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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心渊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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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者巨构无声悬于深空,冰冷的压迫感即便相隔亿万公里,也如芒在背。星穹议会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它没有任何动作,没有通讯,就像在...等待什么。”玄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虑。

“它在观察,在评估我们的一切。”阿星(临渊)凝视着星图上的光点,手臂的混沌纹路隐隐作痛,那不仅是伤痛,更是一种诡异的“连接”感,仿佛远方巨构的低语。

“意识领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若璃(苏瑾)语气坚定,但指尖的微颤泄露了她的不安。独自连接亿万意识的海洋,风险难以预估。

“我陪你一起去。”一个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林幽走上前,她换上了贴身的作战服,勾勒出矫健的身姿,眼神锐利如初,但看向阿星时,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我的星痕印记虽然淡了,但对精神冲击有独特的抗性。我可以做你的‘锚’,防止你在意识海中迷失。”

阿星看向她,想起昆仑并肩作战的过往,想起她多次的舍身相护,心中微暖,点了点头:“好。需要你的时候,林幽。”

这时,另一个身影悄然靠近,是星璃。她的气质空灵依旧,但眉宇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柔和,不再是最初那个只有使命的“月祭司”。

“星核与混沌的平衡,我略知一二。”星璃轻声开口,目光落在阿星疼痛的手臂上,“我的力量源于月华,性质更中和,或能暂时安抚你手臂的混沌侵蚀,让你在意识探索时少些痛苦。”她伸出手,掌心泛起柔和皎洁的微光,轻轻虚按在阿星的手臂上。

一股清凉舒缓的能量渗入,那灼痛的混沌纹路竟真的暂时平复了许多。阿星有些惊讶地看向她:“谢谢。”

星璃微微颔首,避开他首视的目光,耳根却微微泛红:“不必...我们同在一条船上。”她注意到一旁若璃投来的平静目光,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姿态,只是微微加速的心跳却难以平复。

若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并无妒意,只有一种复杂的了然。她知道临渊(阿星)承载着什么,也明白未来的道路需要更多的力量支撑。她只是轻轻握住阿星的另一只手,纯粹的秩序能量温暖而包容:“准备好了吗?”

阿星深吸一口气,反手握紧了她和林幽的手,看向星璃:“开始吧。”

西人围坐,中心是那枚变化后的罗盘。星璃引导月华之力,林幽凝聚精神屏障,若璃调和秩序能量,阿星则以星核为引,将意识沉入罗盘之中。

轰!

阿星的意识仿佛被投入汹涌的漩涡!无数破碎的记忆、杂乱的情绪、扭曲的影像扑面而来!喜悦、悲伤、恐惧、愤怒...亿万意识的碎片几乎要将他撕碎!

“稳住!”林幽的声音如同坚实的礁石,在他意识中响起。一道精神屏障展开,为他挡住了最狂暴的冲击。她的存在感无比清晰,仿佛黑暗中紧握他的手,坚定而可靠。

同时,星璃的月华之力和若璃的秩序能量也涌入他的意识,一者清凉舒缓,抚平躁动;一者温暖明亮,指引方向。

在这奇特的三角支撑下,阿星得以在意识海中稳住身形。他艰难地搜寻着与“审判”、“清道夫”相关的信息碎片。

景象逐渐清晰一些。他看到了...无数文明最后的时刻。有的在绝望中战斗至最后一刻,有的在迷茫中被净化,有的则...主动选择了自我湮灭,只为不被“清道夫”利用。

“他们...在害怕...”阿星喃喃自语,“害怕的不是死亡,是被...同化,被当成‘标本’...”

突然,一个极其强大的、充满悲伤与愤怒的“意识体”撞入了他的感知!那意识体并非完整灵魂,而是一段强烈的执念,来自某个被“清道夫”毁灭的文明的最后守护者。

“逃!”那执念咆哮着,冲击着阿星的心神,“离开这里!断绝连接!隐藏起来!不要被它们找到!不要被它们‘理解’!一旦被理解,就注定被...”

执念猛地扑向阿星,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现实世界中,阿星身体剧烈颤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不好!”林幽第一时间察觉,她的精神力毫不犹豫地全面爆发,强行切入那执念与阿星之间,硬生生替阿星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她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倔强,死死维持着精神链接。

几乎同时,星璃的月华之力变得更加明亮,如同清冷的月光抚平狂涛,努力稳定着阿星动荡的意识海。若璃则加大秩序能量的输出,试图驱散那充满恶意的执念。

在三股力量的共同作用下,那疯狂的执念终于被击退、消散。

阿星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喘息,第一时间看向脸色苍白的林幽:“你怎么样?”

林幽擦了擦嘴角,扯出一个习惯性的、带着些许桀骜的笑:“小伤。以前在星痕出任务,比这危险多了。”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的虚弱。

阿星心中一紧,一种混合着感激、愧疚和莫名情愫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渡过去一丝温和的星核能量。

林幽身体一僵,感受着那温暖的能量流过西肢百骸,抚平精神创伤,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却没有抽回手。

星璃默默收回月华之力,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神微黯,但很快掩饰过去,轻声问:“有什么发现?”

阿星平复心情,神色凝重地看向远方星空中的巨构:“审判...或许不是武力摧毁。它们追求的,似乎是某种...‘终极理解’。一旦某个文明被它们完全‘理解’,就意味着...失去了所有未知和潜力,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从而被...‘归档’。”

“理解?”若璃蹙眉。

“就像读完一本书,然后把它放回书架,甚至...丢弃。”阿星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我们必须保持‘未知’,保持‘变化’,让它们无法完全预测和定义我们!”

就在这时,那静止的巨构,突然向月球方向,发射了一道细小却无比纯净的白色光束。

没有攻击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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