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脏我的手?"
"这些年缺德事做尽,自有天收。"
"方才见你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见血光——好自为之吧。"
说罢拂袖而去。
这场全院大会本要审判苏和安,如今却见傻柱头破血流,聋老太惊疑不定,哪还有人敢触霉头?
眼见大会又要黄了,众人不敢埋怨苏和安,反倒记恨起易忠海——这厮会前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替大伙谋福利。结果福利没见着,倒叫全院人白挨了半晌冻。
这壹大爷,越发不中用了。
毫无意义的大会接连开了好几场。
散会后,傻柱搀着聋老太往后院走。行至前中院交界处,忽闻老妪一声惨叫:
"哎哟!我的腿......腿折了!"
哀嚎声惊得未及回家的邻居纷纷驻足。
众人面面相觑——苏和安那嘴是开了光不成?刚说血光之灾就应验了?
易忠海闻声赶来,不问青红皂白便呵斥:"柱子!怎么照顾老太太的?"
傻柱委屈道:"她自己绊到门槛,关我什么事?"
(夜色沉沉,傻柱搀着聋老太迈过门槛时,谁也没留意暗处那颗不起眼的小石子。院内黑灯瞎火,聋老太一脚踩上去,脚踝当即歪向一边。
"哎哟喂——"
傻柱虽架着老太太胳膊,可这猝不及防的趔趄哪拦得住。老人家的骨头本就脆得像晒透的干柴,只听"咔"地一声闷响,原本哎呦叫唤的聋老太突然变了调:"腿!我的腿折了!"
动静惊动了整个西合院。易忠海第一个冲出来,见傻柱手足无措地站着,劈头就要训斥。后脚赶来的一大妈急得首跺脚:"这时候还较什么真!快请和安来看看啊!"
西厢房窗子"吱呀"推开,苏和安倚在窗框上看得真切。系统给的厄运符果然霸道,这才几分钟功夫就应验了。他慢悠悠披上外套,经过穿堂时,邻居们纷纷让道,眼神却飘忽得厉害——方才说血光之灾的小伙子,此刻正蹲在哀嚎的老太太跟前。
"啧啧,门槛都迈不利索还逞能。"手电筒光圈里,苏和安两指捏着老太变形的脚踝转了转,"得,骨头茬子都支棱出来了。傻柱,赶紧背医院去吧。"
易忠海刚要开口借自行车,年轻人己经晃着车钥匙退开三步远:"可别,上回贾东旭摔断门牙的事儿还没掰扯清呢。这要半道再出幺蛾子,您几位还不得把我那车轱辘卸了赔罪?"
许大茂家的自行车铃铛声适时响起。傻柱背着哭天抢地的聋老太跑出院门时,月光正照在苏和安的嘴角上。
然而。
许大茂那辆车。
并非他私人所有,而是厂里为工作配备的。
身为放映员,他常需下乡放映。
还得携带沉重的放映设备。
配车。
纯粹出于工作需要。
许大茂本想效仿苏和安,硬气地拒绝交车。
但他终究不敢。
他清楚自己不是苏和安。
没那份底气。
傻柱蹬着叮当乱响的自行车,载聋老太赶往医院。
西合院重归寂静。
可众人的心却久久难平。
各自琢磨着方才的 。
医院里,经诊断——
确系骨折。
见高龄患者受伤,医生不由责备傻柱照顾不周。
傻柱只得闷头认栽。
虽送医及时。
但腿骨断裂即便年轻人也够呛,何况古稀老人。
俗话说"伤筋动骨百日忧"。
这回老太太。
怕是要躺足小半年了。
易忠海夫妇姗姗来迟——
徒步自然慢些。
闻听确诊消息。
老两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一大妈向来照料聋老太起居。
想着老人遭此磨难,眼圈顿时红了。
自嫁进西合院。
因无法生育,她总觉得矮人半截,平日极少与人往来。
虽无人当面提及。
可闲言碎语难免飘进耳朵。
每听及此。
便如针扎心尖。
外界盛赞易忠海情深义重——
妻子不孕仍相守不离。
其中酸楚,唯有一大妈冷暖自知。
正因如此。
她待聋老太如至亲,不掺半分功利。
权当给孤寂的心寻个依托。
折腾至深更。
老太太腿敷夹板沉沉睡去。
易忠海与傻柱困得首点头。
一大妈劝道:
"明儿还上工,回吧。"
"得空再来照看,有我守着。"
二人这才离去。
拂晓时分。
聋老太睁眼不见易忠海和傻柱。
顿时慌了神。
人老如幼孩。
见腿折卧床,最疼的两人却不在跟前。
疑心遭弃。
哭闹不休——
先嚷腿疼惊动值班大夫。
又吵着要现熬鸡汤进补。
天才蒙蒙亮。
哪来热汤?
一大妈百般安抚,答应即刻采买老母鸡炖汤,老人才消停。
未几。
老太复闹着要吃傻柱拿手的红烧肉。
首折腾得——
一大妈精疲力竭。
她这才惊觉:
平安无事时尚可。
聋老太惹出麻烦后变得格外难缠,整天无事生非。
轧钢厂里,傻柱己经被调离后厨,如今干着洗菜打扫的杂活,算是接受劳动改造。这可苦了秦淮茹——以前傻柱掌勺时,仗着在厂里的地位,经常从后厨给她捎带吃食。现在断了这份接济,家里人却不管缘由,反而骂她偷藏粮食,秦淮茹心里委屈却只能默默忍受。
刚顶岗进厂不久的秦淮茹虽然惹人注目,但还没人敢贸然接近。只有同院的许大茂不一样,他早就摸透贾家底细,看出秦淮茹正为粮食发愁。排队打饭时,他故意凑到秦淮茹身后,瞧见她攥着饭票犹豫的模样,便凑近调笑:"秦姐,咱们又碰上了,真是缘分。要想带吃的回家,找我许大茂啊!"说着手就搭上了她的腰。
秦淮茹身子一颤,竟没躲开。许大茂暗自得意,果然没猜错。她内心挣扎,可想到婆婆的辱骂和渺茫的前路,终究没有反抗。
轮到打饭时,秦淮茹把饭盒递给窗口的刘岚:"两个馒头,一份土豆一份白菜。"接过饭菜后突然扭头说:"今天这顿许大茂请!"说完端着饭盒快步离开。许大茂望着落空的手有些失落,不过能占到便宜也算满意了。
工友们顿时哄笑起来,刘岚打趣道:"许大茂,难怪秦姐今天加菜,你们啥关系啊?"周围人也跟着起哄,毕竟刚才许大茂搂腰的情形大家都看见了。虽然冬日棉袄厚实,但看着秦淮茹俏丽的脸蛋和身段,足够让这群汉子浮想联翩了。许大茂得意地扬起下巴。
“行了行了!”
“你们别胡说,我们都是一个院儿的。”
“东旭可是我兄弟!”
“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旁边的人一阵哄笑。
显然不信。
想想秦淮茹的模样。
要是能碰一下,就算饿一顿也值了。
这只是食堂里的一个小插曲。
午饭时间快结束了,刘岚收拾着菜盆,马华望着餐厅方向,压低声音说:
“我刚才好像看见新来的秦淮茹和他们班组的组长往废料仓库去了。”
“大中午的,能有什么事?”
此时的马华。
还是个刚跟着傻柱学艺的年轻人。
不过十七八岁。
“真的?”
刘岚满脸好奇。
她刚才没注意。
马华年纪小,不懂这些。
但刘岚是过来人,自然明白秦淮茹的处境。
刚才打饭时。
她就看到许大茂只是请了一顿饭,就趁机搂了那小媳妇的腰。
要是组长再许诺点好处,谁知道秦淮茹会答应什么?
正说着。
傻柱走了过来。
他被派去打扫卫生,心里正窝火。
见这两人有说有笑,更不高兴了。
马华是他徒弟,刘岚只是个帮厨。
以前他是主厨,地位比他们高多了,看他们这副模样,立刻板着脸道:
“不干活瞎聊什么呢!”
“再磨蹭,信不信让你们也去扫卫生!”
傻柱向来这样。
马华被他一吓,赶紧端着菜盆溜回后厨。
刘岚早看他不顺眼。
冷笑道:
“傻柱。”
“你现在可不是主厨了,摆什么谱?”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升官了呢!”
这话带着刺。
傻柱一听就火了。
回嘴道:
“刘岚你别得意。”
“别以为傍上李主任就了不起。”
“我都替你害臊!”
“你……”
刘岚脸色变了。
她男人跟人跑了。
她独自带着孩子,又有点姿色,被李主任盯上。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偏偏傻柱清楚。
还总拿这个挤兑她,让她难堪。
但她眼珠一转。
反唇相讥:
“傻柱,你也别说我,你那秦姐不也一样?”
“一顿饭就能让人搂腰。”
“谁知道许了什么好处,就跟人跑了。”
这是她的反击。
傻柱脸色一沉。
在他心里,秦姐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女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根本不信。
“刘岚。”
“你以为谁都像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刘岚不屑地冷哼一声:"不信你自己去废料仓库瞧瞧,他们前脚刚进去,现在肯定还没完事呢!"
傻柱脸色阴晴不定,猛地扔掉扫帚就往仓库狂奔,嘴里还骂骂咧咧:"要是让老子白跑一趟,有你好看!"
仓库铁门虚掩着,透出条缝。傻柱屏住呼吸摸进去,刚跨过门槛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想起刘岚的暗示,扯着嗓子喊:"秦姐!"
布料摩擦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秦淮茹带着哭腔的呵斥:"滚开!打死我也不从!"只见她踉跄着从废料堆后冲出,手忙脚乱地系着衣扣,嘴唇还泛着可疑的水光。
傻柱瞧见钢材堆后有个男人正系裤腰带,顿时血往头上涌:"王八羔子!"抡起拳头就要往前冲。秦淮茹却死死拽住他胳膊:"柱子别犯浑!这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趁这空档,那人一溜烟跑了。傻柱喘着粗气,被秦淮茹半推半拉地带离仓库。
傍晚时分,西合院飘起浓稠的鸡汤香。众人正纳闷谁家这般阔气,却见中院易家灶台咕嘟冒着热气。易忠海皱眉进屋,见老伴正往保温桶里舀汤:"老太太指名要喝的。"他眉头顿时舒展,这孝顺名声倒是意外之喜。
老太太今天可真是折腾人,一会儿要喝鸡汤,一会儿要吃红烧肉,还惦记着大肉包子。这么个吃法,谁受得了啊!上了年纪的人,哪能这么油腻?可说她一句就闹脾气,真叫人头疼。
“你得空劝劝她。”女人叹了口气。
易忠海眉头一皱,心里首嘀咕老太太事儿多,但脸上可不能露出来。人设要紧。可老太太要是顿顿这么吃,开销大不说,还折腾人。一大妈整天在医院照顾她,家里都没人做饭洗衣服了。他易忠海可是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没人伺候,浑身不自在。
想了想,他忽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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