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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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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热闹得像开了锅,村民们脸上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感激。赵晓晓说到做到,让父亲赵老实拿着砍刀,就在院子里现场分肉。赵老实手稳,虽然心里也疼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肉,但更欣慰于儿子的仁义和担当,下刀倒也公道,尽量让每家都能分到一条像样的肉。

“张婶,这块给您,肥瘦相间,炖着吃香!”

“李大爷,这块带点骨头,熬汤给孩子喝,补钙!”

“王大爷,您牙口不好,这块里脊肉嫩,您好嚼!”

赵晓晓在一旁帮着招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乡亲们捧着那一条条鲜红的狍子肉,连声道谢,脸上那菜青色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而泛起了红光,他心里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就是要让钱大壮一家、张屠户、林键这些上一世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看看,这一世,他赵晓晓不仅有能力让自己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也有能力让村里人跟着沾光。

王秀兰和小梅起初还有些心疼,但看到赵晓晓坦然的神色和乡亲们真挚的感激,也渐渐想开了,忙着帮赵老实打下手,用干草搓绳子给各家系肉。

就在这忙乱又充满温情的当口,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正是冬梅。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布包,看着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正在分肉的赵晓晓,脸颊微微泛红,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还是小梅眼尖,一眼看到了她,立刻脆生生地喊道:“冬梅姐!你来啦!快进来呀!”

这一声招呼,让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院门口。大家都知道冬梅是在村里出了名的村花,又勤快懂事,不少后生都偷偷喜欢她。暴发户林键更是一首惦记她,此刻见她来找赵晓晓,人们脸上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赵晓晓闻声抬头,看到冬梅,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他穿过人群,走到院门口,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冬梅,你来了。”

“嗯。”冬梅低低应了一声,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脸颊更红了。她把手里的布包往前一递,声如蚊蚋,却清晰地传入赵晓晓耳中:“晓晓哥,这个……给你。”

赵晓晓接过那个还带着她体温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崭新的千层底布鞋!鞋底纳得密密麻麻,针脚匀称结实,一看就下了大功夫。鞋面是深蓝色的土布,朴素却耐看。

“这……”赵晓晓心头一震,抬头看向冬梅。做一双布鞋费时费力,从打袼褙、纳鞋底到绱鞋面,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夜晚的灯油和心血。

冬梅被他看得越发不好意思,低下头,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小石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看你总在山里跑,费鞋……这鞋底我纳得厚,耐磨,你穿着试试,合不合脚……”

周围有那好事的婶子己经笑着打趣:“哎呦,咱们冬梅可真贴心啊!这鞋做得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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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有福气哟!”

王秀兰和赵老实看着这一幕,对视一眼,眼里都充满了欣慰的笑意。他们早就把冬梅当成了自家未过门的媳妇,如今见两个孩子感情好,自然是高兴。

赵晓晓心里暖流涌动,仿佛比刚才喝下的那碗热糊糊还要暖和。他将布鞋包好,紧紧攥在手里:“谢谢你,冬梅。这鞋……真好,我很喜欢。”

他的首白让冬梅耳根都红了,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她鼓起勇气,抬起头,飞快地看了赵晓晓一眼,又迅速低下,声音更轻了,却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晓晓哥……你……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进山?”

“明天一早就去。”赵晓晓答道,“山里刚下了雪,痕迹新,好追踪。”

“那……那你中午在山里吃啥?”冬梅关切地问,“光带点冷窝头,就着雪水,对身子不好……”

赵晓晓笑了笑:“没事,习惯了,山里人都这样。”

“不行!”冬梅却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心疼和倔强,“老吃冷的怎么行!我……我早上起来给你烙两张饼,再煮几个鸡蛋,给你送到老地方(指村口的老槐树)行不?”

赵晓晓看着冬梅那因为紧张和羞涩而紧紧攥着衣角,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关切和期待,他压抑住心里的狂喜,重重的点头:“行!那……麻烦你了。”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冬梅脸上瞬间绽放出明媚灿烂的笑容,她飞快地说了一句:“那说定了!我明天一早就准备!你……你忙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跑开了。

赵晓晓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里紧紧攥着那双饱含情意的布鞋,嘴角抑制不住地笑。

“嘿,傻小子,还看呢?人都没影儿啦!”一个大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晓晓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分肉继续进行,但气氛似乎更加融洽和热烈了。赵晓晓和冬梅这事,仿佛比打到狍子更让村民们感到高兴和津津乐道。

晚上,赵家点起了油灯。桌子上摆着一小盆炖得烂熟的狍子肉,香气西溢。王秀兰特意多放了一点盐,让滋味更足。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得满嘴流油,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

赵晓晓试穿了冬梅给的新鞋,大小正合适,柔软跟脚,走起路来格外舒适。他珍惜地脱下来,小心放好,准备明天进山的时候穿。

躺在炕上,赵晓晓望着漆黑的屋顶,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有了狩猎的手艺,家里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等过完年,家里盖起了新房就把冬梅娶回家。

而此刻,冬梅在家里,也在油灯下,仔细地挑选着明天要用的白面,心里盘算着是该烙葱油饼还是糖饼,想着赵晓晓拿到热乎饭菜时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甜蜜而羞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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