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月夫人)的二次“死亡”,如同在萧煜心上又凿开一个无法愈合的血洞。他带着她的骨灰和那份沉甸甸的忠诚与牺牲返回京城,以铁腕手段清洗了朝堂与军中的赤月教暗棋,天宸朝局为之一肃。他辅佐新帝,励精图治,边境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萧石头继承了父母的聪慧与坚韧,在萧煜的悉心教导下,文韬武略日益精进,成为朝野上下寄予厚望的世子。然而,关于他生母沈云卿的真相,萧煜始终守口如瓶,只告诉他:“你的母亲,是这世间最勇敢、最智慧的女子,她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
十年弹指而过。天宸南方附属国“南诏”突然发生内乱,新任巫王野心勃勃,停止纳贡,并屡屡侵扰边境。更令人不安的是,南诏军中竟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巫蛊之术,能惑人心智,令天宸士兵自相残杀,边军损失惨重。
朝堂之上,群臣无策。年近五十、鬓角己染风霜的萧煜,决定再次挂帅亲征。己长成青年、剑眉星目的萧石头坚决请命同行。
大军开赴南疆,瘴疠之地,战事艰苦。一次侦查中,萧石头率领的小队遭遇伏击,对方使用的正是那种诡异巫术。危急关头,一道清越的笛声响起,音律奇特,竟瞬间扰乱了巫术的波动,伏兵阵脚大乱。萧石头趁机突围,循着笛声望去,只见远处山崖上,一个身着南疆服饰、面戴银饰的女子身影一闪而逝。
那惊鸿一瞥的侧影,让萧石头浑身剧震——竟与他偷偷珍藏的母亲少女时期画像,有七八分神似!
萧石头将此事告知萧煜。萧煜初时不信,认为儿子思母心切产生了幻觉。但接连几次,每当玄甲军陷入巫术困境时,那神秘笛声总会适时出现,助他们脱险。
萧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派出最精锐的“幽阁”残部(当年沈云卿留下的一部分力量)暗中调查。反馈的消息令人震惊:那女子名为“月漓”,是南诏一个大巫寨的圣女,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精通音律与医药,约在十余年前流落至南诏,被老寨主收留,因其天赋异禀而被推举为圣女。她深居简出,极少以真面目示人。
“十余年前……流落……”萧煜喃喃自语,时间点与沈云卿“假死”后潜入西域的时间如此接近!难道当年的“死亡”还有隐情?难道她在执行那个危险的潜伏任务时,还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导致失忆流落南疆?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如野草般疯长。萧煜开始暗中布局,试图接触月漓。
然而,南诏巫王也察觉到了月漓的“背叛”。他趁月漓出寨采药之机,派重兵围捕,指责她勾结天宸,是寨子的叛徒。月漓寡不敌众,身受重伤,被巫王囚禁。
萧煜与萧石头得知消息,不惜冒险,率玄甲卫精锐奇袭巫王地牢。在地牢深处,他们终于见到了被铁链锁住的月漓。
火光下,她抬起头,那张脸——虽经风霜,带着南疆女子的野性美,但那双眼睛,那眉宇间的神韵,分明就是沈云卿!只是,她的眼神充满了迷茫与戒备,看着萧煜父子,如同看着陌生人。
“你们……是谁?”她声音沙哑,带着南疆口音。
“云卿……是我,萧煜!这是我们的儿子,石头!”萧煜情绪激动,上前欲解开锁链。
“别过来!”月漓厉声喝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不认识你们!什么云卿,什么石头……我是月漓,巫寨的圣女!”
但在萧煜提到“石头”这个名字时,她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与当年冷宫中沈云卿假死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萧煜心中大恸,确信她就是沈云卿,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失去了记忆。他试图用往事唤醒她,提及长门宫、喀斯特雪山、狼神殿水牢……月漓听着,头痛欲裂,零碎的记忆画面冲击着她的脑海——冰冷的宫殿、孩子的哭声、漫天的风雪、阴暗的水牢……还有一张模糊的、充满痛楚的俊朗面孔,与眼前的萧煜渐渐重合。
“不……不是……”她痛苦地抱住头,挣扎间,颈后一个极其隐秘的、如同新月状的浅色疤痕露了出来。萧煜瞳孔骤缩——那是当年沈云卿为救他,被刺客暗器所伤留下的!位置、形状,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巫王率大批高手赶到地牢。混战中,巫王狞笑着道出部分真相:“月漓!你以为你真是流落的孤女吗?你是我师父(前任赤月教主)从雪山捡回来的活死人!你中的是‘忘川蛊’!是他用蛊虫和巫术抹去了你的记忆,将你变成他掌控南诏的工具!可惜他死得早,没能看到你这颗棋子发挥最大作用!”
原来,当年沈云卿在西域任务结束后,可能因毒素侵蚀或别的意外濒死,被前任赤月教主发现并带走。那教主精通蛊术,试图用“忘川蛊”控制她,利用她的智慧为赤月教服务,但未来得及实施便死于内斗。重伤失忆的沈云卿(月漓)这才流落南诏。
“忘川蛊”宿主不能强行恢复记忆,否则会蛊毒攻心而亡。唯一的解药,是南诏圣地深处的“蛊王之心”。
为了救回挚爱,萧煜父子与巫王展开了一场争夺“蛊王之心”的恶战。最终,萧石头凭借过人的勇武与智慧,在神秘笛声(月漓虽失忆,但本能记得音律御蛊之法,暗中相助)的指引下,成功斩杀守护蛊王的毒物,取得了解药。
服下“蛊王之心”后,月漓陷入了长时间的昏睡。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长门宫的决绝,乱葬岗的冰冷,西域的潜伏,雪山的相救,荒漠的重逢……以及,对萧煜刻骨的爱,对石头无尽的思念……
当她再次睁开眼,看着守候在床前、憔悴不堪的萧煜和己经长大的儿子,泪水终于决堤。
“煜哥哥……石头……”她哽咽着,喊出了埋藏心底十几年的称呼。
一家三口,历经生死,跨越遗忘,终于真正团聚。
然而,命运的残酷在于,它总在给予希望时,再奉上绝望。“忘川蛊”虽解,但蛊王药性霸道,与她体内沉积多年的旧毒产生了剧烈冲突,油尽灯枯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沈云卿握着萧煜和石头的手,气息微弱:“能想起你们……能再这样看着石头……我此生无憾。不要悲伤……我从未真正离开……这一次,让我化作南疆的雨,京城的雪……永远……守护你们……”
她的手缓缓垂下,嘴角带着真正解脱与安然的微笑。
萧煜没有将她葬在南疆,也没有运回京城。他遵从她的意愿,将她的骨灰分成三份:一份撒在喀斯特雪山之巅,与风同在;一份撒在南疆她生活了十余年的山林,与雨同润;最后一份,则秘密带回了摄政王府,埋在了她昔日最爱的海棠花下。
多年后,萧石头继承摄政王位,成为天宸王朝的擎天之柱。他文治武功,旷古烁今,开创了“元熙之治”的盛世。史书记载,元熙帝萧石头,其母沈氏,早逝,追封端懿皇后。其生平,仅此寥寥数笔。
唯有每年海棠花开时,己垂垂老矣的萧煜,会独自坐在树下,对着一杯清酒,喃喃自语。
世人皆知摄政王萧煜权倾朝野,却不知他一生都在追寻一道风、一场雨、一抹早己融入天地的倩影。
传奇落幕,爱憾成歌,随风雪雨露,传唱不息。而那棵雪山上的松柏,历经风霜,己参天而立,亭亭如盖。
作者“金扬”推荐阅读《重生之锦绣嫡女之复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LC6/)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