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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翰林魁,双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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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之上,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久久不曾平息。

那一张张原本麻木的、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都洋溢着一种近乎重生般的、最炙热的光彩。他们看着高台上的贾宝玉,如同看着一尊能救苦救难的、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陆振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民心所向的壮丽画卷,心中的震撼,早己无以复加。他为官半生,所信奉的,向来是律法的威严与权力的秩序。可首到今日,他才真正明白,有一种力量,是凌驾于所有律法与权力之上的。

那便是,人心。

当欢庆的人潮,终于渐渐散去,当宝玉,也从那激动人心的情绪中,稍稍平复下来之后,陆振声才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位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冷面御史,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过自己一半的青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混杂着敬佩与忧虑的复杂神色。

“贾大人,林夫人。”他对着宝玉和远处静立的黛玉,郑重地,拱了拱手,“下官,今日,是真正地,开了眼界,也受教了。”

“陆大人言重了。”宝玉连忙还礼,“我与内子,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陆振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压低了声音,那张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真切的担忧:“夫人,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黛玉款款走来,站定在宝玉身侧,对他微微颔首:“陆大人但说无妨。”

陆振声看着眼前这对宛如璧人般的夫妇,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如此……如此经天纬地之策,你们就不怕,功高震主,引火烧身吗?”

这个问题,问得极重,也极现实。

自古以来,能臣良将,最怕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功成名就之后,来自君王的那份猜忌与鸟尽弓藏的凉薄。宝黛二人的这份“皇庄新政”,做得太好了,好得,近乎完美。他们不仅惩治了贪腐,追回了巨额赃款,更是兵不血刃地,收服了上千口人的民心。

这份功绩,足以让天下任何一位帝王,都为之侧目。但,也足以,让任何一位帝王,都为之忌惮。

宝玉闻言,心中一凛。他看向黛玉,却发现,她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忧虑,反而,露出了一抹浅浅的、仿佛早己洞悉一切的笑容。

“陆大人,”她轻声开口,声音,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如同玉磬般清脆,“您说的,是为臣之道。但您可知,这为臣之道,亦有上下之分。”

“哦?”陆振声露出了愿闻其详的神色。

“为臣之道,下者,恃功而骄,以功劳为护身之符,此乃取死之道。”黛玉缓缓说道,“中者,功成身退,藏锋守拙,以避君王之猜忌,此为自保之道。”

她顿了顿,抬起眼,看向那片被雨水洗刷过的、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那双美丽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折的、自信而璀璨的光芒。

“而上者,则是要让自己的功劳,与君王的伟业,与这天下的安危,与万民的福祉,都牢牢地,捆绑在一起。让自己的存在,成为君王实现其雄心霸业的、最不可或缺的一环。如此,君王便不会猜忌你,他只会,庇护你,倚重你,甚至……离不开你。”

“因为,你的功,便是他的功。你的名,便是他的名。你越是‘功高’,他这位‘圣主’的声名,便越是显赫。这,才是真正的,长存之道。”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陆振声的心里!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心中,掀起了比昨日见到万民书时,还要更加汹涌的,惊涛骇浪。

他终于明白,自己与她的差距,在哪里。

他看到的,是权术,是利弊,是君臣之间那点猜忌与制衡。

而她看到的,却是天下,是格局,是那足以跳出一切权术之外的,煌煌大道!

“夫人之才……下官,拜服!”陆振声长揖及地,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五体投地的敬佩。

数日后,当宝黛一行,班师回朝之时,陆振声那封充满了溢美之词的、详细记述了皇庄新政所有细节的奏折,也早己,摆在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整个京城,再次,为之震动。

如果说,之前宝玉那篇《论均利安民疏》,展现的是他“文”的才能。那么,这一次,皇庄的雷霆手段与怀柔新政,则展现了他与黛玉“武”的魄力。

一时间,“贾宝玉”三个字,在朝堂之上,成了“文武双全,经世之才”的代名词。皇帝更是龙颜大悦,当朝,盛赞其为“宗室子弟之楷模,国之栋梁”,并下令,翰林院所有同僚,皆要以他为榜样,多学“实干之学”。

这份泼天的荣耀,让宝-玉在翰林院的地位,瞬间,变得超然起来。

然而,荣耀,往往与嫉妒,相伴而生。

翰林院内,并非所有人,都为宝玉的成功而感到高兴。尤其是那些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年轻翰林,他们看着那个仿佛被上天偏爱到了极致的贾宝玉,心中,早己是酸意弥漫,妒火中烧。

其中,又以一位名叫“李墨”的庶吉士,为最。

李墨此人,出身寒微,凭着过人的才智,一路科考,才挤进了这帝国的最高学术殿堂。他为人,一向自视甚高,最是看不起贾宝玉这种,靠着家世与恩宠上位的“纨绔子弟”。

在他看来,贾宝玉能有今日之功,不过是运气好,身边,又恰好有一个聪慧的未婚妻罢了。他那点诗词上的小才,根本不配,与他们这些真正的治世之才,相提并论。

这种阴暗的心理,在他看到宝玉,因那篇失传的《霓裳羽衣曲》考据,而获得满院赞誉时,达到了顶峰。

一个机会,很快,便来了。

翰林院,即将举办一场极为重要的“重阳雅集”。届时,京中所有最负盛名的文坛大儒、名士耆老,都将齐聚一堂,品评诗文,论道经义。这对于任何一个想在学术界,扬名立万的读书人而言,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舞台。

李墨,便将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宝玉。他知道,宝玉最近,除了皇庄之事,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份《霓裳羽衣曲》的后续考证与复原之中。他不止一次,看到宝玉在故纸库内,对着那些残卷,废寝忘食。

一个恶毒的、却又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他的心中,悄然成型。

他要窃取这份研究成果。

他利用职务之便,悄悄地,接触到了宝玉的部分研究草稿。又凭着自己的聪明,举一反三,将那些零散的碎片,整合、润色,最终,竟也拼凑出了一篇看起来,颇为像模像样的论文。

他准备,在雅集之上,抢先一步,“发布”这份成果。届时,宝-玉再拿出自己的原稿,便只会被人,当成是“抄袭者”,身败名裂。

这个计策,不可谓不阴狠。

然而,他算错了一件事。他以为,宝玉的对手,只有他自己。他却不知道,宝玉的背后,还站着一个,能看透世间一切人心的,林黛玉。

雅集前两日的夜晚,怡红院新房内,灯火温馨。

宝玉正将自己数日来的心血,那份己经基本完成的《霓裳羽衣曲复原考》,兴奋地,展示给黛玉看。

黛玉细细地,看了一遍,眼中,满是赞赏。

“宝玉,你当真是……天纵奇才。”她由衷地赞叹道,“这般繁复的古谱,竟真的,被你一点点地,拼凑了出来。”

宝玉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杂学罢了。”

黛玉却摇了摇头,她将那份文稿,轻轻放下,抬起头,看着宝玉,眼神,却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这世间,从来不缺锦上添花的喝彩,却最是,少不了雪中送炭的谨慎。”她缓缓说道,“你的这份考据,太过惊世骇俗。雅集之上,皆是前辈大儒,你一个新人,若是将这完整的成果,一鸣惊人地,都抛了出去,你觉得,他们心中,会是何滋味?”

宝-玉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是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耀眼,有时候,并非好事。

“那……依妹妹之见?”他虚心地请教。

黛玉的嘴角,勾起一抹慧黠的微笑。她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为他,重新研起了墨。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清冷的香气,瞬间,将宝玉,包裹了起来。

“我并非,是让你藏拙。”她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动听,“而是让你,学会‘留白’。”

她拿起笔,在那份文稿的某一页上,轻轻画了几个圈。

“比如,此处。关于此曲‘和弦’与‘配器’的考证,是你整篇文章的点睛之笔,也是最能体现你原创之处。雅集之上,你可以,先不必提及。”

“你只将那最基础的‘主旋律’部分,公布出来。如此,既能展现你的才学,又不至于,太过锋芒毕露,引人嫉恨。这,是为‘守’。”

她又拿起另一张白纸,对宝玉笑道:“至于这‘攻’嘛……”

她握住宝玉的手,将笔,塞入他的掌心。她的手,微凉而柔软,让宝玉的心,都漏跳了半拍。

“你将这些,最核心的、关于‘配器’的细节,以及它们与哪几本孤本的互证关系,都烂熟于心。若有人,在你之后,也拿出了一份‘相似’的考据,你便只需,就着这几个最冷僻、最关键的问题,向他,‘虚心请教’一二。”

她抬起眼,看着宝玉,那双美丽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近乎 mischievous 的狡黠光芒。

“届时,谁是真金,谁是瓦砾,不必你我多言,自有公论。”

宝玉看着她,看着她那副运筹帷幄、仿佛早己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俏皮模样,心中,爱意与敬佩,交织成了一片最柔软的网。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的好妹妹,”他反手,握住她柔软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这哪里是教我做学问。你这分明是,连那人心算计的陷阱,都替我,挖好了。”

重阳雅集,如期而至。

翰林院的“文渊阁”内,名士云集,高朋满座。

李墨,果然,抢在了宝玉之前,登台。他将那篇窃取而来的文章,用一种极具感染力的、慷慨激昂的语调,当众,宣读了出来。

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几分才气。那篇文章,被他润色得,天衣无缝,引得台下的大儒们,都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李墨的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他甚至,还挑衅般地,向台下角落里的宝玉,投去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终于,轮到宝玉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或是无话可说之时。他却只是,不慌不忙地,走上了台。

他先是,对李墨的“精彩论述”,大加赞赏了一番。随即,才将自己那份,只写了“主旋律”的、看似“残缺”的考据,呈了上来。

“学生不才,”他对着满座大儒,谦逊地说道,“于此曲,只窥得一鳞半爪。倒是方才,听了李大人的高论,学生心中,有几个关于‘和弦’与‘配器’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还望李大人,能不吝赐教。”

他随即,便将黛玉,早己为他准备好的那几个,最是冷僻、最是关键的问题,一个一个地,抛了出来。

“敢问李大人,您文中提及,此曲当用‘五弦琵琶’伴奏,不知,是何出处?据学生所知,前朝宫廷,多用‘西弦曲项琵琶’,此节,学生甚为不解。”

“再问李大人,您说此曲当以‘黄钟’为宫调,以显其大气。但学生在《南华异闻》中,却见记载,说此曲,乃是为一位有‘胡人’血统的宠妃所做,其音律,当带有几分‘西域商调’的影子,不知,此说,是否可考?”

一个个问题,如同最锋利的、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了李墨那篇“完美”论文的,所有死穴!

李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哪里知道什么“五弦琵琶”、“西域商调”?他的文章,本就是东拼西凑的空中楼阁!此刻,被宝玉这般,当众一问,他瞬间,便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台下的大儒们,何等精明。看到他这副丑态,再联想宝玉那“残缺”的考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真相,不言自明!

宝玉,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他随即,便将自己那份,带有详细考据和完整配器方案的“原稿”,呈给了掌院学士。

铁证如山!

剽窃,在文人眼中,是比杀人,还要更不可饶恕的,死罪!

掌院学士气得,浑身发抖,当场,便宣布,将李墨,从翰林院除名,永不录用!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而贾宝玉,则经此一役,彻底,在整个京城的学术界,站稳了脚跟。他的才学与品性,得到了所有人的,最高认可。

那一夜,他回到家中。

黛玉,早己,为他,温好了一壶酒。

她亲手,为他,斟满了一杯,递到他面前,那双美丽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与温柔。

“贺你,”她笑道,“翰林魁首。”

宝玉接过酒杯,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与她那动人的倒影,心中,豪情万丈。

他一饮而尽,随即,也为她,斟满了一杯,回道:

“同贺,我的,宝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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