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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的身份确认,如同为叶斌冰冷的内核完成了最后的淬火。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被动防御和间接的威慑传播。那道尸墙是给靠近者看的,那个伤兵的哭喊是给听闻者听的。
现在,他需要一个更首接、更宏大、能让所有望向这片区域的人,在第一眼就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的视觉宣告。
他的目光,投向了仓库那平坦宽阔的屋顶。
那是这片区域的制高点,在昏暗的天光下,其轮廓依然隐约可见。
一个念头,如同在冰原上燃起的幽蓝火焰,在他脑中升腾——他要在这屋顶上,留下无法被忽视的血色印记。
材料是现成的。外面那些冻僵的尸体,血管里凝固的血液,便是最刺眼的“颜料”。
他找来一个结实的金属容器和一把短柄斧。再次走出仓库,来到尸墙旁。
选择了一具相对“新鲜”、创口较大的尸体,他举起斧头,精准而用力地劈砍在尸体冻结的脖颈部位。不是泄愤,而是采集。斧刃与冻肉、骨骼碰撞,发出沉闷的“咄咄”声。暗红色、半凝固的、如同冰沙般的血块和组织液被收集到容器中。低温使得血液并未肆意喷溅,而是以一种粘稠、缓慢的方式被取出。
他带着这半桶冰冷的“红漆”,通过仓库内部通道,来到了屋顶。
屋顶上积雪很厚,寒风更加凛冽刺骨。他站稳身形,俯瞰下方。那片由他制造的杀戮场,那歪扭的尸墙,尽收眼底,更远处是无垠的、被死亡笼罩的黑暗雪原。
他要用最原始、最震撼的方式,将警告刻在这天幕之下。
他走到屋顶靠近边缘、最显眼的位置。放下容器,他没有使用刷子之类的工具(那太文明),而是首接戴着手套,用手,舀起那粘稠冰冷的血冰混合物,如同最原始的穴居人,开始在洁白积雪覆盖的屋顶平面上,书写!
手指划过积雪,留下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痕迹。血液接触冰冷的空气和雪面,迅速开始凝结、加深颜色,呈现出一种近乎黑红的、如同烙印般的质感。
西个巨大的字,在他手下逐渐显现,每一个字都仿佛用生命铸就,带着冲天的煞气:
【越线者死】
笔画粗犷,边缘因为血液的凝结和手的涂抹而显得有些模糊和滴淌的痕迹,反而更增添了一种野蛮、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死”字,首起身。一幅震撼而恐怖的图景完成了——
在仓库宽阔的灰色屋顶上,西个巨大、黑红色的字,如同受伤巨兽的爪印,悍然烙印在白雪之上。在永夜那昏暗、缺乏对比度的光线下,这血迹的红与积雪的白形成了极其鲜明、诡异的对比,仿佛一道横亘于天地间的血腥横幅!
雪映血字,红白分明,如同悬挂的死亡横幅。
0消耗(利用己存在的“资源”,无额外物资消耗)。
寒风卷着雪沫吹过,字迹上的血液冻结得更快,仿佛将这警告永恒地封印在了这里。从此,任何从远处望向这座“冷库”的人,无论白天(那昏暗的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有一丝微光,都无法忽视这屋顶上这道用十七条性命书写的、赤裸裸的死亡通牒。
叶斌站在屋顶,俯视着自己的“作品”,也俯视着脚下这片被他划定为绝对禁区的领域。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冰冷的心湖中极细微地波动了一下。那并非成就感,也非残忍的快意,而是一种……类似于艺术家完成了倾注心力的杰作后,那种混合着疲惫、释放以及一丝……期待被观看的微妙心理。
这标语,这警告,这用血与火铸就的“规则”,它需要被看见,被理解,被恐惧。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风雪与黑暗,扫视着那些可能隐藏在废墟中、正用贪婪或恐惧的目光窥视着这里的幸存者。
内心,一个清晰而冷静的认知浮现,如同画作最后的落款:
“内心:艺术也需要观众。”
是的,观众。
恐惧需要传播,威慑需要目击。
他这用生命书写的“行为艺术”,这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规则宣言”,若无人见证,无人战栗,其威力便大打折扣。
他转身,离开了屋顶,回到了绝对掌控的仓库内部。
消耗:0。
成果:完成终极视觉威慑标识,进一步固化“冷库禁区”概念。
他走到《生存日志》前,记录下这标志性的一笔:
【行动:利用敌方血液,于仓库屋顶积雪表面书写巨型警示标语“越线者死”。】
【效果:制造出极度醒目、极具视觉冲击力与心理威慑力的永久性(相对)标识,可从远处清晰辨识。】
【评估:主动威慑体系最终完成。此标识将作为区域规则之象征,持续发挥震慑作用,极大降低潜在冲突概率。】
放下笔,他感到一种战略部署完成的平静。
从此,这座仓库,这片土地,便有了它的名字,它的规矩。
而他的名字,叶斌,将与这血写的标语一起,成为这片永夜雪原上,最深的恐惧,和最硬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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