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跟被鬼撵似的，一路狂奔回西合院，翻窗户进屋的时候，腿肚子都还在转筋。
一头栽倒在自己的硬板床上，心脏砰砰砰地砸着胸腔，跟要造反似的。耳朵里好像还回荡着那诡异的尖啸和窸窣声，后脖颈子那股子阴冷劲儿还没完全散干净。
“操……真他妈邪门……”他喘着粗气，低声骂着，浑身冷汗涔涔，衣服都黏在身上了。
后怕像是迟来的潮水，这会儿才猛地扑上来，把他淹得透心凉。刚才要是跑慢一点，要是被那鬼东西缠上……他都不敢想下场。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木牌依旧温润，但似乎消耗过大，显得有些沉寂。空间里，那枚暗金印章的光芒也好像黯淡了几分，正全力压制着那个新来的、散发着幽冷紫光的木盒。
木盒的净化过程极其缓慢，两种能量在空间里较劲，弄得空间都有些不稳的波动感。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另一个念头让他心惊肉跳——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
当时光线太暗，情况太紧急，他只瞥到个轮廓：个子不高，裹着头巾，蒙着脸，手里好像还拿着个手电筒之类的东西？最后那声惊叫，听着……确实有点像女人声音？
是谁？
同行？也去粮库淘货的？可能性很大。那地方既然有好东西，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惦记。
看守？不像。哪有看守偷偷摸摸躲麻袋后面，还被吓得尖叫的？
街道派的整理人员？更不可能大半夜跑去那鬼地方。
最大的可能，就是同行！
而且，看那反应，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仓库里的异常，甚至可能……也看到了追他的那个鬼东西？
刘光福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对方也是去偷东西的，那大家心照不宣，各走各路，还好说。
但如果对方看清了他的样子（虽然他抹了灰），或者猜到了他的目的，甚至……看到了他使用能力？（当时情急之下他用砖头砸了后面，砖头突然出现又消失？）
妈的！刘光福越想越心惊。万一对方嘴不严，或者被吓破了胆，出去乱说怎么办？“粮库半夜闹鬼，还有个跑得飞快的贼”？这传言要是散出去，会不会引起上面的注意？加强戒备？甚至……追查？
虽然他自信现在跑得快，力气大，但真要被人盯上，尤其是被公家盯上，那麻烦就大了！
“不行！得搞清楚那人是谁！”刘光福猛地坐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必须得摸清楚对方的底细！是敌是友？有没有威胁？
可怎么查？当时黑灯瞎火的，就瞥了一眼，啥特征也没记住，就记得个子不高，可能是个女的，声音有点尖。西九城这么大，上哪儿找去？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力量是变强了，可这破事一桩接一桩，没个省心的时候。
算了，光愁也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只要实力够强，啥麻烦都能碾过去！
他再次将心神沉入空间，关注着里面的情况。
木牌和印章联手，似乎渐渐占据了上风。那紫檀木盒（他现在能看出是紫檀了）散发的幽冷光芒被压制了回去，表面的邪异气息淡化了不少，那些雕刻的异兽图案也变得温顺了些，但那个墨绿色的锁扣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幽光。
一股股冰冷但极其精纯的能量被抽取出来，融入空间，反哺自身。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恢复速度更快了，脑袋更加清明，思考问题都快了不少。但身体里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像是血管里掺进了冰线，让他对周围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尤其是对那种阴冷、负面的气息。
额头的伤疤处，那种冰凉的刺痛感也成了常态，时不时就来一下，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这玩意儿……看来不是啥正经路数来的宝贝。”刘光福心里嘀咕，但并不过分担心。有木牌和印章在，应该能镇得住。而且这能量虽然冰凉，但确实大补！
空间又扩大了一些，现在差不多有一个半行李箱那么大了！能装更多东西！
MP上限也提升了，精神力更加凝练。
这次冒险，收获巨大，风险也同样巨大。不仅惹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东西，还可能被一个神秘的同行盯上。
“得消停几天了。”他告诫自己。最近风头太紧，必须潜伏下来，消化收获，避避风头。粮库那边短期内绝对不能再去。
接下来的几天，刘光福果然老实得像个鹌鹑。
每天就是家里、合作社、废弃砖窑三点一线，加工点咸菜，偷偷卖掉，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养神”，实则是在密切关注空间的变化，努力适应和掌控新增的力量。
那个紫檀木盒的净化过程比想象中更漫长。连续好几天，木牌和印章都显得有些“疲惫”，光芒不如以往炽盛，反哺的能量也以那种冰凉的为主。
带来的好处是，他的精神力变得越发坚韧和敏锐，脑子格外好使，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现在一眼就能看透本质。坏处是，身体总是感觉有点凉飕飕的，晚上睡觉甚至有点怕冷，得盖厚被子。
他还发现，自己对别人的情绪感知似乎也敏锐了一点。比如刘海中骂他的时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暴躁底下隐藏的虚张声势和无能。刘妈关心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那懦弱背后的真心疼爱。
这种变化很微妙，但确实存在。
“这冰凉能量……好像能增强感知？”刘光福若有所思。
期间，他也偷偷留意着院里的动静和外面的传言，尤其是关于西城庆丰粮库的。
风平浪静。
没人讨论粮库闹鬼，也没听说抓到了什么贼。就好像那天晚上惊心动魄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那个神秘的同行者，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反而让刘光福心里更加没底。对方越是沉默，越是说明不简单。
这天下午，他正在屋里琢磨着怎么进一步利用空间做点小买卖，就听见外屋传来刘海中和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
是许大茂！
“……二大爷，您是院里管事的大爷，可得主持公道！您说说，傻柱那孙子是不是无法无天了？昨儿个又抢我饭盒！”许大茂的声音听着就一股子委屈奸猾劲儿。
“哼！傻柱就是个混不吝！回头我开会批评他！”刘海中端着官腔。
“光批评管啥用啊？得来点实际的！要不您跟厂里说说，扣他工资！”
“厂里的事是你我能插手的？许大茂，你小子也别光说别人，你自个儿……”
刘光福本来没心思听他们扯淡，但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许大茂这孙子，是厂里的放映员，经常下公社，走街串巷，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多，消息最是灵通。而且这家伙唯利是图，只要给点好处，说不定能套出点话来？
问他肯定不能首接问粮库的事，那太傻。但可以旁敲侧击，打听打听最近道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风声？或者有没有听说谁最近倒了霉、受了惊之类的？
对！就这么干！
刘光福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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