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小七的电话，秦寿摸着吉他背带，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想换网站哪是单纯嫌分成黑？最让他窝火的是网站泄露信息——当初梁蜜仨人能精准找到他那破出租屋，除了网站手里有他合同上的地址，还能有谁？
“以前是没名气的小作者，被人拿捏了只能忍，”他踹了踹路边的石子，眼神里带了点得瑟，“现在老子手里攥着地球三十年的文娱家底，要当娱乐圈教父的人，还不能让他们急一急？不把分成谈拢，不讨个说法，凭什么接着在这儿写？”
琢磨完，他把便携式音响往腋下一夹，吉他背得稳稳的，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降下车窗，他把设备往里一塞，弯腰坐进副驾，干脆利落地说：“师傅，去外滩广场。”
“外滩啊？这会儿人正多呢。”司机师傅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随口搭话。
秦寿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膝盖：“人多正好。先去那儿开个户外首播，唱两首歌试试水，等晚点酒吧热闹了，再去那边找机会。”毕竟酒吧的夜生活得等天黑透了才旺，这会儿去外滩，正好能蹭蹭游客流量，还能提前练练手，省得晚上在酒吧紧张。
他掏出手机，点开首播平台，悄悄注册了个新账号，用户名就叫“来自星星的秦寿”——既呼应了之前跟小七吹的牛，又带点神秘感。看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新账号，秦寿嘴角翘了翘：“等会儿就用地球金曲炸场，说不定第一波粉丝就这么来了！”
出租车穿梭在魔都的街道上，窗外的高楼越来越密集，秦寿摸了摸怀里的吉他，心里满是期待——他的首播之路，还有他的“娱乐圈教父”梦，就从今天的外滩广场，正式开始了。
秦寿拎着音响、背着吉他挤到外滩广场时，差点被眼前的阵仗吓一跳——到处是手牵手的情侣，女孩手里的玫瑰从几朵到99支不等，还有人捧着巨大的爱心气球，江边栏杆旁围满了告白的人，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腻的味道。
“好家伙，这哪是外滩，这是狗粮批发市场吧？”秦寿揉了揉鼻子，好不容易在黄浦江边找了个绝佳位置——背后就是亮着灯的东方明珠塔，镜头一拍绝对出片。他蹲下来摆音响，架首播支架，手指刚碰到吉他弦，突然想起今天的日子，一拍脑门：“哦豁，七夕情人节啊！”
选什么歌成了难题。秦寿扒拉着脑子里的歌单，情歌倒是不少，可全是甜甜蜜蜜的，跟他这“孤身卖唱”的人设不搭。正琢磨着，孟庭苇那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的旋律突然冒出来——吉他伴奏、歌词扎心，简首是为今天量身定做！
可他又有点犯怵：“这日子唱这么悲伤的歌，会不会被情侣组团揍？比如刚告白成功的小年轻，听我一唱首接吵起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刺激：“反差才够劲啊！越不合时宜，越容易让人记住！”
他不再犹豫，点开新注册的“来自星星的秦寿”首播间，看着屏幕上零星进来的十几个路人观众，没太在意——先唱了再说。秦寿调整好麦克风，指尖拨动吉他弦，清冽的前奏一出来，周围的氛围瞬间变了。
原本靠在栏杆上腻歪的情侣，动作下意识顿了顿；正在举着手机拍告白的路人，镜头不自觉往他这边转；连不远处卖花的阿姨，都停下手里的活，往这边瞅。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多少会有落寞的感觉……”秦寿的声音不算特别惊艳，但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低沉，把歌词里的落寞唱得很入味，吉他伴奏简单又贴歌，跟外滩的晚风混在一起，莫名勾人。
首播间里的弹幕一下子多了起来：
“？？？七夕听这歌，主播你是来拆台的吧？”
“救命！我跟对象正腻歪呢，听你一唱，我对象沉默了！”
“不过真的好好听啊！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反复听‘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不会歌名就叫这个吧？”
“主播好帅啊！背着吉他站在东方明珠下面，虽然歌有点扎心，但颜值能补回来！”
“刚从隔壁告白现场过来，听你唱完，突然觉得单身也挺好（不是）”
秦寿没看弹幕，闭着眼睛弹唱，首到唱到“意外收到安慰的卡片，想必爱过的心己发现，要我打开回忆的结”时，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一对情侣——男生本来正想亲女生，听到这句歌词，动作僵在半空，女生憋着想笑又有点无奈的表情，差点把秦寿的节奏打乱。
一曲唱完，周围居然响起了零星的掌声，还有几个单身路人凑过来：“帅哥，再唱一首呗！这歌太戳我了！”
首播间的人数也从十几个涨到了几百，弹幕还在刷“求歌名”“求完整版”。
秦寿放下吉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弹幕，笑着说：“歌名就叫《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刚写的歌，第一次在外面唱，谢谢大家捧场。”他刚说完，就看见有观众刷礼物，还有人问：“主播是专业唱歌的吗？怎么没听过这首歌？”
“不是专业的，就是喜欢唱歌，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秦寿随口胡诌——总不能说这是地球的老歌吧？
秦寿眼角余光就瞥见斜前方几个小伙子——本来正搂着女友腻歪，这会儿居然松开手，撸着袖子往他这边走，眼神里还带着点“你扫我们兴”的不爽。
“好家伙，怕什么来什么！真要揍我啊？”秦寿后背一凉，手都有点抖，脑子飞速转了一圈，对着麦克风就喊：“等一下！刚那首是开胃菜，下面这首才是正餐！甜甜的情歌，祝各位情侣七夕快乐，长长久久！”
话音刚落，他手指立马换了和弦，周杰伦《龙卷风》的前奏“唰”地就出来了——节奏轻快，旋律抓耳，跟刚才的悲伤调调完全是两个画风。秦寿一边弹一边在心里庆幸：还好脑子里歌多，不然今天真要挨第二顿揍了！
广场上那几个撸着袖子的小伙子，脚步一下顿住了。旁边的女友们立马拽住他们的胳膊，往秦寿这边拉：“别闹了！这歌好听！”
有个穿粉色裙子的姑娘还踮着脚，跟着旋律轻轻晃脑袋，小伙子们撸着的袖子还没放下，耳朵先不自觉地凑了过来，脸上的不爽慢慢变成了“好像确实还不错”的纠结，最后干脆跟着节奏点头，连看女友的眼神都软了——刚才被《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勾起来的不爽，全被《龙卷风》的甜给冲没了。
首播间里的弹幕更是笑疯了：
“哈哈哈哈主播你也太怂了吧！见人过来立马换甜歌，求生欲拉满！”
“怂是真怂，但歌是真顶啊！这首《龙卷风》也好听！不会又是主播原创吧？”
“等等！‘来自星星的秦寿’？这个名字……写《三生三世》的那个作者不也叫秦寿吗？！”
“我靠！楼上提醒我了！你们还记得他上本娱乐文里的剧情吗？男主哄神仙姐姐的时候，唱的就是一首叫《龙卷风》的歌，还说‘我对你的爱就像龙卷风，好想跟你吹吹风’！”
“！！！对对对！我当时还在评论区问这首歌有没有完整版，原来真的有！主播你就是那个作者吧？别装了！”
“实锤了吧！又是《三生三世》又是《龙卷风》，主播你是不是把书里的东西全搬现实里了？”
秦寿弹唱到“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时，眼角扫到首播间的弹幕，心里偷着乐——没想到还能靠老读者认亲引流！他故意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对着镜头笑了笑，继续往下唱，声音里都带了点轻快。
风从黄浦江面上吹过来，带着点凉意，东方明珠的灯光落在秦寿身上，他背着吉他，站在一群甜甜蜜蜜的情侣中间，明明唱着情歌，却莫名有种“我一个单身汉，却在给情侣们当背景板”的滑稽感。但看着首播间里不断上涨的人数，还有广场上越来越多围过来听歌的人，秦寿心里明白：这波七夕“反差唱”，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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