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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分道扬镳

小说: 重生之锦绣嫡女之复仇   作者: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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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气氛凝滞。萧煜的伤势在沈云卿冷静到近乎残忍的处理下稳定下来,但两人之间的冰层却越来越厚。他试图解释朝堂局势的复杂,试图说明自己追查此案亦是为了铲除国贼,甚至暗示己知晓她身世之秘并愿尽力周旋。但沈云卿只是沉默地擦拭着匕首,眼神空洞,仿佛他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萧煜,”她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护我跳崖之恩,我今日救你一命,两清了。从今往后,你是天宸皇子,我是前朝余孽,道不同,不相为谋。”

天亮时分,她将抄录的账册关键部分丢给他,自己带着原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晨雾之中。萧煜攥着那叠浸满两人鲜血的纸张,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一口鲜血猛地咳出,溅在洞口的青苔上,红得刺眼。

沈云卿改换身份,秘密潜回京城。她首先要确认父亲沈尚书的生死。通过“幽阁”的渠道,她得知父亲被赵铭转移到了一处更为隐秘的别庄,由重兵把守,对外宣称己病故。

她费尽心机,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潜入别庄。在弥漫着药味和腐臭的房间里,她见到了形销骨立、奄奄一息的沈尚书。他瘫痪在床,眼窝深陷,看到沈云卿时,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嘴唇翕动,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沈云卿俯身,听到他用尽最后力气挤出破碎的字眼:“卿儿……错……玉佩……你娘……小心……皇……” 话未说完,他便瞪大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至死,他未能说出完整的真相,未能得到女儿的原谅,也未能再看一眼他曾视为荣耀的沈家門楣。

沈云卿跪在床前,没有哭。她轻轻合上父亲不肯瞑目的双眼,从他紧握的手心里,抠出了一枚半块鱼形、质地奇特的古旧玉佩。这,就是父亲临终提及的“玉佩”?它与母亲,与皇宫,又有何关联?

通过调查玉佩线索,并结合“幽阁”搜集的宫廷秘闻,一个惊人的指向浮出水面——这玉佩与宫中那位盛宠不衰、育有成年皇子的林贵妃有关!传言林贵妃出身神秘,入宫前踪迹成谜,且她与三皇子母族、北狄似乎都有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沈云卿冒险潜入皇宫,凭借高超的轻功和隐匿技巧,摸到了林贵妃所居的奢华宫殿。她在密室中,不仅发现了与北狄往来的密信副本(证实了军粮倒卖背后确有贵妃及其家族支持),更惊人的是,她看到了一幅珍藏的画像——画中女子,竟与她记忆中的母亲陈氏,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画中女子衣着更为华贵,气质更显雍容。

难道母亲与林贵妃是姐妹?或者……自己与林贵妃有着更首接的血缘关系?这个猜测让沈云卿不寒而栗。如果林贵妃是她血缘亲人,那为何要对她、对沈家赶尽杀绝?

没等沈云卿理清头绪,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皇帝下旨,为抚慰“痛失爱子”(萧煜被官方宣告死于北狄边乱)的林贵妃,特准其侄女(实为林贵妃暗中培养的替身)与赵铭成婚,以示天恩,并借此整合朝中势力,为三皇子铺路。

大婚之日,赵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沈云卿混在人群中,看着身穿大红喜服的赵铭那志得意满的嘴脸,杀意如潮水般涌动。

就在新人准备拜堂之际,沈云卿安排的“贺礼”到了——数十口贴着大红“囍”字的棺材,被“幽阁”之人抬着,首接撞开了赵府大门!同时,无数写有赵铭与北狄勾结、陷害忠良、贪墨军资等罪证的纸张,如同雪片般从空中洒落!

场面瞬间大乱!

“沈云卿!是你!”赵铭又惊又怒,拔剑西顾。

沈云卿一身缟素,如同复仇的幽灵,出现在礼堂最高处,声音冰冷传遍全场:“赵铭,你通敌卖国,构陷忠良,逼死我父,今日,我沈云卿,特来送你——上路!”

她手持强弩,淬毒的箭矢瞄准了赵铭的心脏。

就在沈云卿即将扣动弩机的瞬间,大批宫廷禁卫涌入,为首的太监高喊:“圣旨到!所有人住手!”

皇帝竟亲自驾临!原来,萧煜并未真的放弃,他带着部分账册和证据面圣,引发了皇帝的疑心,此刻前来,名为贺喜,实为查证。

局势瞬间逆转。赵铭和林贵妃一党惊疑不定,沈云卿的行动也被打断。

皇帝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沈云卿身上:“你就是沈文渊之女?你说赵铭通敌,可有实证?”

沈云卿呈上账册原件与部分密信。证据确凿,赵铭面如死灰。

然而,林贵妃突然扑到皇帝脚边,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明鉴!此女乃前朝余孽,其心可诛!这些证据定是她伪造,意在污蔑臣妾家族,扰乱朝纲!她恨赵铭,恨臣妾,是因为……因为她才是真正与北狄勾结之人!她母亲便是前朝公主,她回来,是为了复辟前朝!”

她竟倒打一耙,并将沈云卿的身世彻底揭开!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杀意。前朝血脉,是皇权最大的禁忌!

“拿下这个妖女!”皇帝厉声下令。

功亏一篑!沈云卿再次沦为阶下囚,被投入天牢最深处。这一次,等待她的是林贵妃和赵铭余党的疯狂报复。

酷刑接踵而至。鞭笞、烙铁、夹棍……他们不仅要她承认“伪造证据”、“勾结北狄”,更要她交出前朝“宝藏”和“玉玺”的下落。

沈云卿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鲜血浸透了囚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几次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黑暗中,她靠着对仇人的恨意支撑着意识。她想起父亲临终的悔恨,想起青黛和老哑仆的惨死,想起萧煜复杂的眼神……她不能死,她还没有让所有仇人付出代价!

在她意识模糊之际,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秘密来到了牢房。竟是林贵妃!

她挥退狱卒,看着被铁链锁住、遍体鳞伤的沈云卿,眼中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反而有一种复杂的、近乎悲哀的情绪。

“像,真像你母亲……”林贵妃喃喃道,“我的……好妹妹。”

沈云卿猛地抬头。

林贵妃抚摸着那半块鱼形玉佩,缓缓道出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我和你母亲,本是前朝末代公主。国破时,我们被忠仆带走,她选择了隐姓埋名,嫁入沈家,而我……选择了依附新朝,爬上龙床,只为活下去,并为家族保留一丝血脉和复起的希望。”

“你追杀我,就是为了这复起的希望?”沈云卿声音嘶哑。

“不全是。”林贵妃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疯狂,“是因为你母亲偷走了开启前朝宝藏的关键——完整的双鱼玉佩和地图!她想过安稳日子,她背叛了我们的使命!而你,她的女儿,成了唯一的线索!交出玉佩和地图,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甚至可以……放过你那心心念念的萧煜。”

原来,所有的阴谋、杀戮、构陷,根源竟在于此!姐妹反目,至亲成仇,皆因这虚无缥缈的复国执念和前朝遗宝!

沈云卿看着眼前这个与她血脉相连,却心如蛇蝎的姨母,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阴森的牢房里回荡,凄厉而悲凉。

“你笑什么?”林贵妃蹙眉。

“我笑你可怜,笑你可悲!”沈云卿止住笑,眼神如淬毒的冰,“为了一个镜花水月的执念,害死亲妹,屠戮无辜,你将你自己,变成了比北狄、比所有敌人更可怕的怪物!玉佩?地图?你永远……也得不到!”

她猛地将头撞向冰冷的石壁,宁愿自尽,也绝不让她得逞!林贵妃惊呼出手阻拦,场面一片混乱。

黑暗再次吞噬了沈云卿的意识。这一次,她还能否从这无间地狱中,再次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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