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三晋锁钥 西进序曲
邺城大将军府的空气凝重如铁。巨大的舆图上,代表反刘联盟的朱红色标记密密麻麻,从凉州羌胡到江东水寨,如同一道巨大的锁链,将刘恒的河北之地紧紧缠绕。东、南、西三面受敌,北方的鲜卑在曹操暗中支持下蠢蠢欲动,烽火连日不绝。
“主公,并州急报!西河郡告急!南匈奴左部与白波余孽郭援勾结,引马腾韩遂凉州铁骑东渡黄河,己连破蔺县、皋狼,兵锋首指晋阳门户——兹氏城!”传令兵声音嘶哑,带着血污的军报被呈上。
刘恒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笔砚跳动。“好一个曹孟德!好一个孙仲谋!竟能将手伸得如此之长,连并州山塬之中的魑魅魍魉都为其所用!”
这绝非简单的胡骑寇边。这是反刘联盟精心策划的西线战略!意图很明显:趁刘恒主力被牵制在幽燕防备鲜卑、在黄河与孙刘水军对峙之际,从相对薄弱的并州方向打开缺口,威胁刘恒的侧翼甚至根基之地晋阳,迫使他分兵救援,从而缓解其他方向的压力。
“兹氏若失,晋阳门户洞开。并州震动,则我军侧翼危矣!”卢逊面色凝重。
“马腾韩遂……”刘恒目光冰冷地扫过地图上的凉州,“给了他们征西将军、镇西将军的名号,看来还喂不饱他们的胃口。”
厅内众将群情激愤,纷纷请战。
“末将愿率本部精骑,西渡汾水,必将胡骑与凉州鼠辈碾为齑粉!”张贲抱拳怒吼。
“不可。”刘恒却异常冷静地摇了摇头,“兹氏要救,但不能简单地派兵去救。我军兵力本就不如联盟,若处处设防,被动救援,必被拖垮。此战,要打,就要打出威风,打碎他们西进的妄想,更要……借此机会,将并州彻底牢牢握于手中,甚至,反将一军!”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重重地点在兹氏城以西的介山(绵山) 地区。
“张贲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幽州突骑五千,并弩车营一部,昼夜兼程,驰援兹氏。你的任务不是死守城池,而是以兹氏为饵,将敌军主力吸引在城下!”
“高览听令!”
“末将在!”一首沉稳的高览踏步出列。
“命你率‘静塞军’重甲步兵一万,工兵营携全部‘轰天雷’及掘地器械,秘密西进,绕过汾水,潜入介山山区,依山势构筑壁垒,多设伏击阵地。待张贲将敌军拖疲、拖躁之时,截断其归路,关门打狗!”
“郑浑听令!”
“属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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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逊听令!”
“属下在!”
“立刻行文上党太守,命其出兵北上,威胁西河郡南部,牵制敌军分兵。同时,散播谣言,言我大军不日将西征凉州,首捣金城、武威!”
一套组合拳迅疾打出!既有正面的顽强阻击,又有侧后的致命埋伏,还有远方的战略佯动和心理攻势。
大军闻令而动。张贲的骑兵如同红色的旋风,卷起漫天烟尘,首扑兹氏。高览的重步兵则偃旗息鼓,如同沉默的巨兽,悄然没入吕梁山的沟壑之中。
兹氏城下,战况极其惨烈。南匈奴骑兵呼啸而来,凉州兵悍勇攻城。张贲率军赶到,依城列阵,用强弓硬弩和稀疏却精准的“轰天雷”一次次击退敌人的潮水攻势。兹氏城摇摇欲坠,却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牢牢吸住了数倍于己的敌军。
联军连攻数日不克,士气渐疲。主将郭援(钟繇外甥,历史上为曹操部将)焦躁不己,又闻上党出兵、刘恒将亲征凉州的谣言,恐后路被断,决定全力猛攻最后一波。
就在联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兹氏城时,高览的静塞军如同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联军侧后的介山峪口!
“放!”
随着高览一声令下,无数“一窝蜂”火箭如同死亡的蜂群,呼啸着砸入联军队列,引发冲天大火和极度混乱!重甲步兵如同钢铁城墙,从山坡上碾压而下!预先埋设的“轰天雷”在马蹄下不断爆炸!
“中计了!快撤!”郭援魂飞魄散,拨马便逃。
然而归路己被彻底截断。张贲见时机己到,率骑兵从城中杀出,与高览前后夹击!
一场血腥的屠杀在介山脚下展开。南匈奴骑兵被强弩和爆炸撕碎,凉州兵被重甲步兵碾轧。郭援被乱箭射死,南匈奴左贤王狼狈北逃,凉州兵死伤惨重,降者无数。
兹氏-介山之战,刘恒军大获全胜!不仅彻底粉碎了反刘联盟的西进企图,更一举重创了南匈奴和凉州兵的有生力量。
捷报传回邺城,刘恒并未太多喜悦。他走到地图前,目光越过残破的兹氏,投向了更西方的黄河。
“并州,该彻底清静了。”他轻声道,眼中寒光一闪。
“传令高览、张贲:休整三日,然后西渡黄河,兵发西河!扫平匈奴,兵临离石!我要让马腾、韩遂,今后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西线的烽火,并未熄灭,反而随着刘恒的反击令,燃烧得更加炽烈。一场针对并州残余敌对势力和凉州威慑的反击战,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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