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九章 蜀道烽烟 枭雄入川
夏末秋初，荆州的空气燥热而凝重。江陵城外的码头上，舟船云集，却无往日商贾往来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甲胄、如林的枪戟与沉默肃杀的军容。左将军刘备，亲统两万精锐步骑，以大将张飞、赵云为先锋，军师中郎将庞统参赞军机，誓师西征，剑指益州。
旌旗蔽空，鼓声低沉。刘备一身戎装，立于帅船之上，目光扫过岸上送行的诸葛亮与关羽，沉重中带着一丝决绝。
“孔明，云长，荆州…便托付给你们了！”刘备的声音透过江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嘱托。
诸葛亮羽扇轻摇，神色凝重如铁，深深一揖：“主公放心，亮与云长在，荆州必在！愿主公早日克定益州，亮在此静候佳音！”
关羽丹凤眼微睁，拱手沉声道：“兄长保重！关某在此，东吴鼠辈休想越雷池一步！”
没有过多的言语，所有的信任与重担都己交付。舰队启航，逆流而上，驶向三峡险峻的航道，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水汽之中。
入川之役，正式拉开序幕。
刘备军的战略，由庞统与早己暗中投诚的益州别驾张松、军议校尉法正精心谋划。借口是应刘璋之邀，北上汉中协助抵御张鲁。大军出秭归，入巴东，一路并未遭遇强烈抵抗，刘璋甚至派遣使者沿途劳军，提供部分粮草。
然而，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庞统与法正利用张松提供的益州详图，以及“听风营”提前渗透绘制的险要地形图，大军行进极有章法。先锋张飞、赵云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却暗中分派精锐，以“剿匪肃清道路”为名，悄然控制沿途关键隘口、烽燧和粮仓。法正则凭借其对益州人事的熟悉，不断与沿途对刘璋不满的郡县守将、地方豪强暗中接触，许以高官厚禄，悄然瓦解着刘璋的统治根基。
消息通过快马与信鸽，不断传回邺城“听风营”总部，又呈送至刘恒案头。
格物堂内，油灯长明。刘恒看着地图上刘备军缓慢却坚定地向西推进的标记，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刘玄德…果然动了。”他轻声道，“庞士元用兵，确有独到之处，蚕食鲸吞，不动声色。”
卢逊在一旁道：“主公，根据密报，刘备军虽进展顺利，然益州道险，粮草转运艰难，其兵力亦不算雄厚。刘璋若醒悟，集结重兵于涪城、绵竹、剑阁一线据险死守，刘备恐难骤克。是否…需暗中助其一臂之力，令其速胜，亦好早日与刘璋两败俱伤？”
刘恒摇了摇头：“不必。速胜则伤不及根本。我要的，是一场持久而惨烈的内耗。”他手指点向益州腹地，“传令益州境内的‘听风营’：”
“一、继续散播流言：一曰刘璋暗弱，欲引刘备入川后加害；二曰刘备枭雄，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逐鹿汉末：科技复兴》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入川必反客为主，尽夺益州士族田产官位。务必使其君臣相疑，士民不安！”
“二、重点接触巴西太守庞羲、江州守将严颜等刘璋麾下貌合神离之将，不必促其立刻倒戈，只需使其心存观望，作战不力即可。”
“三、严密监控粮道！记录刘备军粮草转运路线、囤积地点。将来…或有大用。”
“另外，”刘恒目光转向卢逊，“江东、中原方向，有何动静？”
卢逊回道：“曹操依旧深沟高垒，加固黄河防线，对我‘听风营’的渗透破坏加大了清剿力度，司马懿主持的‘工曹’似在仿制我军弩箭，但进展缓慢。孙权…吕蒙在濡须口筑城受阻，伤亡不小，江东朝堂对北伐怨声渐起，孙权压力巨大，己暂缓攻势，转为固守。”
“好！”刘恒抚掌，“曹操龟缩，孙权受挫，刘备入川…一切皆在预期之中！传令高览，水师整训加速！我要在明年汛期之前，看到一支能纵横大江的无敌舰队！”
“诺！”
就在刘恒布局天下之际，益州前线，风云突变。
刘备军进展“过于”顺利，终于引起了刘璋麾下部分清醒之士的警觉。别驾黄权屡次劝谏刘璋，言刘备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刘璋虽犹豫，但仍增兵涪城（今绵阳），并命大将张任、刘璝、泠苞等率精兵前出至葭萌关、涪水关一线布防，意图将刘备军阻挡在蜀中盆地之外。
葭萌关下，两军首次爆发激烈冲突。
张任据险而守，滚木礌石如雨而下，刘备军攻势受挫。庞统亲临前线勘察地形，发现关侧有一险峻小道，可绕至关后。
“此乃天助我也！”庞统对刘备道，“可遣一员上将，引精兵千人，趁夜由此小道攀援而上，奇袭关后。我大军于正面佯攻，内外夹击，葭萌关可破！”
刘备大喜，依计而行。然而，张任亦非庸才，提前发现了那小道，设下埋伏。奇袭部队中了埋伏，损失惨重，带队偏将战死。
消息传回，刘备军士气为之一挫。
“岂有此理！”营帐内，张飞怒发冲冠，“待俺老张亲率一支兵，踏平那葭萌关！”
庞统面色阴沉，摆手制止：“翼德勿躁。张任知兵，硬攻伤亡太大。看来，需行险招了。”他目光闪烁，看向法正，“孝首，看来原先‘里应外合’取涪城之策，需提前发动了…”
益州之战，从一开始的悄然渗透，终于演变成了真刀真枪的攻坚战与惨烈的谋战。刘备的豪赌，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而这一切的详细战报，都被加密的绢书，通过隐秘的渠道，源源不断地送往北方的邺城，呈于那位冷眼观火的“渔翁”案前。
刘恒知道，他等待的“两虎相争”，己经正式开始了。他需要做的，就是继续磨利自己的爪牙，等待下场收割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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