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顾沉舟的过去碎片（试探与交易）
提着沉甸甸的行李袋，苏念没有立刻返回那座令人窒息的别墅。她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处理掉袋子里那包现金。
J的谨慎提醒了她，这笔钱留在身边是个隐患。苏父的监控无孔不入，她不能冒险将现金带回房间。
她拐进咖啡馆附近一家大型商场的公共卫生间，钻进一个无障碍隔间，反锁好门。
狭小的空间里，她快速打开行李袋，确认设备包装完好无损。然后，她拿出那个装着现金的黑色塑料袋，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这是顾沉舟的分成，也是她目前无法解释清楚来源的“赃款”。
不能存银行，不能带回家。
她想了想，将现金分成更小的几捆，分别塞进新买的贴身腰包和背包不同的夹层里。这样分散放置，即使被抽查，风险也相对小一些。剩下的，她决定尽快想办法兑换成不易追踪的加密数字货币，或者购买成实体黄金等硬通货——这需要新的渠道和信任，急不来。
处理完现金，她将注意力放回那些设备上。小巧的高清针孔摄像头、伪装成日常用品的录音器、微型无线传输模块……都是专业级的好东西。J的渠道果然可靠。
有了这些，她的【豪门日常大揭秘】计划才能真正实施。
但眼下，还有一个更紧迫的麻烦——系统任务。
公开羞辱顾沉舟，还要让他情绪波动。
硬来是找死，必须智取。
而智取的关键，或许就在于她刚刚确认的、关于顾沉舟过去的那个秘密。
她拿出那部新手机，手指悬在顾沉舟的号码上，犹豫不决。
首接打电话？太突兀。
发短信？说什么？
她需要一個借口，一个能自然引向“羞辱”话题，又能试探他反应，甚至……可能达成某种交易的借口。
思索片刻，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语气模仿着原主那种略带骄纵和不耐烦，但又似乎暗藏机锋的味道：
【顾沉舟，下午三点，老地方咖啡馆，见一面。有事“请教”。关于……一些陈年旧事，或许你会感兴趣。】
她特意用了“请教”这个词，带着点讽刺意味。“陈年旧事”则是赤裸裸的暗示。她赌顾沉舟能听懂，并且会因为想知道她到底了解了多少而前来赴约。
短信发送出去，苏念的心跳再次加速。
这是一次危险的试探。如果顾沉舟认为她的“知情”是一种威胁，后果不堪设想。
但富贵险中求，系统任务逼得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等待回复的时间格外漫长。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了。
顾沉舟的回复简单到极致，只有一个字：
【可。】
甚至没有问具体是什么“陈年旧事”。
这种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反应，反而让苏念更加不安。他果然来了，这意味着，她手中的信息，确实触及到了他的核心区域。
下午三点，老地方。
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足够她返回苏家，安顿好设备，再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溜出来。
这一次，她不能再用装病的老办法了，需要一个新的理由。
她提起行李袋，走出卫生间，融入商场熙攘的人流。一边走，一边飞快地思考着回家的借口和下午见面的说辞。
与顾沉舟的这次会面，将是一场刀尖上的舞蹈。
她不仅要完成系统任务，还要尽可能地从中获取利益，并且……保住自己的小命。
回到苏家别墅附近，她再次观察了巡逻情况，选择了另一条相对隐蔽的路线——通过别墅后方一个用于运送食材的小侧门。这个门平时由厨房管理，这个时间点，厨师应该在准备晚餐，守卫相对松懈。
她运气不错，侧门虚掩着，她趁机闪身而入，沿着熟悉的佣人通道，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设备和藏好的现金妥善安置好，她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应付苏母的盘问，为下午的再次出门做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主动走向了主屋。
下午两点五十分，苏念再次出现在了那家私人咖啡馆的“竹韵”包间。
这一次，顾沉舟己经坐在里面了。
他依旧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面前放着一杯清水，没有动过。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苏念，仿佛只是来赴一个普通的约会。
但苏念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蕴藏的冰冷压力。
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说吧。”顾沉舟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你知道了什么？”
苏念迎着他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打好的腹稿，用一种略带挑衅和“怜悯”的语气开口——这正是系统任务要求的“羞辱”基调：
“我知道了你为什么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拼命想往上爬，想要钱，想要权。”
她看到顾沉舟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很好，情绪波动开始了。
苏念硬着头皮，继续按照计划说道，语气带着一种调查来的、居高临下的“了然”：
“因为你不甘心，对不对？不甘心顾家就那么没了，不甘心你父亲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她刻意在“不明不白”上加了重音。
“一场燃气爆炸？呵，真巧啊。巧得就像……有人精心设计好的一样。”
她紧紧盯着顾沉舟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守着那个破旧的地址，像守着个坟墓。你以为你能查出什么？就凭你现在这点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些话，句句带刺，首戳心窝。既是完成系统任务所需的“羞辱”，也是她抛出的诱饵——展示她知道得不少，但似乎又知道得不够深，留有谈判空间。
顾沉舟放在桌下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一下。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更深了，像两口幽深的寒潭，要将人吸进去。
“所以？”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你想用这些……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东西，威胁我？”
“威胁？”苏念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心里却紧张得要命，“我哪敢威胁未来的顾总啊。我只是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交易。”
她终于抛出了真正的目的。
“我帮你留意一些……你可能不方便查的，林家或者苏家内部的边角料消息。而你，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供一点……‘合理’的配合，比如，像上次蛋糕那样，让我完成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任务。”
她刻意模糊了“系统任务”的存在，将其归结为某种需要他配合的“表演”。
“作为回报，”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可以把我偶然查到的一些……关于当年那场事故的‘边缘’信息，分享给你。比如……那个在现场被发现的烟头，到底是什么牌子的？”
她抛出了一个具体的、看似微不足道、却又可能至关重要的细节。这是她从消防档案的“备注”栏里看到的，原文是“现场发现烟头”，并未提及牌子。她这是在赌，赌这个细节能引起他的兴趣，赌他对真相的渴望能压倒被“羞辱”的怒火。
顾沉舟沉默了。
包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念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不知道这番兵行险着的试探和交易提议，会换来什么结果。
是合作？还是……灭口？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产生明显波动（愤怒/探究）。任务完成度评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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