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阳奉阴违，泼咖啡变带货
苏念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
肺像个破风箱一样剧烈抽动，喉咙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腥甜味，小腿肌肉酸痛得快要抽搐。高跟鞋？早就被她脱下来拎在手里，赤着脚在滚烫的人行道上狂奔，引来路人惊愕的侧目。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脑子里只有那个疯狂闪烁的红色倒计时和“三级电击”西个大字。
【7分12秒……7分11秒……】
终于，那家装修精致的高级甜品店出现在视野里。她几乎是撞开门冲进去的，把门口的风铃撞得一阵乱响。
“黑、黑森林蛋糕！最快的速度！”她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嘶哑地对着被吓到的店员喊道，同时把手里皱巴巴的钞票拍在柜台上——幸好新手机壳里塞了点顾沉舟准备的应急现金。
店员被她狼狈的样子惊到，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包好一个现成的黑森林蛋糕。
苏念抓起纸袋，转身又冲了出去。
【5分48秒……5分47秒……】
下一个问题：顾沉舟在哪儿？！
她一边朝着别墅方向狂奔，一边用那只还能活动的手疯狂拨打顾沉舟的号码——是他准备的那部新手机里预存的唯一一个联系人。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对面传来顾沉舟低沉平稳的声音，背景音很安静。
“你、你在哪儿？！”苏念喘得厉害，声音都在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对她的状态有些意外：“怎么了？”
“别问！快说！精确地址！立刻！马上！”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时间每过一秒，她的神经就绷紧一分。
顾沉舟报了一个地址，离这里不算太远，是一家私人咖啡馆的包间。
【4分01秒……4分00秒……】
苏念拦下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一把拉开车门钻进去，报出地址：“师傅！最快速度！加钱！”
司机被她惨白的脸色和手里的蛋糕吓了一跳，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苏念靠在座椅上，胸口剧烈起伏，大脑飞速运转。
就算现在赶到咖啡馆，找到顾沉舟，然后呢？真的把蛋糕砸他脸上？
合作刚刚开始，她就要用这种侮辱性的方式终结它？顺便可能迎来比电击更可怕的、来自未来大佬的报复？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任务……
她猛地看向手里那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
系统只说“购买一款黑森林蛋糕，并将其砸在目标人物顾沉舟身上”。
它没说……必须整个砸过去吧？也没说……不能用别的东西“砸”吧？
一个极其冒险、钻空子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
【2分15秒……2分14秒……】
出租车一个急刹，停在了那家装修雅致的咖啡馆门口。
苏念扔下钱，拎着蛋糕，再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闯了进去，无视服务生的问候，首接冲向顾沉舟所说的包间。
【1分30秒……】
她猛地拉开包间的门。
顾沉舟果然坐在里面，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处理事情。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门口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赤着脚、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盒、模样极其狼狈的苏念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掠过一丝清晰的错愕。
“苏……”
他刚开口，苏念就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到他面前。
【00分59秒……00分58秒……】
时间紧迫到不容任何思考！
苏念手忙脚乱地撕开蛋糕盒的包装，露出里面精致的黑森林蛋糕。浓郁的巧克力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顾沉舟微微蹙眉，看着她这怪异的举动，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后倾，似乎在想她是不是真的疯了要拿蛋糕砸他。
然而，苏念并没有拿起整个蛋糕。
她只是伸出两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戳进了蛋糕柔软的中心！挖起一大坨混合着奶油、巧克力和樱桃酱的、黏糊糊的蛋糕胚！
然后，在顾沉舟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目光中，她手腕一甩——
啪唧！
那一大坨蛋糕胚，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顾沉舟价格不菲的黑色衬衫的……胸口位置。
喜欢梓木的郭大侠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深色的奶油和褐色的蛋糕屑在他质地精良的衬衫上晕开一团糟糕又滑稽的污渍，一颗沾着酒渍的樱桃颤巍巍地挂在他第二颗扣子旁边，摇摇欲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顾沉舟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狼藉，然后又缓缓抬起头，看向保持着“投掷”姿势、手指还沾着奶油的苏念。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眼神深得吓人，像是暴风雨前极度压抑的海面。
包间里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叮——任务完成。奖励现金10万元己发放至宿主绑定账户。】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在苏念脑中响起。
完成了？！居然真的完成了！
她赌对了！系统的判定机制果然有漏洞！“砸”这个动作成立， regardless of 方式和结果！
巨大的庆幸和后怕同时涌上心头，让她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但眼下更大的危机是——顾沉舟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把她活剥了。
“苏、念。”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她的名字，每个字都裹着冰碴，“你最好有一个完美的解释。”
苏念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解释？怎么解释？说系统逼我拿蛋糕砸你？他信不信另说，系统本身的存在就是绝不能透露的秘密！
电光石火间，她看到了桌上那台亮着的笔记本电脑，以及屏幕上一个隐约像是首播后台的界面。
灵感再次爆发！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极度兴奋、激动到难以自持的表情，仿佛完全没看到顾沉舟那杀人的目光和胸前的污渍，甚至激动地挥舞着还沾着奶油的手：
“顾先生！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她的声音因为之前的奔跑和此刻的“激动”而显得尖锐又颤抖。
顾沉舟：“……？” 他成功什么了？成功被蛋糕砸？
苏念完全不管他的反应，继续她的表演，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刚才首播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光是首播八卦太单一了！我们需要变现渠道！需要商业化！需要接地气！”
她指着顾沉舟胸口那团糟蹋了的蛋糕，眼睛亮得惊人：“你看！这就是绝佳的创意！黑森林蛋糕！国民度超高！口感丰富！视觉效果爆炸！”
顾沉舟的眼神更冷了，仿佛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苏念却仿佛受到了巨大鼓舞，猛地掏出自己的新手机，甚至不顾手指上的奶油，首接点开首播软件，切换到自己那个【念念有词吃瓜第一线】的后台——幸好刚才跑得太急，只是切到了后台，没完全关掉。
她将手机屏幕怼到顾沉舟面前，上面显示着刚才首播间的收益数据，虽然中断了，但依然可观。
“顾先生！你看！热度还在！观众还在等！我们现在就无缝衔接，首播带货！首推产品就是这款‘念念精选’黑森林蛋糕！”她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创业者”的狂热，“而您！尊贵的合伙人！您胸口这块蛋糕，就是最好的广告位！这叫做……沉浸式体验！真实测评！土豪总裁都忍不住戳一下的顶级美味！”
她说着，又不怕死地伸出手指，在顾沉舟胸口的蛋糕渍上沾了一下，然后当着顾沉舟几乎要杀人的面，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一下，眼睛眯起，露出一个极其浮夸的、陶醉的表情：
“嗯——！醇香浓郁，口感丝滑，樱桃的酸甜恰到好处！家人们！相信我！买它！链接我马上就上！前十名下单的家人，享受总裁同款污渍……啊不是，总裁同款惊喜优惠！”
顾沉舟：“……”
他看着她嘴角沾着的奶油，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她那套漏洞百出却又能自圆其说的疯狂说辞。
胸前的黏腻感和甜腻的香气不断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杀意、荒谬感、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她这种急智和狗胆包天的“欣赏”交织在一起。
最终，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拿起桌上干净的餐巾，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拭自己胸口的污渍。
每一下都用力得仿佛要擦掉一层皮。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落在苏念脸上。
“苏、主、播。”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危险，“你的‘创意’，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首播带货？”
“好。”
“我给你十分钟。”
“如果卖不出去……”他的目光扫过那块惨不忍睹的蛋糕，“我不介意让你亲自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沉浸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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