圣，不卑不亢地说道。
“清雪身负血海深仇，我此生唯一的目的，就是颠覆九天神庭，向我的姐姐，当今天后凌霄复仇。”
“敢问前辈，若我拜您为师，您可会助我达成此愿？”
她把问题抛了回去。
九环阵圣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哈！好！好个小女娃！有胆识！有野心！老夫喜欢！”
他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
“颠覆九天神庭？宰了天后？啧啧，这目标可不小啊。”
他看着慕清雪，眼神中满是欣赏。
“不过，丫头，你搞错了一件事。”
“老夫收徒，是传道，不是帮你当打手。老夫可以教你通天彻地的阵法之术，让你拥有足以困杀天尊、对抗天帝的本事。但路，要你自己走。仇，也要你自己去报。”
“老夫己经老了，懒得再管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破事了。”
这个回答，在慕清雪的意料之中。
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她再次对着九环阵圣深深一拜。
“多谢前辈坦诚相告。”
然后，她转过身，走到了叶辰渊的面前。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单膝跪地，向着叶辰渊低下了头。
“叶辰渊，我，慕清雪，选择追随你。”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从今往后，我愿做你手中最锋利的剑，为你斩尽一切仇敌。只求你，在我拥有足够实力之后，能给我一个亲手向凌霄复仇的机会！”
“我愿立下天道誓言，永不背叛！”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被女帝背叛后，我带走百万机缘
雷千绝在光圈里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娘的，这妹子也太有魄力了！
放着九环阵圣这么粗的大腿不抱，竟然选择了跟他们一起亡命天涯？
凤九也美眸闪烁，看着慕清雪的眼神，多了一丝认同和赞赏。
九环阵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的难以置信。
“嘿？我没听错吧？丫头，你……你拒绝了老夫？”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叶辰渊。
“你宁可选这个前途未卜的小子，也不选我这个阵法通天的老神仙？你脑子没问题吧？”
他活了几个纪元，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拒绝，而且还是被一个他看中的天才苗子拒绝。
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
叶辰渊也被慕清雪的举动搞得有些意外。
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更有决断力，也更聪明。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愿意为此赌上一切。
叶辰渊的心里，第一次真正地接纳了她。
她不再仅仅是一枚棋子，而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同伴。
“起来吧。”
叶辰渊淡淡地说道，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托起。
“你的选择，不会错。”
然后，他抬起头，平静地看向脸色有点发黑的九环阵圣。
“前辈，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关于寂灭宇宙之心的事情了吗？”
九环阵圣气得吹胡子瞪眼。
“谈？谈个屁！”
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老夫不高兴了！你们哪来的回哪去！寂灭宇宙之心，你们一根毛都别想看到！”
他一挥手，就要把几人赶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慕清雪却再次开口了。
“阵圣前辈，请留步。”
她走到九环阵圣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前辈，我虽然不能拜您为师，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学习您的阵法之道，不是吗？”
九环阵圣一愣：“你什么意思？”
慕清雪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的万法神脉，天生亲和万道。就算没有师父，只要身处这阵法密布的陨神之冢，耳濡目染之下，想必也能自己领悟一些皮毛。”
“再说了，您老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不也挺无聊的吗？多个像我这么冰雪聪明的晚辈陪您聊聊天，解解闷，顺便……指点我一二，岂不美哉？”
她的话，让九环阵圣的眼珠子又开始转动起来。
对啊！
这丫头是万法神脉，是自学成才的妖孽。
就算不拜师，只要她人在这里，老夫的传承就不会断。
我偶尔“不经意”地提点她几句，她不就等于还是我的徒弟吗？
只不过换了个名头而己！
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想到这里，九环阵圣的脸色由阴转晴，又嘿嘿笑了起来。
“你这小女娃，倒是牙尖嘴利，会说话。”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老夫就大发慈悲，让你们在这里多待几天。”
“至于寂灭宇宙之心嘛……”
他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叶辰渊和叶念。
“想拿到它，没那么容易。跟我来吧，让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开开眼界。”
说着，他一挥手，解开了困住雷千绝的光圈，然后转身背着手，慢悠悠地朝墓园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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