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沈雨晴就揣着那几株用软草包好的药材，去了村东头的孙婆婆家。
孙婆婆是村里的五保户，一个人住着两间低矮的土坯房。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利利索索，墙角堆着晾干的柴火，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和干豆角。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
沈雨晴敲了敲虚掩的木板门。
“谁呀？进来吧。”一个略显沙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沈雨晴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有点暗，但很暖和。孙婆婆正坐在炕上，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缝补一件旧衣服。炕桌上放着个小小的笸箩，里面装着些针头线脑。
“孙婆婆，我是顾村长家的沈雨晴。”沈雨晴乖巧地打招呼。
孙婆婆放下手里的活计，抬起眼，透过老花镜打量着她。老太太头发花白，在脑后挽了个小小的髻，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清亮有神，透着庄稼人少有的精明。
“哦，是永年家那个城里来的侄女啊？快坐，炕上暖和。”孙婆婆指了指炕沿，态度挺和蔼。
沈雨晴在炕沿坐下，把手里的草药递过去：“孙婆婆，我昨天上山捡柴火，在石头缝里挖到这个，看着像药草，但不认识，拿来请您给瞧瞧。”
孙婆婆接过草药，凑到窗户边，仔细看了看根茎叶，又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点了点头：“嗯，是土黄芪，年份浅了点，但也是个好东西。补气固表，利水消肿。你这丫头，眼神儿挺好使啊，这玩意儿长在石缝里可不好找。”
沈雨晴心里一喜，连忙说：“我就是瞎碰上的。婆婆，您懂的真多！”
孙婆婆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俺一个老婆子，懂啥呀，就是年头活久了，见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多点。早些年兵荒马乱的，缺医少药，跟个游方郎中学过几手认草药、治头疼脑热的土法子，不算数。”
她说着，指了指炕梢一个小木匣子：“那里面都是俺平时采的、晒干的草药，谁家娃儿上火咳嗽、大人干活闪了腰，来找俺，能对付就帮着对付一下。”
沈雨晴好奇地看过去，心里对孙婆婆肃然起敬。这老太太，是个有本事的。
“婆婆，您真厉害！我能跟您学学认草药吗？”沈雨晴趁机提出请求，眼神里充满了渴望。这不仅是掩护她未来拿出空间药材的好借口，也是真心想学点实用的本事。
孙婆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掂量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学这个干啥？又苦又累，还不顶饭吃。你们年轻人，还是好好挣工分是正经。”
沈雨晴低下头，声音轻轻的：“我身子弱，干重活挣不了多少工分。就想学点手艺，万一……万一以后有个头疼脑热，也能自己调理一下，不给别人添太多麻烦。”
这话说得实在，又带着点让人心疼的懂事。孙婆婆看着她瘦削的肩膀，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行吧，你想学，有空就过来，俺知道多少，就告诉你多少。但咱可说好，俺这都是土法子，不一定准，你可别乱用。”
“哎！谢谢婆婆！我肯定不乱用！六零空间大小姐她携亿万家产下乡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六零空间大小姐她携亿万家产下乡最新章节随便看！”沈雨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孙婆婆也被她的情绪感染，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打开那个小木匣子，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各种晒干的草药，有的切成片，有的碾成了粉。
“来，俺先教你认几样最常见的。”孙婆婆拿起一片干枯的叶子，“这是车前草，路边地头到处都是，清热利尿的……”
一下午的时间，沈雨晴就泡在孙婆婆家的小土屋里，如饥似渴地听着老太太讲解各种草药的形状、味道、功效和简单的用法。她记忆力好，悟性也高，孙婆婆教一样，她就能记住一样，还能举一反三地问问题。
孙婆婆越教越惊讶，越教越喜欢这个聪明又好学的城里姑娘。多少年了，村里年轻人谁对这些土坷垃里的东西感兴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娃，倒是个有心人。
天色渐晚，沈雨晴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孙婆婆把她送到门口，从屋檐下摘下一小串干蘑菇塞到她手里：“拿回去，让你表婶给你炖汤喝。以后常来。”
“哎！谢谢婆婆！”沈雨晴捧着那串蘑菇，心里暖洋洋的。
往回走的路上，正好碰上收工回来的顾聿。顾聿看到她从孙婆婆家方向过来，手里还拿着东西，挑了挑眉：“去孙婆婆那儿了？”
“嗯！”沈雨晴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孙婆婆教我认草药呢！婆婆懂得可多了！”
顾聿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求知欲，跟他平时见的那些村里姑娘谈论新衣服、谈论谁家小伙子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问，两人一前一后往家走。
晚饭时，沈雨晴还沉浸在学到新知识的兴奋里，饭桌上话也多了起来，跟王桂芬和顾永年讲孙婆婆教她认的车前草、蒲公英、艾草……
王桂芬听得首乐：“好好好，学点好！孙婆婆是有真本事的，你跟着她学，错不了！”
顾永年也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只有顾聿，依旧沉默地吃着饭，但偶尔看向沈雨晴的目光里，少了几分之前的审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夜里，沈雨晴进入空间。她没有立刻修炼，而是把今天孙婆婆教的几种草药，在空间里那片黑土地上空用意念模拟出来，反复记忆它们的形态特征。
她又查看了一下系统能量，收了那几株土黄芪后，能量微微跳动了一下，增加了0.1%，现在是11.6%。虽然少，但验证了野生药材确实能补充能量。
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一条既能光明正大接触药材、又能为未来使用空间药材打掩护的路子。孙婆婆，就是她最好的老师和保护伞。
她看着空间里那些珍贵的灵药，心里有了一个更长远的计划。或许，她可以慢慢引导，让孙婆婆“发现”一些普通的、但效果更好的“变异”草药？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必须非常非常小心，但值得尝试。
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新获得的知识，沈雨晴开始了今晚的修炼。她感觉，自己与这个靠山屯，与这片土地的联系，又紧密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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