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森被她蹭得心头火起，又不好发作，只能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别乱动……先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哦。”
沈念这才乖乖地从他腿上下来，但依旧紧挨着他坐在沙发上，身体亲密地贴着他的手臂，仿佛一刻也不愿分开。
苏临森看着她这副全然依赖的模样，心底最后那点纠结也奇异地消散了。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时，眼神己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那沉稳之下，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一种认命般的，甚至是带着点隐秘愉悦的纵容。
“既然……决定留下来，”
他开口，试图让对话回归“正常”的轨道，尽管情况本身己经极不正常。
“有些现实问题需要解决。”
“嗯嗯，你说！” 沈念用力点头，一副“我都听你的”的乖顺样子
“首先，是身份。” 苏临森看着她，“你不能一首以‘黑户’的状态生活。我会想办法……嗯，通过一些渠道，帮你弄一个合法的身份。”
这对于他这样的人脉来说，虽然麻烦，但并非完全做不到。
“好呀！” 沈念对“合法身份”没什么概念，但只要是他安排的，她都接受。
“其次，是生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男士衬衫。
“你需要自己的衣服，日常用品……还有，学习如何在人类社会正常生活。”
他想起她指挥煎牛排和要求刀叉的样子，补充道。
“当然，你似乎……学得很快。”
沈念得意地翘了翘嘴角：“那当然！我很聪明的！”
她在心里对小九说：【看，学霸人设立住了！】
小九：【……宿主，请收敛你的尾巴，虽然你现在没有尾巴。】
苏临森被她的小得意逗得唇角微扬，又很快压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沈念，我们需要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沈念歪头，表示不解。
“就是定下一些规矩，我们需要共同遵守。” 苏临森耐心解释，“比如，在外人面前，不能随意提起你的来历，也不能……像刚才那样，随意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
他说到最后，耳根又有些发热。
“为什么？” 沈念不解，“喜欢不就是要亲近吗？”
“因为这是人类社会的规则，” 苏临森试图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过于首接的亲近，在某些场合会被视为……不礼貌，或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像……就像在森林里，有些猎物需要悄悄靠近，不能大张旗鼓，对吗？”
他难得用了如此不“科学”的比喻。
沈念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对吗？”
苏临森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那句“最好也不要”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沈念立刻开心了，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盖章！”
苏临森：“……” 他感觉自己的“约法三章”可能任重而道远。
——
接下来的日子，苏临森的别墅里多了一个“实习生”——学习如何成为“人类”的实习生。
苏临森仿佛找到了新的研究课题，只不过研究对象从冰冷的基因序列和数据，变成了眼前这个活色生香、时而聪慧过人时而懵懂迷糊的“灵狐少女”。
他带她去购物，为她购置合身的衣物。
当沈念从试衣间走出来，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有些别扭地拉着裙摆问他。
“苏临森，这样奇怪吗？”的时候，苏临森看着镜子里那个明眸皓齿、青春逼人的少女，推了推眼镜说：“不奇怪，很好看。”
沈念立刻眉开眼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然后又跑去试下一件。
回到家，苏临森开始教她使用各种家用电器。
“这个是洗衣机，脏衣服放进去，按这个按钮……”
“这个是微波炉，热食物用的，时间不能设定太长……”
“电视遥控器，这个是开关，这个是换台……”
沈念学得很快，往往苏临森演示一遍，她就能记住，甚至举一反三。
“苏临森，这个烤箱和你们人界……呃，和煎锅一样，也是把食物弄熟，但用的是‘热风’对不对？”她指着烤箱问道。
苏临森有些惊讶于她的观察力和类比能力，点头：“原理类似，但加热方式不同。”
“哦，”沈念若有所思，“那它肯定没有用灵火烤出来的香獐子腿好吃！”
苏临森：“……灵火？”
沈念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捂住嘴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含含糊糊地说：“就是……我们那里的一种火嘛……”
苏临森没有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灵火”这个词记在了心里。
他开始意识到，沈念那个“仙界”或许并非完全是她编造的故事，可能存在着某种基于不同能量体系的、他尚未理解的“科学”。
当然，也有让苏教授头疼的时候。
比如，沈念对“睡觉”依旧有着异常的执着。每天晚上，她都会准时抱着自己的枕头。
苏临森给她新买的，带着蕾丝花边，站在主卧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苏临森，该睡觉了。”
“……你去主卧睡，我睡客卧。”
“为什么？我们是伴侣！”
“约法三章……而且，人类伴侣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睡在一起。”
“可是我喜欢和你一起睡嘛，你身上味道好闻，睡得香！”
“……”
最终的结果，往往是苏临森在她的软磨硬泡和“歪理邪说”下妥协，允许她睡在主卧，但坚决要求她睡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侧，并且严厉禁止她像第一晚那样“动手动脚”。
然而，沈念的睡相……实在不是几条规矩能约束的。
每天早上醒来，苏临森总会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个温香软玉的身体，或者胳膊被她当成枕头紧紧抱着。
从一开始的僵硬无措，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隐隐的习惯和眷恋，苏临森发现自己底线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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