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庭的积雪在烈日下化作湍急河流,萧煜站在祭坛废墟上,看着掌心浮现的战神金纹。百世轮回的记忆如潮水退去,唯余今生清晰的痛楚——他想起沈云卿在冷宫咳血的模样,想起她跃下冰崖时决绝的眼神。
“不必再轮回了。”他对着虚空轻语,“这一世,我要带她回家。”
然而当他转身时,却见整座王城燃起诡异蓝火。幸存的北狄贵族在火中癫狂起舞,口中高呼:“恭迎圣巫归位!”
大祭司捧着焦黑的冠冕匍匐而至:“战神大人,圣巫大人她...选择了焚天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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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沈云卿立于南疆祭火坛。
她看着镜中北狄王庭的烈焰,将匕首抵在心口:“以我残躯,换七州安宁。”
“师妹三思!”南疆蛊母夺下匕首,“你可知焚天仪式会烧尽魂魄?”
沈云卿望着北方轻笑:“师姐,他既己觉醒,我这赝品也该退场了。”
火焰腾空的刹那,她听见萧煜的嘶吼穿透云霄——
“我以战神之名,换沈云卿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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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边境,萧煜跪在往生河畔。
摆渡人掀开斗篷,露出与国舅相似的面容:“战神可知逆天改命的代价?”
“无非魂飞魄散。”
“错了。”摆渡人指向对岸,“她会活着,但会永远忘记你。”
河水倒灌时,萧煜看见沈云卿在彼岸苏醒。她茫然环顾西周,而后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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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天宸京城最火的戏班来了位新角。
沈云卿戴着面纱唱《凤归巢》,台下喝彩如雷。却在谢幕时被一醉汉扯落面纱——
“哟!这不是当年差点当皇后的沈家小姐吗?”
满堂哄笑中,玄甲军突然涌入。
萧煜踩着酒壶碎片走来,在众目睽睽下单膝跪地:
“臣,求娶沈姑娘。”
戏班老板吓得打颤:“王爷,她、她是个哑巴啊!”
“无妨。”萧煜凝视她躲闪的眼睛,“我会让害她之人,永远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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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喜烛燃出并蒂花。
沈云卿突然开口:“值得吗?用半数战神血脉换我重生。”
萧煜为她卸下凤冠:“那你呢?假装失忆混入戏班,就为查清当年真相?”
西目相对间,窗外箭雨破空而至!
他们同时拔剑斩落刺客,背靠背站在血泊中。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联手。”
“正好。”沈云卿擦去他颊边血渍,“该让幕后之人看看,什么叫凤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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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府地牢,他们找到被折磨致死的戏班班主。
沈云卿从他紧握的手心里抠出半枚虎符——竟是萧煜当年交给心腹副将的那块!
“原来副将才是内奸。”萧煜冷笑,“难怪当年北狄能精准截杀粮草。”
“不止。”沈云卿点燃墙角的迷魂香,“你闻,这是长门宫特有的毒香。”
烟雾弥漫中,地牢暗门开启。走出的华服老者令二人瞳孔骤缩——
竟是本该躺在皇陵的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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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假死十年,就为引你们入局。”先帝抚摸着龙椅模型,“北狄、南疆、朝堂...全是朕的棋盘。”
萧煜剑指生父:“为何要杀云卿?”
“因为她发现了真相。”先帝突然撕开脸皮,露出与国舅一模一样的容貌,“朕与你舅舅,本就是双生子!”
龙椅炸裂时,无数毒虫涌出。沈云卿挥剑斩断虫潮,却见先帝心口钻出金蚕蛊——
“好孩子,你们可知沈家因何被灭门?”
蛊虫在空中组成血字:
凤脉现,龙椅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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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地宫,沈云卿看着百幅历代皇后画像。
每幅画的心口都点着朱砂,串联成凤凰图腾。当她触碰自己曾祖母的画像时,地宫突然塌陷——
下方竟是流淌着岩浆的万丈深渊!
“萧氏皇族的秘密...”先帝在岩浆对岸狂笑,“每代皇帝都要娶凤脉女子,用她们的心头血滋养龙椅!”
萧煜斩断铁索桥:“所以您纵容国舅陷害沈家?”
“错!”先帝突然痛苦倒地,“是龙椅在操控朕!”
岩浆凝聚成狰狞龙首,发出震天咆哮:
“孤乃镇国龙魂,尔等皆为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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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卿额间浮现凤凰金印,龙魂惊恐后退:
“不可能!凤脉早己断绝!”
“因为我不是凤脉。”她踏火而行,“我本就是凤凰。”
烈焰在她周身化作羽衣,太庙在金光中坍塌。当尘埃落定,龙椅碎屑里缓缓升起玉玺——
竟是块顽铁所铸的假货!
真正的传国玉玺从萧煜怀中飞出,与凤凰金印交融成新政契书:
废帝制,立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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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七州议会堂。
沈云卿正在宣读新宪,窗外突然飘落红雪。
萧煜带着玄甲旧部闯入场内,在议员惊呼中展开婚书:
“前朝己灭,现在我能娶你了吗?”
她掷出砚台砸中他眉心:
“先通过民选当上执政官再说!”
全场哄笑间,没人注意先帝的魂魄在窗外徘徊。
他望着沈云卿心口若隐若现的凤凰金印,喃喃自语:
“原来凤脉觉醒之日,才是江山永固之时...”
风雪卷着这声叹息,散入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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