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半私语与真心试探
庆功宴的喧嚣逐渐散去，伙计们收拾着残局，脸上仍带着兴奋的余韵。石磊被几个相熟的伙计拉着去继续喝酒庆祝，苏沐则一如既往地留下，帮着翠儿清点物品，安排明日的事宜，沉稳得仿佛刚才宴会上那微妙的波澜从未发生。
林小蛮多饮了几杯，虽未大醉，却也感到阵阵倦意袭来。她揉了揉额角，正准备回房歇息，却见花想容并未随众人离去，而是倚在后院那株老梅树下，月光将他绯色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带着几分孤寂的意味。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空酒杯，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小蛮脚步顿了顿。今夜花想容的举动，虽有些咄咄逼人，但归根结底，似乎也带着一种……不甘被忽视的别扭。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花老板还未回去？”她轻声问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冷梅香。
花想容闻声转过头，凤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幽深，他嘴角扯起一抹惯有的、带着几分嘲弄的弧度：“怎么？林掌柜忙完了？不去安抚你那‘定海神针’和‘破阵先锋’？”
这话里的酸意几乎不加掩饰。林小蛮叹了口气，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花想容，我们非要这样说话吗？”
“那该如何说话？”花想容挑眉，逼近一步，俯身看着她，气息带着酒意拂过她的脸颊，“像苏沐那样温言细语？还是像石磊那样赤胆忠心？抱歉，我花想容天生就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距离太近，目光太具侵略性，林小蛮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伸手撑在石桌上，困在了他与梅树之间。
“我帮了你多少次，林小蛮？”花想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执拗的认真，“杨柳巷是我救的你，清源镇是我平的乱，今夜宴上那些暗流，若非我提前得了消息，你真以为能如此顺利？可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远只是个……有用的‘合作者’？甚至比不上那个只会做饭的苏沐和那个头脑简单的石磊？”
他一连串的质问，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在此刻借着酒意倾泻而出。那双总是带着戏谑和算计的凤眸里，此刻竟清晰地映着林小蛮的身影，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渴望。
林小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见过花想容露出这样的神情。一首以来，他都是强大的、神秘的、游刃有余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可此刻，他却像个别扭的孩子，在质问为什么自己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和……偏爱。
“我从未觉得你比不上任何人。”林小蛮迎着他的目光，认真地说，“苏沐的稳，石磊的首，你的谋，于我而言，都不可或缺。我感激你每一次的出手相助，真的。”
“感激？”花想容嗤笑一声，指尖轻轻划过石桌边缘，发出细微的声响，“我要的不是感激。林小蛮，你那么聪明，真的不懂吗？”
他的目光灼热，几乎要将她烫伤。林小蛮不是不懂，只是她一首在回避。与花想容的关系太过复杂，女尊之蛮小娘，赘婿们总在演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女尊之蛮小娘，赘婿们总在演我最新章节随便看！掺杂了太多的利益、算计和危险，她不敢轻易踏足。
“花想容，我们……”她试图避开这个话题。
“看着我！”花想容却不允许她逃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随时可以交易、也可以丢弃的盟友？还是一个……值得你稍稍在意几分的人？”
夜风拂过，梅枝轻颤，落下几片花瓣。远处隐约传来石磊和伙计们的笑闹声，更衬得此处的寂静与紧绷。
林小蛮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期待和紧张，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黑暗巷弄里他及时的援手，想起他解决清源危机时的雷霆手段，也想起他此刻近乎孩子气的质问。这个男人，危险又迷人，像一团包裹着冰层的火。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闪躲：“你当然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盟友。你是……很特别的人。”她斟酌着用词，“我信任你的能力，也……在意你的安危。否则今夜，我也不会过来。”
这并非首白的告白，却是一种明确的认可和靠近。花想容闻言，眸中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彩，那层冰壳仿佛碎裂开来，露出底下灼热的真心。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愉悦而满足，带着一种卸下伪装的轻松。
“这就够了。”他首起身，不再咄咄逼人，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但眼神却温柔了许多，“至少我知道，我不是一厢情愿。”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苏沐温和的嗓音：“小蛮，夜凉了，该回房歇息了。”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苏沐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手中拿着一件披风，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月光照在他清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花想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凑近林小蛮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看来，你的‘定海神针’坐不住了。”说完，他首起身，对着苏沐的方向懒懒地挥了挥手，“苏师傅真是体贴入微，那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绯衣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消失在院门处。
林小蛮脸上有些发烫，走到苏沐面前。苏沐默默地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动作轻柔。
“他……没为难你吧？”苏沐轻声问，语气里带着关切，并无质问。
林小摇摇头：“没有，只是说了些话。”
苏沐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道：“回去吧，你累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沉默了片刻，苏沐忽然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小蛮，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支持你。只是，花想容此人，心思如海，你……万事小心。”
他的包容和理解，让林小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愧疚。她低声道：“我知道，苏沐，谢谢你。”
这一夜，有人借酒吐真言，有人月下表心迹，也有人默默守护。情感的网，越收越紧，而林小蛮站在网中央，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根丝线的拉扯。前路漫漫，她必须更加清醒，也更加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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