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雨后的清晨，金融街的落地窗泛着银光。
以橙诊所对面，一块巨幅电子屏骤然点亮——
“您好.”
英文黑底白字，极简又嚣张。下方的logo是一个陌生的环形箭头：极光科技。
杜泛舟端着豆浆愣住：“这谁？敢把‘您好’挂这么大？我们这梗不是内网暗号吗？”
王建国盯着屏幕，眼神一寸寸冷下来：“外资竞品——极光科技。国际大厂的云与数据安全，带着三家基金入场，公关预算是我们一年的流水。”
秦淑惠合上案卷，视线在“您好”上停了两秒：“他们知道我们在看，也知道我们会懂。”
钩子：“您好”暗线首接被放到城中央，挑衅意味拉满。
极光科技的公共关系当天投放了二十多家媒体软文：
——“合规从不是纸面游戏，是真实商业世界的底层操作系统。”
——“极光海外最佳实践落地中国，用客观评分卡守护甲方采购。”
评论区顺势起哄：“本地玩家别碰瓷国际标准。”
“听说以橙诊所只是自媒体律所？”
“谁会把严肃合规交给做流量的人？”
王建国气得咬牙：“他们把‘客观评分卡’当金箍棒，到处敲我们脑袋。”
杜泛舟甩出一张PPT：“更气人的是，他们打价格战：‘首年服务费1元’，典型的掠夺式补贴！”
王建国把PPT推回去，语气平稳：“让子弹飞。先看他们的评分卡到底怎么打分。”
傍晚，盛曜文给秦淑惠打来电话，声音低沉：“极光的方案递到了董事会，资本那边很兴奋。他们说‘国际背书，省事’。”
“你的建议？”秦淑惠问。
盛曜文叹气：“我看的是可验证性。但董事会要的是‘确定性’的幻觉——深圳那家头部甲方才刚签了极光。”
电话那头，窗外风声灌进来。双方沉默，像两条看不见的绳正被收紧。
夜里十点，以橙公众号后台收到一封匿名信：
“您好，秦建国。你们的‘证据时间线’很好看，想不想看看‘评分卡’的后台逻辑？”
附件是一个被打码的框架图：权重分配里“品牌背书”占40%，“本地可验证”仅10%。
杜泛舟：“这不是评分卡，是品牌崇拜卡！”
秦淑惠皱眉：“来源不明，慎用。”
王建国思考两秒：“我们不用它当证据，我们用它当方向盘。既然他们玩包装，我们就把数据留存做成‘看得见的砖头’。”
三天后，极光在江北会展中心搞了一场“国际合规高峰论坛”。
会场内，英文演讲、同声传译、蓝紫灯光打到发亮。主讲嘉宾在屏幕上拓印了一张全球客户地图，密密麻麻的logo像星海。
“我们的故事，是每一个成功客户的故事。”嘉宾微笑。
台下有人问：“本地落地后的监审怎么做？”
嘉宾答：“我们有最成熟的流程模板。”
秦淑惠在最后一排看完，记下西个字：“故事模板。”
当天夜里，盛曜文安排甲方的“评审饭局”。极光的区域总监笑得温润：“盛总，国际标准有目共睹。贵司何必被地方律所绑架？”
何海清端着水，第一次冷冷回怼：“那请问你们的违规处置回放能给演示吗？比如随机抽取一单，展示从报警到闭环的全链路视频？”
区域总监愣了一秒，笑容不变：“这涉及客户隐私，不便展示。”
王建国盯着他：“那在不伤害隐私前提下，打马赛克呢？只看流程时序。”
区域总监收起笑：“我们是故事驱动公司，客户案件不可复制。”
“故事驱动？”杜泛舟差点笑出声，“我们是证据驱动。差别太大了。”
饭局僵住。
次日清晨，盛曜文传来消息：董事会倾向极光。理由只有两个：国际背书、稳定想象力。
“他们把‘可验证’误解为‘麻烦’。”盛曜文苦笑，“秦律师，你若再不亮剑，你们要被故事打败了。”
秦淑惠沉下去两秒，眼神变硬：“那我们就让证据本身开口。”
数据之战的红布，被掀起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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