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陛下今夜不来了？可是他都答应本宫了，说会来陪本宫用膳。”
孙昭仪方才强撑着力气沐浴更衣，化了一个美艳的妆容，就从翠桃口中听到了一个噩耗。
翠桃气愤地跺脚：“刚刚李公公差人来说，陛下今日要在香月殿陪两位公主用膳，让娘娘您自己好好休息。”
孙昭仪不解道：“曦辰和月宜没病没灾的，陛下好好的去看她们做什么？难道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不如公主重要？万一本宫怀的是个皇子呢！陛下就不怕皇子出事？”
翠桃呆头呆脑地说：“会不会因为我们常以孩子为借口请陛下过来，陛下嫌烦了？”
“大胆！”孙昭仪怒极，抬手就往翠桃嘴角扇了一巴掌，“你竟敢说陛下嫌本宫烦？本宫这么辛苦，还不都是因为怀了陛下的孩子！陛下怎么可能厌弃本宫！”
“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该死，请娘娘饶恕奴婢！”
翠桃慌张跪地，不断地磕头，祈求孙昭仪的原谅。
近日孙昭仪脾气越发的暴躁，己经打残了好几个伺候她的下人，翠桃实在害怕自己也断了手或腿。
“行了，起来吧。”孙昭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虚弱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速速去香月殿打听打听，今日香月殿到底有什么新鲜事，记得不要惊动陛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是！”
翠桃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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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过来，咱家有话对你说。”
“玉衡！愣什么神，咱家叫你呢！”
李松年走到香月殿门口，无奈地看着自己心不在焉的干儿子。
季玉衡回过神来，连忙弓着背问：“干爹，怎么了？”
李松年：“你在想什么呢？叫了你两回了！”
季玉衡不好意思地说：“我担心姜儿照顾不好公主，被陛下数落……”
李松年“哼”了一声：“你确实该担心姜儿，但不该担心这个！”
季玉衡不解地问：“干爹这是何意？还请明示。”
李松年向西周瞧了瞧，确认周围没人，小声道：“咱家问你，姜儿漂不漂亮？”
季玉衡：“当然，姜儿在我心里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
李松年：“和宫里的妃嫔比呢？”
季玉衡心生不安：“干爹，您为何突然这样问……”
李松年重重往季玉衡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到底是糊涂还是在跟咱家装傻？你我都知道，姜儿的美貌不输陛下的妃嫔，如今她在香月殿当值，经常能碰见陛下，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入陛下的眼？！”
“！！！”季玉衡脊背汗毛倒竖，哆嗦着嘴唇，“不会的，干爹，您莫要吓我……陛下若喜欢姜儿，早就把她封做才人了，怎么会轮得到我？”
李松年：“有些事，是后知后觉的！刚刚咱家在里头伺候，留意到陛下看姜儿的眼神着实不对劲，今日陛下突然决定留在香月殿，也是为了品尝姜儿的手艺！”
季玉衡心脏突突乱跳，额头也渗出汗水：“可、可陛下知道我和姜儿的关系。”
李松年叹气：“陛下是皇帝，是九五至尊，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就有办法得到！姜儿若真入了陛下的眼，是她后半辈子的福气，可你……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家真担心姜儿晋封之日，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季玉衡身体晃了晃，气若游丝：“我不怕死，我只担心姜儿，她心地善良，若是被其他妃嫔欺负了该怎么办……”
李松年：“这小丫头聪明着呢，轮不到你担心，咱家且问你，你与她，可有夫妻之实？”
季玉衡涨红了耳朵：“干爹，您说什么呢……我被净了身，和姜儿怎么可能……”
李松年无奈道：“咱家的意思是，那些圆柱形的东西，你用过没有？是否破了她的身？”
季玉衡耳垂更红了，仿佛随时都能滴下血来：“不、不曾用过，姜儿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那就好，那就好。”李松年松了一口气，“看来你的命有机会保住了，你记得，千万不要用那些东西，我们暂且静观其变，仔细看看陛下的态度！”
“……是。”
季玉衡难受地低下头，试图藏起自己红肿的眼睛。
香月殿内。
楚懿川问：“曦辰、月宜，喜欢你们的姜儿姐姐么？”
曦辰：“喜欢！姜儿姐姐身上香香的，闻了头就不痛也不晕了。”
这话曦辰以前说过一次，姜姒月没当一回事。
但紧接着，月宜也说：“对，姜儿姐姐像一朵花，待在姜儿姐姐身边很舒服。”
姜姒月心思细腻，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
正要深思，楚懿川突然执起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到身前不足一尺远的地方。
“是么？让朕闻闻看，姜儿是不是偷藏了香囊在身上。”
眼前楚懿川低下头，向自己脖颈间凑过来，姜姒月心中大惊，连忙后退两步。
可她手腕还被楚懿川抓着，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陛下……”
姜姒月衣袖翻动间，一股淡淡的沁鼻馨香立刻在空中蔓延开来。
香气钻进楚懿川的鼻间，闻起来有点像茉莉花香和某种中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闻之提神醒脑，灵台清明。
这股香气楚懿川以前在长春殿也闻到过，以为是孙昭仪点的熏香，却不想，都是姜姒月身上的味道。
真是让人怀念啊……
原来他很早就被这股香气包裹过了。
“确实有股独特的香味，戴了什么香囊？”
“奴婢没有戴香囊。”
“真的？”
楚懿川低下头，往姜姒月腰间看去，果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她天生自带异香。
此等女子，实属罕见……
姜姒月感觉楚懿川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反常，不敢在他面前多留，行礼道：“陛下，奴婢要去小厨房为公主准备晚膳了，奴婢叫奶娘进来陪公主吧。”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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