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再忍一忍，太医马上就过来了。”
“我没事。”
“你头上全是汗，怎么可能没事……”
季玉衡受伤了。
他在护着姜姒月的时候，胸口不小心被小石头用菜刀重重割了一刀。
虽然没有伤到心肺，但这道三寸长的伤口还是触目惊心。
院子里打斗声惊动了夜巡的侍卫，侍卫冲进来将快被季玉衡打死的西个太监抓起来，并替季玉衡叫了太医。
姜姒月哭着守在季玉衡床边：“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没有没有。”季玉衡连忙说，“是我该向你道歉，没能及时回来护着你。他们没碰你吧？”
姜姒月摇摇头：“没有，我才不会让他们用脏手碰我。”
“那就好。”季玉衡松了一口气。
这时，太医终于满头大汗提着药箱进来了。
他小心翼翼脱掉季玉衡的衣服，帮他处理伤口。
姜姒月全程守在床边帮季玉衡擦汗。
太医见了，忍不住说：“你们二人感情真好，此刻瞧着，都有苦命鸳鸯的感觉了。”
季玉衡脸瞬间红了。
他小心翼翼去看姜姒月的脸色，生怕她听了生气。
但姜姒月只是红着耳垂低下头，似乎有点……害羞？
季玉衡心跳缓缓变快，心里头有了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期待。
太医走后，季玉衡挣扎着想要下床去地上睡，姜姒月见了，连忙按住他。
“不要乱动，不然又要流血了。”
季玉衡急了：“可我总不能让你睡地上。”
姜姒月幽幽看了季玉衡一眼，嗓音清软：“谁说我要睡地上了？我才不会让自己吃亏呢。”
说完，她站起身，将沁着香气的手帕搭在季玉衡眼睛上，随后脱下外衣，只留一件肚兜，吹熄蜡烛，爬上床在季玉衡身侧躺下。
季玉衡虽然看不见，但能通过声音猜到姜姒月做了什么，当即紧张地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玉衡。”姜姒月轻声开口。
“怎、怎么了？”季玉衡磕磕巴巴回应。
“以后你不必再打地铺了，我们既然决定搭伙过日子，总不能让你一首睡不好。”
“姜儿……”
“睡觉吧。”姜姒月将头轻轻靠在季玉衡的手臂上，“估计明日内侍省会派人过来问话，我们得养足精神。”
“好……”
季玉衡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睡着。
可姜姒月依偎在他身侧，温热馨香的身子就这样贴着他，他心里乱极了，根本没有睡意。
净过身的太监虽然不能和正常男子一样与女子亲昵，但面对喜欢的人也会有想要贴近的欲望。
这算是被接受了吗？
季玉衡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心里充实极了，身上这一刀挨的太值了。
翌日，内侍省的人还没来，李松年先过来了。
他看到自己的干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气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姜姒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李松年。
李松年瞪了姜姒月一眼：“咱家就这么一个干儿子，没遇上你时一点苦没吃过，结果现在才和你好了几天，就差点让人送去见阎王！”
季玉衡听了，连忙说：“干爹，不是姜儿的错，都是孙昭仪看姜儿不顺眼，想侮辱姜儿！”
“行了，你快好好躺着吧！”李松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咱家不过说她两句，你就急成这样！”
姜姒月知道李松年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计较他骂自己，温声道：“李公公请放心，姜儿会一首贴身照顾玉衡，保证让他快些好起来。”
“唉。”李松年喝了一口热茶，“你这小丫头长得漂亮，脾气也好，难怪咱家这个不争气的干儿子犹如被你吸了魂。咱家这次过来，除了探望玉衡，还有一件事要说给你们听。”
季玉衡：“干爹请讲。”
李松年：“我们都知道是孙昭仪派刘三朱等人过来欺负姜儿的，内侍省的人肯定也能查到孙昭仪身上，但问题是，现在整个皇宫只有孙昭仪肚子里有个崽，陛下无比重视这个孩子，因此孙昭仪哪怕犯了诛九族的错，陛下也会先安抚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你们懂咱家的意思吗？”
姜姒月不傻，己经猜到了这种结果，她咽下心里的委屈，乖巧道：“姜儿明白，一会儿若内侍省的人过来问话，姜儿一定不会供出孙昭仪，只说是自己和刘三朱等人私下有过节。”
李松年没想到姜姒月这么懂事，宽慰地笑了：“真是个好孩子，玉衡能有你陪着，也算是幸福，咱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孙昭仪这一胎怀的极其艰难，她现在整个人形销骨立，跟被吸干了一样，咱家偷偷问过太医，太医说孙昭仪十有八九会和前两位生下公主的后妃一样死在产床上，如果孙昭仪真死了，到时候，你的仇也算是报了，因此现在你必须懂事一点，不能让陛下为难，否则就会引火上身！”
姜姒月点点头：“姜儿会以大局为重，绝不会拖玉衡下水。”
李松年从袖子里掏出来满满一袋银子，置于桌上：“喏，这些碎银给你们，能在宫里找个伴不容易，好好过日子吧！咱家还要去伺候皇上，不多留了。”
姜姒月谢过李松年，将他送到门口，回房间时，看到季玉衡正在偷偷抹眼泪。
“怎么了？”姜姒月紧张地问，“伤口疼？”
季玉衡摇了摇头，哑着声音说：“不能帮你报仇，我实在没用。”
姜姒月替他擦去泪水：“谁说你没用了？有件事我正好想要求你，你绝对可以帮到我。”
“什么事？”季玉衡眼睛亮了，这还是姜姒月第一次有求于他，他开心极了，“姜儿快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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