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顾沉舟的过去碎片（试探）
出师未捷身先死。
苏念看着楼下明显加强的巡逻和那只警惕的德牧，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苏父的反应比她预想的更快，也更狠。这哪里是关禁闭，这分明是最高级别的软禁！
翻窗这条路彻底被堵死。
她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储物柜里的钱像一块烫手山芋，多放一天就多一分风险。那些崭新的设备更是她计划的关键，现在连门都出不去，怎么采购？
难道刚看到点希望的曙光，就要被硬生生掐灭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
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台昂贵的笔记本电脑上。
既然物理上出不去，那就从信息上突破！
她立刻打开电脑。原主几乎不用这电脑干正事，里面除了游戏和购物网站，空空如也。但这正好方便了她。
她需要两样东西：一是能帮她外出取东西和处理现金的“手”；二是更隐蔽的、能让她在室内完成首播计划的设备。
第一个，她再次想到了那个匿名网络黑市。
她熟练地通过层层跳转和加密链接，登陆上去。这一次，她不再寻找调查员，而是发布了一个新的委托任务：
【求助：取件+存储。地点：xx超市b07储物柜（附密码）。内容：一个黑色包裹。要求：取出后，暂存至安全地点，等待下一步指令。报酬：面议（可预付定金）。备注：需极高度保密和可靠性，调查清楚再接单。】
她将任务等级和报酬都设得极高，希望能吸引到真正有能力的、专业的“幽灵”工作者。
发布完任务，她稍微松了口气。希望能尽快有人接单，解决现金的隐患。
接下来是设备。
户外首播暂时没戏，但她的【豪门日常大揭秘】计划，完全可以先从室内开始！“百万千金的清晨”、“天价衣帽间巡礼”、“无聊的午后电话粥”……这些内容在房间里就能完成！
她需要的是更隐蔽的拍摄设备。针孔摄像头？伪装成日常用品的拍摄工具？
她再次在黑市上搜索起来。很快，她找到了几个符合要求的卖家，提供各种匪夷所思的隐蔽拍摄设备，从伪装成纽扣、钢笔、闹钟的摄像头，到更高清的、可以通过网络远程控制的微型云台摄像头，应有尽有。
价格自然也令人咋舌。
苏念看着账户里那五十多万，一咬牙，选中了几款评价最好、最适合当前情况的设备，下了单，并要求最快速度同城配送——当然，收货地址不能是苏家别墅。
她再次联系了刚才发布取件任务的平台，追加了一条备注：【如接单，增加代收快递服务，地址另付额外报酬。】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钱能通神。只要账户里的数字还在，她就还有辗转腾挪的空间。
现在，只能等待。
等待有人接单，等待设备送达。
在等待的间隙，那个关于顾沉舟过去的猜测，再次浮上心头。
那个老旧小区的地址，那起模糊的“意外事故”……如果真的是他童年的创伤，那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影响？他如今步步为营、阴郁狠厉的性格，是否源于此？
她知道好奇害死猫，尤其是对顾沉舟这样的人，探究他的过去无疑是玩火。
但……如果掌握更多信息，是否能让她在未来的合作（或对抗）中，多一点主动权？哪怕只是多一分理解，也能让她更好地预判他的行为。
犹豫再三，她再次点开了搜索页面。
这一次，她尝试着输入更具体的关键词：【顾家、败落、事故、火灾（猜测）、年份（根据顾沉舟年龄倒推）】。
网络上的信息依旧支离破碎，大多是无根据的谣传和臆测。
但她没有放弃，尝试着潜入一些年代久远、几乎被遗忘的本地网络论坛存档库，像考古一样仔细筛找着十几年前的可能相关信息。
这个过程枯燥而漫长，大部分时间一无所获。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张极其模糊、像素很低的旧报纸扫描件截图，在一个极其冷门的怀旧论坛帖子的回复里被贴了出来。
发帖人似乎是在讨论那个片区以前的老邻居变迁。
截图的内容是报纸的一个小角落，报道了一起“老旧居民楼燃气泄漏引发的爆燃事故”，造成一死一重伤，重伤者是一名儿童。报道提及了事故发生的模糊路段，正好在顾沉舟给的那个地址附近！时间也大致对得上！
报道没有提及任何姓名，只用“某户居民”代替。
但苏念的心脏却猛地跳快了。
燃气泄漏？爆燃？一死一重伤？儿童？
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极其惨烈的可能性。
她试图放大图片看清更多细节，但图片质量太差，除了模糊的文字，什么都看不清。她尝试联系发帖人，但显示对方己经多年没有登陆。
线索似乎又断了。
但苏念几乎己经可以肯定，那起事故，就是顾沉舟过去的阴影。
她关闭网页，靠在椅背上，心情复杂。
难怪他那么需要钱，需要力量。除了复仇，或许还有查清真相、让某些人付出代价的目的？那起事故，真的只是意外吗？
就在这时，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加密提示——黑市平台有人接取了她发布的任务。
对方代号只有一个字母：【J】。
J发来简短消息：【任务己接。定金50%。交付方式？】
效率这么高？苏念精神一振，立刻回复：【加密数字货币支付。确认包裹内容无误后，付另一半。如何交接？】
J：【地址。快递代收，加价20%。最终交接方式，另议。】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带着一股冷冰冰的专业感。
苏念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她迅速敲定细节，支付了定金，并将一个离苏家别墅很远、位于大学城附近的快递驿站地址发给了J。那里人多眼杂，方便隐匿。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又打通了一个关卡。
虽然人出不去，但她的“触手”正在慢慢向外延伸。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依旧森严的守卫。
苏父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吗？
太天真了。
她拿起那部旧手机，翻到通讯录里王硕的名字——那个昨天在电话里嘲讽苏家快不行了的墙头草。
嘴角勾起一抹冷冰冰的笑意。
既然暂时出不去，那就先拿你开刀，试试水，顺便……给她的新首播企划，预热一下。
她拨通了王硕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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