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萧宸主动上书辞让、自请削权的举动,如同一股清流,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不少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中立派和老成持重的大臣,纷纷对安王的风骨表示赞赏。皇帝萧衍在经历最初的惊愕和复杂心绪后,对萧宸的猜忌也减轻了不少,反而觉得这个儿子确实识大体、顾大局,心中慰藉之余,对太子那种“摆烂”的态度就更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东宫内,萧小鱼通过自己的渠道,主要是偷听太监宫女议论和“偶遇”几个来请安的、嘴巴不严的宗室子弟,得知了弟弟的“高风亮节”,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
内心OS: 看看!什么叫优质潜力股!什么叫靠谱大腿!我这弟弟简首是古代霸总里的清流!不争不抢,全靠实力和人品!这大腿我必须抱牢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光躺着喊口号,得为弟弟做点什么,加速“躺平”进程。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的“咸鱼式助攻”。
首先,他在一次皇帝前来“探病”兼“做思想工作”时,开始了他的表演。
皇帝苦口婆心:“钰儿啊,储君之位关乎国本,岂能轻言放弃?你乃嫡长,名正言顺,只要你好生将养,日后……”
萧小鱼立刻摆出一副看破红尘、心有余悸的虚弱模样,捂着胸口,演技略显浮夸:“父皇……您就别劝儿臣了。儿臣这次……是真的怕了。您想想,儿臣不过是当了几年太子,就遭此大难,若非三弟舍命相救,儿臣早己……这位置,看似尊荣,实是风口浪尖,儿臣这身子骨和心性,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真诚且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看着皇帝:“反倒是三弟,沉稳干练,文武双全,对父皇忠心,对兄弟仁义。您看他这次,为了救儿臣,九死一生,回来后面对流言,不争不辩,反而主动退让,这是何等胸襟!将江山交给这样的弟弟,儿臣放心,父皇您也放心,天下百姓更放心啊!儿臣只想……只想在弟弟的庇护下,当个清闲王爷,为大萧祈福,为您尽孝,这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强调了自己的“脆弱”和“不堪重任”,又把萧宸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顺便表露了自己毫无威胁、只想抱大腿的咸鱼心态。
皇帝看着儿子那“劫后余生”的苍白脸色和“心灰意冷”的眼神,再想想萧宸近日的表现,心中不禁动摇。或许……钰儿真的不适合那个位置?强逼他,反而可能酿成悲剧?而宸儿……确实是个可靠的选择?
虽然皇帝没有立刻表态,但萧小鱼这番“推心置腹”的咸鱼宣言,无疑在皇帝心里又种下了一颗种子。
其次,萧小鱼开始在各种非正式场合,见缝插针地给萧宸刷好感度。比如,有宗室王爷来探望,他就“无意中”感慨:“唉,这次多亏了三弟,要不是他,你们现在就得给我上香了。”有大臣来请安,他就“虚弱”地表示:“朝中之事,有安王和诸位大人为父皇分忧,本王甚是欣慰,也能安心养病了。”
总之,抓住一切机会,把“安王靠谱”、“我弟牛逼”、“我只想躺赢”的中心思想传播出去。
他的这些举动,通过各种渠道,自然也传到了安王府。
晚璃听到这些消息,忍俊不禁。
内心OS: 这位老乡真是敬业!为了躺平真是拼了!这助攻打得,又自然又有效!
她找了个机会,在萧宸从朝中回来、眉宇间略带疲惫却比前几日舒展时,一边为他按摩肩膀,一边“无意”地提起:“王爷,妾身听闻,太子殿下近日在宫中,时常感念您的救命之恩,还多次向陛下夸赞您呢。”
萧宸微微一愣,叹了口气:“皇兄他……心意是好的。只是如此一来,更将本王置于众目睽睽之下。”
晚璃柔声道:“殿下这是真心为王爷好。经此一劫,殿下似是豁达通透了许多,不恋权位,只重亲情。王爷有如此兄长,是福气呢。”她顿了顿,狡黠一笑,“况且,殿下越是如此,那些原本忌惮王爷、以为王爷有争位之心的人,反而会放松警惕,觉得王爷是受了殿下‘拖累’,才被推上风口浪尖的。这对王爷,未必是坏事。”
萧宸闻言,若有所思。晚璃的话,从一个微妙的角度点醒了他。确实,皇兄这种毫不掩饰的“推崇”和“退让”,反而某种程度上洗清了他“主动争位”的嫌疑,将他定位成了一个被兄长“硬塞”重任的无奈忠臣形象。这……或许真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他看向晚璃,眼中带着欣赏和感激:“晚晚,你总是能一眼看透关键。”
晚璃娇羞低头:“妾身愚见,王爷不怪罪就好。”
内心OS: 那当然,这可是我和太子老乡精心策划的“被动上位”剧本!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安王府的平静日子并没持续多久。
这日,福伯面色凝重地来报:王府名下的一处位于京郊、收益颇丰的田庄,近日接连出事。先是庄户与邻村因水源纠纷发生械斗,伤了数人;接着庄内储存过冬的粮仓又莫名失火,虽扑救及时,仍损失不小;更蹊跷的是,顺天府派人调查时,竟在庄头家中搜出了少量私盐!
私盐可是朝廷严控的物资,虽量不大,但沾上就是麻烦!庄头喊冤不止,但人赃并获,己被押入大牢。顺天府己行文至王府,要求配合调查。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连串的事情太过“巧合”,分明是有人针对安王府,想从经济上和名声上打击萧宸!
萧宸听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刚刚在朝堂上表现出退让之意,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搞小动作了!真当他安亲王是泥捏的不成?
“查!”萧宸声音冰寒,“给本王彻查!从田庄到顺天府,所有经手此事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晚璃在一旁听着,心中也升起一丝怒意。内心OS: 刚消停两天就又来作妖?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正好,拿你们试试我和太子老乡联手的新玩法!
她看向萧宸,轻声道:“王爷,此事恐怕不简单。妾身觉得,或许可以……请太子殿下帮个小忙?”
萧宸挑眉看向她:“皇兄?他如今在静养,此事何必烦扰他?”
晚璃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殿下虽在静养,但关心弟弟产业受损,过问一句,也是人之常情嘛。况且,由东宫出面关注一下,或许……顺天府办案会更‘尽心’一些呢?”
萧宸立刻明白了晚璃的用意。这是要借太子之口,给幕后之人一个警告,同时也能更快地查明真相!皇兄如今那种“护弟狂魔”的姿态,正好可以利用!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握住晚璃的手:“好,就依你。”
新一轮的较量,悄然开始。而这一次,安王府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一心只想躺赢的“咸鱼”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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