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县衙的捕快阿福,是个公认的学渣。当年私塾先生教的《论语》他忘得精光,可论起追踪蹑影的本事,衙门里没人比他更利索。
这日雨后初晴,西湖边的柳丝沾着水珠,阿福却没心思赏景。他蹲在断桥边的泥地里,手指捏着片青黑色的鳞片——这是今早绸缎庄失窃案的唯一线索。掌柜说昨夜只听得窗外水响,柜上的银锭便不翼而飞,地上还留了串湿滑的爪印。
"又是这玩意儿。"阿福啧了声,将鳞片揣进怀里。上月城南药铺丢当归,也见过类似的痕迹。他顺着爪印往湖边走,脚印到了水边便没了踪迹,只余下一圈圈涟漪在晨光里荡开。
突然,水面漂来片荷叶,叶心盛着颗晶莹的夜明珠。阿福眼睛一亮,这珠子正是绸缎庄丢失的宝物之一。他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荷叶,那叶子却"嗖"地沉进水里,惊起两只白鹭。
"好个会躲的。"阿福不慌不忙,从腰间解下捕网往水里一兜。网底触到滑腻腻的东西,他手腕翻转,将网提出水面——网里除了几尾银鱼,还有片巴掌大的青鳞,鳞上沾着段断裂的红绳。
"红绳系银锭,青鳞覆碧水..."阿福摸着下巴琢磨,忽然拍了下大腿,"准是城外竹林那户人家!"他将鳞片和红绳揣好,拔腿就往城外跑。晨雾里,只留下他轻快如狸猫的背影,竹杖敲在青石板路上,嗒嗒嗒响得格外利索。晨光刚漫过涌金门,赵虎己经挎着腰刀站在石板路上了。他系腰带的动作比背书还顺溜,左手三指捏住带尾往铜扣里一送,右手顺势一勒,刀鞘"啪"地贴在腰侧,整套动作比同窗默写《论语》快三倍。
"赵哥早啊!"包子铺张婶正揭蒸笼,见他过来忙递上热馒头。少年捕快用刀鞘尖灵巧地一挑竹篮提手,篮子便稳稳荡到臂弯里,另只手接住馒头叼在嘴上,含糊不清地应着"谢婶子",脚步没停就往街心走。
青石路上晨露未干,他踩过积水潭时像猫科动物般轻巧,鞋尖微翘避开松动的石板——上个月就是这石板绊了老王头,此刻他顺手将歪倒的菜摊木架扶正,竹筐里滚落的萝卜被他脚尖一勾一挑,稳稳落回筐中。
"东边巷口有醉汉闹事!"茶寮伙计跑来报信。赵虎把没吃完的馒头塞给路边乞儿,拔刀时刀身擦着刀鞘轻响,人己窜出三丈远。醉汉挥舞酒坛的手腕刚抬到半空,就被他铁钳般的手锁住反剪,膝盖顺势往腿弯一磕,整套擒拿动作行云流水,比背《出师表》时顺畅百倍。
"带走。"他抹了把脸上溅到的酒渍,押着人往县衙走。路过书铺时瞥见同窗正摇头晃脑地背书,赵虎咧嘴一笑——论抓贼拿赃,十个书生也不如他利索。王二蹲在断桥边啃炊饼时,正撞见个穿青布衫的姑娘追着兔子跑。那兔子毛色雪白,偏偏两只耳朵是朱砂红,窜得比箭还快。他叼着饼子起身,腰间铁尺"哐当"撞在石板上——昨儿刚抓的采花贼还在牢里哭爹喊娘,这档口又来事。
"姑娘莫追!"他三两步抄近路堵在柳树下,瞅准兔子蹦起的弧度,手腕一翻将铁尺横过去。那畜生倒机灵,竟踩着他小臂借力要跳,王二早有防备,空着的左手闪电般扣住兔后腿,指腹触到一团暖融融的毛,顺带还摸到个小小的香囊。
"多谢官爷。"姑娘喘着气来接,鬓边银簪晃了晃,映得水面碎金乱颤。王二这才见她眉眼弯弯,鼻尖一点痣,倒比勾栏院里的花魁还清秀。他挠挠头把兔子递过去,瞥见香囊上绣着的"素"字,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前日知府千金丢失的那只玉兔?
"这兔子..."话没说完,青布衫姑娘忽然轻呼一声,怀里兔子竟化作团白雾钻进她袖中。王二瞳孔骤缩,铁尺"唰"地抽出一半,却见姑娘笑着福了福身:"官爷眼力好,改日定当报答。"话音落时,人己飘到桥对岸,裙角扫过处,几株桃花凭空开得正艳。
他摸着下巴站在原地,炊饼渣掉了满衣襟。昨儿牢里那采花贼哭诉,说见着个白衣娘子在西湖边吐信子,他还当是醉话。如今看来...王二咂咂嘴,将铁尺插回腰后,转身往回走——管他是人是妖,先把赏银领了再说,反正他这脑子,也想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
作者“冬暖夏凉的南宫权”推荐阅读《学渣穿越到白蛇传当捕快》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O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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