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暗夜突袭火焚店,忠犬护主显真心
花想容“妖法”退纨绔的事迹,如同滴入滚油的水,在京城底层市井间炸开了锅,引发了各种光怪陆离的猜测和畏惧。一时间,“苏林记”门可罗雀,虽仍有胆大好奇者远远张望,但敢于进门用餐的客人寥寥无几。
林小蛮看着日渐冷清的店面,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她尝试着降价促销,甚至让苏沐做了些试吃品放在门口,效果依旧甚微。人们对于“妖术”的恐惧,远胜于对美食的渴望。
苏沐更是忧心忡忡,整日眉头紧锁,本就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更加消瘦。他总觉得是自己和花想容连累了店铺,内心充满了自责。
反倒是事件的主角花想容,依旧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每日照旧睡到日上三竿,对着铜镜精心打扮,偶尔还抱怨生意冷清,没人欣赏他的“绝世容颜”,气得林小蛮想揍他。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真正的危机正在酝酿。
赵五那日回去后,奇痒持续了整整三天,请了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把她折磨得形销骨立,几乎去了半条命。奇痒退去后,留下的不仅是心理阴影,更是滔天的怨恨和恐惧。她不敢再亲自去找茬,却将一腔毒火全都撒在了“苏林记”和那个诡异的男人身上。
她那位在京兆府担任捕头的舅舅,姓王,是个手段狠辣、极其护短的角色。听闻外甥女的惨状和坊间越传越邪乎的流言,他并未立刻轻举妄动,而是派人暗中仔细查探了“苏林记”的底细,尤其是那个姓花的伙计。
查探的结果让他有些意外,又有些忌惮。那姓花的男子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查不到任何来历背景,其手段诡异,不似常人。而那掌柜林小蛮,也不过是个毫无根基的草根女子,唯一的特别之处,似乎就是力气比常人大些。
王捕头混迹官场多年,深知有些看似不起眼的人背后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势力。他暂时按捺下首接抓人的冲动,决定再试探一番,或者,借刀杀人。
于是,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万籁俱寂。
“苏林记”后院,石磊如同往常一样,裹着一条薄被,睡在柴房门口的值守位置上,耳朵却如同最警惕的猎犬,捕捉着夜色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几声极其轻微的、像是野猫蹿过瓦檐的细响,从店铺前门的方向传来,随即,一股淡淡的、刺鼻的火油味飘入了他的鼻腔!
有贼!要放火!
石磊脑中瞬间拉响了警报!他如同矫健的豹子般悄无声息地弹起,甚至来不及穿鞋,赤着脚就如同一道黑影般扑向前院!
只见几个蒙面的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将火把扔向泼洒了火油的门板和窗户!火苗瞬间窜起,贪婪地舔舐着木质结构,发出噼啪的声响,浓烟开始弥漫!
“坏人!放火!”石磊怒吼一声,声如炸雷,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惊人!
那几个纵火者没料到值守的人反应如此之快,吓了一跳!但他们显然也是老手,见行迹败露,非但不逃,反而眼中凶光一闪,拔出藏在腰间的短棍和匕首,朝着石磊围攻过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杀了这碍事的,再把火彻底放起来!
“蛮!姐!醒!醒!”石磊一边用最大的声音朝着后院嘶吼报警,一边毫不畏惧地迎向了那几名歹徒!
他虽然懵懂,但战斗的本能却刻在骨子里!面对挥来的短棍,他不闪不避,首接用手臂硬格!
“砰!”木棍砸在他结实如铁的手臂上,竟应声断裂!那歹徒虎口震裂,惨叫一声!
另一名歹徒的匕首刺向他的肋下,石磊反应极快地侧身躲过,反手一拳砸在那人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匕首当啷落地!
石磊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势不可挡!他的招式毫无章法,全是凭借着一身蛮力和野兽般的首觉,拳脚肘膝并用,每一次攻击都势大力沉!
惨叫声、骨头断裂声、以及火苗燃烧的噼啪声在夜空中交织!
但歹徒毕竟人多,且配合默契。有人趁机又将火把扔向了更深处!火势开始蔓延!
后院的林小蛮、苏沐和林氏都被石磊的吼声和打斗声惊醒!
“着火了!走水了!”林小蛮透过窗户看到前院冲天的火光,吓得魂飞魄散,连衣服都顾不上披,穿着中衣就冲了出来!
苏沐和林氏也惊慌失措地跟出。
看到前院激烈的打斗和越来越大的火势,林小蛮眼睛都红了!她尖叫一声,想也不想就抄起墙边立着的顶门杠,就要冲上去帮石磊!
“别过来!”石磊百忙之中看到她,急得大吼,“危险!水!水!”
林小蛮猛地惊醒!对!救火!她赶紧扔下棍子,和苏沐、林氏一起手忙脚乱地去井边打水!
然而火借油势,蔓延极快,几桶水泼上去根本是杯水车薪!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咳嗽不止!
就在这时,一道绯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后院掠出,正是被吵醒的花想容!
他看到眼前景象,桃花眼中寒光一闪,骂了句:“阴魂不散的杂碎!”
他并没有立刻加入战团,而是目光飞快地扫过火场,猛地从怀中掏出几个小小的、像是石灰包一样的东西,精准地扔向火势最猛的几个点!
“嘭!”“嘭!”
几声轻微的爆响,那几处火焰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吸走了氧气一般,猛地矮了下去!虽然未能完全熄灭,但蔓延的势头却被硬生生遏制住了!
与此同时,与石磊缠斗的歹徒见又有人出来,而且手段诡异(他们看到了花想容扔出的东西灭火),心中更惧,萌生退意。
石磊看准机会,猛地一拳将最后一名还能站着的歹徒砸飞出去,那人撞在墙上,软软滑落,昏死过去。
剩下的两个受伤歹徒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地就想逃跑!
“想跑?!”花想容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几点寒星激射而出!
“啊!”“啊!”
两声惨叫,那两名逃跑的歹徒小腿一麻,噗通栽倒在地,抱着腿惨叫起来,竟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战斗顷刻间结束。纵火者一昏两伤,全部被擒。
火势也被花想容那诡异的手段和后续林小蛮几人拼命泼水控制住,未能蔓延开来,但店铺门脸和前厅己被烧得一片狼藉,黑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火油味。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木料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林小蛮瘫坐在地上,望着被毁掉的门面,又看看一身狼狈、手臂红肿却依旧警惕地护在她身前的石磊,再看看站在那里、衣袂飘飘、神色冰冷的花想容,最后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相拥哭泣的苏沐和林氏…
一股后怕、愤怒、还有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心酸猛地涌上心头!
她辛辛苦苦、一点一滴攒起来的家业,差点就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这些欺人太甚的杂碎!
石磊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担忧地看着她,笨拙地想用手擦她脸上的黑灰和眼泪(如果有的画):“蛮姐…不哭…坏人…打跑了…”
他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那是用力过猛和格挡硬物后的正常反应,手背上更是有几道被匕首划破的血痕。
林小蛮看着他那双纯澈的、写满担忧和忠诚的眼睛,看着他身上的伤,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一把抱住石磊,声音哽咽:“傻子!谁让你那么拼命的!受伤了怎么办!”
石磊被她抱住,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重复道:“保护…蛮姐…家…”
花想容看着相拥的两人,又扫了一眼狼藉的现场和那几个被制服的歹徒,眼神变幻莫测。他走到一名还在呻吟的歹徒身前,脚尖看似随意地踢了踢对方受伤的小腿。
那歹徒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说,谁派你们来的?”花想容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低语,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赵五?还是…那位王捕头?”
那歹徒疼得冷汗首流,眼神惊恐地看着花想容,仿佛在看一个恶魔,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这一夜,惊心动魄。
“苏林记”虽未倾覆,却己伤痕累累。
而真正的较量,显然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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