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你来看笑话是不是?”刘海中没好气的声音跟着响起,显然不待见这人。
“哎呦,二大爷,您这说的哪儿的话?街里街坊的,我这不是关心光福兄弟嘛。”许大茂的声音听着假惺惺的,“你说这事儿闹的,那帮青皮也忒不是东西了,下手没轻没重的。”
刘光福在里屋支棱着耳朵听,心里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原主的记忆里,这许大茂可不是什么好鸟,阴坏阴坏的。
刘妈擦擦手出去了:“是大茂啊,你有心了。”
“二大妈,光福没事吧?我这儿还有半斤鸡蛋票,您拿着,给光福补补身子。”许大茂假模假式地说着。
“这……这怎么好意思……”刘妈推拒着,但声音里明显有点心动。这年头鸡蛋可是金贵东西。
“拿着吧拿着吧,跟我还客气啥。”许大茂硬塞了过去,话锋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不过话说回来,光福兄弟平时挺老实的啊,咋就跟那帮人杠上了?是不是……说了啥不该说的,惹着人家了?”
刘光福心里咯噔一下。这许大茂是在套话呢?还是想往原主身上泼脏水?
果然,刘海中一听就炸了:“他能说什么好话?肯定是嘴欠!丢人现眼的东西!”
“二大爷您消消气,我就是随口一问。”许大茂赶紧安抚,又叹了口气,“唉,也是巧了,我昨儿个好像看见光福跟傻柱说了几句什么,下午就出这事儿了……您说,会不会是……”
这话暗示得可就太明显了!首接把矛头引向了傻柱!院里谁不知道傻柱跟许大茂是死对头?
刘光福听得心头火起,这许大茂真他妈是个搅屎棍!原主的记忆里,昨天确实碰见傻柱了,但就是打了个招呼,屁都没放一个!
他气得想爬起来出去揭穿许大茂,可身子一动就头晕眼花,伤口突突地跳着疼。
外屋刘海中似乎被点着了:“傻柱?又是那个混不吝!肯定是他挑唆的!看我不……”
“老刘!没凭没据的你瞎说啥!”刘妈难得地强硬了一回,打断了他,“人傻柱昨天后来一首跟一大爷在一块儿呢!哪有空挑唆?”
许大茂见挑拨没完全成功,干笑了两声:“哎,我就是瞎猜,瞎猜。二大爷二大妈你们别往心里去。那什么,我先回了,厂里还有点事。”
许大茂溜了。外屋剩下刘海中在那呼哧呼哧生闷气,估计又在琢磨怎么找傻柱的茬。
刘妈撩开门帘进来,脸色不太好看,把手里的鸡蛋票塞到枕头底下:“许大茂给的,唉……”
刘光福看着这个便宜老娘,心里有点复杂。她虽然懦弱,但关键时刻还不算太糊涂。
喝了点粥,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睡得很不安稳。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湍急的河流里挣扎,一会儿是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一会儿是西合院的鸡飞狗跳。两个灵魂的记忆碎片疯狂地对撞、撕扯,都想占据主导。
脑袋疼得像要裂开,比刚醒来时还要剧烈。
他好像听到两个声音在脑子里吵架。
一个声音年轻,怯懦,充满恐惧和委屈:“……疼……爸别打我……不是我惹事……是他们抢我烟……”
另一个声音,属于许杰,愤怒又不甘:“操!这他妈什么鬼地方!放我回去!老子不想当什么刘光福!”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那就这么认了?当个受气包?挨打受穷一辈子?”
“那能咋办……爸会打死我的……”
“废物!起来反抗啊!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挣饭吃?”
“我不敢……”
“不敢就等死吧!”
剧烈的疼痛达到了顶点,刘光福(许杰)猛地抽搐了一下,整个人从床上弹起一点,又重重摔了回去。
“呃啊——”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猛地睁开了眼睛。
汗水浸透了破烂的背心,额头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又渗出血来,染红了脏兮兮的纱布。
但这一次,他眼中的迷茫和惊恐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疲惫后的清醒和狠厉。
脑子里那场大战似乎分出了胜负。
那个怯懦的、属于原主刘光福的意识,在重伤和巨大的外来灵魂冲击下,终于彻底消散,或者说被吞噬、融合了。
现在,占据这具年轻身体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无所有却也无所畏惧的许杰的灵魂。
他喘着粗气,看着低矮的、糊满旧报纸的屋顶,眼神慢慢聚焦。
记忆彻底融合完毕。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了这个院子里的一切人情世故,也清楚了原主挨打的详细经过。
恐惧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光棍气。
妈的,穿都穿了,死都死过一回了,还能比现在更惨吗?
刘光福(许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受着额头上真实的刺痛和胃里因为那点稀粥而产生的微弱暖意。
行吧。刘光福就刘光福吧。
从今天起,老子就是刘光福了。
许杰?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MJS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