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几乎让人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婚房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光线昏黄,纸张的边缘在灯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子。电脑屏幕上那行字像刀刻在眼前——
“若要解锁,请找到失踪的笔录原件。”
秦淑惠盯着屏幕,胸口紧缩,指尖冰冷得发白。她把下巴抵在手背上,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笔录,原来真的是钥匙。三年前的那张纸,或许能把父亲的名字从泥淖里拉出来,也可能将他们如今所受的一切,一并翻覆。
“笔录……它才是全部真相的钥匙。”她低声自语,声音细得像风吹过玻璃。
客厅的门被轻轻推开,王建国走了进来,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夜色在他肩头投下深色的轮廓。他看了看她的屏幕,沉声而笃定:“那我们就追下去。三年前的暗线,一定有人知道。”
第二天一早,她首奔律协档案室。档案室里满是发黄的纸盒和铁制档案柜,空气里有旧纸张与尘土的味道。年迈的管理员推开窗,灰白的头发被晨光剪出轮廓,见到她时微微一怔,神色突然变得复杂。
“秦律师,你来查什么?”老人的声音有些干涩,像许多夜里守着档案的低语。
“我父亲案子的笔录。”她的回答像一枚投进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涟漪。
老人迟疑了,仿佛在衡量要不要把一段被尘封的记忆交给她。他低声说出一句几乎不可置信的话:“那份笔录……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个助理律师手里。他说要‘重新整理’,之后就辞职了。”
“名字?”她的声音不容置疑。
“李卓。”老人低语。
这一刻,纸箱、卷宗的气味仿佛凝结。李卓,三年前的那个年轻助理,曾经在案卷边缘忙碌地敲打着键盘,后来突然“出国深造”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翻开记录,案卷的边角经过多次触摸,印上了指纹与指节的轮廓。时间像针在旧钟上缓缓流过,她在卷宗的签字栏里找到了李卓的名字和那个突兀的离职申请。
王建国并不满足于纸面的文字。他动用了私下的人脉,几通电话之后,拼凑出另一条不那么体面的事实:“他根本没出国,而是被恒港集团安排到境外子公司,职位是‘特别顾问’。”电话那端的信息像一盆冷水甩在她脸上,冰凉又刺骨。
“所以,他是被买通的。”她喃喃。
王建国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愤怒与清晰的判断:“没错。笔录,就是他们手里最锋利的刀。”
要验证这一推断,必须回到人那里。为了确认笔录的内容与去向,她约见了当年的书记员。坐在那间狭长的会议室里,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用在法庭上常用的冷冽方式发问,一句句有条不紊,像一把把小刀,切割回忆的纤维:
“你记得当时的笔录内容吗?”
“是谁让李卓接手的?”
“那之后,你有没有再见过原件?”
书记员起先支支吾吾,像是在抵挡某种旧伤。被她逼问到无法回避,终于崩溃般吐出一句半生涩的陈述:“我只记得,笔录里提到过‘另一个董事’,但很快就被收走了。李卓……说有人指示,让他带走。”
“另一个董事——牟董事。”这西个字像一记重锤敲在秦淑惠的胸口。她的瞳孔猛地放大,整个人像是被拴住,忽而冷却,忽而炽热。
夜色更深,回程的车厢里只剩发动机的低鸣。秦淑惠靠在车窗,外面的霓虹灯一次次掠过她的侧脸。她声音沙哑:“如果真相揭开,连父亲都保不住呢?”
那一瞬,王建国伸手,像是本能地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神坚硬如石:“那我陪你一起揭。就算结论不完美,也比一辈子活在谎言里强。”
她的眼窝微红,泪水在眼眶里隐隐闪动,却没有落下。车厢里,两人的心跳在狭小空间里叠加,紧张和暧昧混成一种奇怪的温度,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赌注上下注。
王建国顺着线索继续追查,像剥洋葱一样拨开层层包裹。他发现三年前,李卓曾通过快递寄出过文件,寄往一个郊区的仓库。单据上的签收人空白,地址冷清,像无人问津的废弃箱房。这一条路径,像是一只手指,指向了可能藏有笔录复制件的藏身之地。
“那很可能就是笔录的复印件。”他低声说。
秦淑惠眼神一冷,目光里多了决绝:“我们必须去一趟。”
他们正要动身,手机忽然同时收到一条短信。屏幕里那行字冷得像霜:“你们敢动笔录,就等于宣战。”
文字短促,没有署名,却仿佛是一枚被磨尖的警告箭。她的呼吸骤然一窒,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王建国看着短信,嘴角沉沉地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看来,他们慌了。”
夜色下,车灯撕开黑暗的路面,前方是偏僻的郊区,仓库的轮廓在远处像一块突兀的黑影。秦淑惠透过车窗望去,视线坚定而冰冷:“笔录在那儿,我们必须拿回来。”
王建国点头,声音低沉而肯定:“好。这一战,就算是宣战,我们也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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