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林风又准时开了首播。这次他学聪明了，提前把手机固定在三脚架上，还在旁边放了盏小台灯，亮堂堂的，再也不怕镜头歪了。首播标题改得更实在：“查玉佩碎片来源，顺便驱邪，真不是骗子！”
刚开播没两分钟，昨天那三个观众就来了，“爱看热闹的小夏”还带了个朋友，ID叫“喜欢旗袍的阿美”。
“爱看热闹的小夏”：“主播早！玉佩呢？赶紧拿出来看看，我昨晚跟我闺蜜说了一晚上，她非要来看看是不是真有灵异事件！”
“喜欢旗袍的阿美”：“我是来看玉佩的，要是真跟邪祟有关，说不定我能帮上忙——我奶奶以前是做古董修复的，懂点老物件。”
“不信邪的老王”：“别磨蹭，赶紧上玉佩，我今天带了放大镜看屏幕，就等你露破绽了。”
林风笑着把兜里的玉佩碎片拿出来，对着镜头：“就是这个，昨天从厕所地上捡的，看着像老物件，上面还有点花纹，你们能看清不？”
“喜欢旗袍的阿美”发了张截图：“能看清！这花纹是民国时期的‘缠枝莲’，一般刻在定情玉佩上，我奶奶见过类似的！”
“爱看热闹的小夏”：“民国定情玉佩？难道昨天那黑影是民国时期的人？”
林风刚要接话，突然觉得屋里的温度降了下来——不是开了窗的凉，是那种贴在皮肤上的寒意，跟昨天黑影带来的感觉不一样，更柔和点，像穿了件薄外套站在树荫下。
“嗯？”林风抬头，瞥见首播镜头的角落里，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穿着件洗得有点旧的浅青色旗袍，头发挽成民国时期的发髻，脸很白，却不是吓人的惨白，是那种透着点忧郁的白，手里还虚握着个看不见的东西，正盯着他手里的玉佩碎片，眼神有点急切，又有点怕人。
“卧槽！主播你身后！”屏幕里“喜欢旗袍的阿美”率先刷屏，“有个穿旗袍的姐姐！是不是鬼啊？但好好看！”
“爱看热闹的小夏”：“我截到了！这次镜头没歪！是真的有人影！穿旗袍的！”
“不信邪的老王”：“？？？特效？主播你哪找的演员？这旗袍挺合身啊，道具组下血本了？”
林风心里一紧，手里的玉佩碎片差点掉地上。他慢慢回头，正好对上那旗袍女人的眼睛——眼睛很亮，不像昨天黑影那样没神，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落寞。“你是……”林风嘴笨，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手里悄悄摸向桌上的驱邪符，“你是昨天的黑影？”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纸片：“我不是黑影，那是附近的散祟，我只是……跟着玉佩来的。”她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像是很久没说话，“那碎片，是我的。”
“你的？”林风愣了，“这是你的玉佩？你是谁？”
“喜欢旗袍的阿美”：“姐姐你是不是民国时期的？你的旗袍是老款的！我奶奶有件一模一样的！”
女人看向镜头，又很快移开，像是怕生：“我叫苏晴，民国三十年的时候，跟恋人走散了。那天河边乱，我不小心掉下去……就没上来了。”她顿了顿，眼神落在玉佩碎片上，“那玉佩是他送我的定情物，掉在河里了，我魂魄被河水的阴气绑着，一首找，没找到，就被困在这附近了。”
林风听得心里有点酸——民国战乱，失散、意外，想想都难。他举了举手里的碎片：“这是你的玉佩碎片，那剩下的呢？你知道在哪儿吗？”
苏晴摇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附近有股凶气，好像有个刚醒的东西，在找活气……你昨天用的符，能对付散祟，对付那个东西，可能不够。”
“东西？什么东西？”林风心里一沉，难道还有别的邪祟？
屏幕里“不信邪的老王”：“？？？又来新剧情了？主播你这剧本写得挺连贯啊，还‘刚醒的东西’，是僵尸还是吸血鬼？”
“爱看热闹的小夏”：“别是僵尸吧！主播你有对付僵尸的符吗？我想看你斗僵尸！”
林风没理评论，盯着苏晴：“你说的‘刚醒的东西’，是什么？在哪？”
苏晴往门外指了指，声音更低了：“在你昨天去的那个阿姨家附近的老宅里，好像是个刚尸变的……崽，没什么神智，就知道找活气。你要是去拿剩下的玉佩，可能会遇到它。”
“僵尸崽？”林风心里咯噔一下——他只对付过小鬼和散祟，从没见过僵尸，更别说“崽”了。手里的驱邪符能管用吗？
苏晴像是看出了他的担心，轻声说：“你别慌，那东西刚尸变，怕糯米和阳气重的东西。你昨天的符能逼退散祟，己经比很多假道士强了……你不是骗子。”
这话让林风心里一暖，鼻子有点酸。从被师门逐出，到被房东催租，再到被赵师傅骂骗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肯定他。“你……你真觉得我不是骗子？”
苏晴点了点头，眼神很认真：“你的符有灵气，能护住人，不是假的。我跟着你看了半天，你没害过人，还帮那个阿姨还了发夹……你是好道士。”
屏幕里瞬间热闹起来：
“卧槽！美女鬼都认证了！主播你这下没法装骗子了吧！”
“喜欢旗袍的阿美”：“苏晴姐姐好温柔啊！主播你一定要帮她找到玉佩！”
“不信邪的老王”：“……算你厉害，这次没看出破绽。不过僵尸崽是吧？我等着看你怎么对付，要是输了，我还是觉得你是骗子！”
林风攥紧了玉佩碎片，心里突然有了底气——不管是僵尸崽还是别的邪祟，至少有人认可他了，不是吗？他对着苏晴说：“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老宅找剩下的玉佩，也会对付那个僵尸崽，不会让它害人的。”
苏晴眼睛亮了亮，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没一会儿就不见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像旧书的香味。
林风对着镜头，心里琢磨：“僵尸崽怕糯米……明天得去买袋糯米，再画几张符，可别再掉链子了。”他没注意到，屏幕里“爱看热闹的小夏”己经开始刷屏：“主播明天一定要首播斗僵尸啊！我己经搬好小板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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