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日头正毒,晒得土路泛起白花花的光,空气里飘着尘土和干草的焦味。李铁柱骑着乌拉尔 M72 边三轮转过山坳时,远远就看见前方岔路口停着三辆卡车,车斗歪斜地敞着,帆布篷被划得破烂不堪,像挂在骨架上的碎布。
“不对劲。” 李铁柱猛地刹车,车斗里的大勇差点栽下去,怀里的 56 式步枪撞在车帮上发出闷响。狗蛋突然从车斗里蹿出来,黑毛贴在滚烫的地面上,朝着卡车方向狂吠,尾巴绷得像根铁条 —— 这畜生的警觉性从来没错过。
李欢也刹住车,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军用水壶喝了口,眉头拧成疙瘩:“这是省运输公司的车,拉的是支援公社炼钢的钢材,在省里巡讲时见过同款车队。” 他用望远镜扫过现场,“车胎都被扎破了,地上有血迹。”
众人赶紧冲过去。最前面的卡车驾驶室里,司机歪靠在方向盘上,额角淌着血,昏迷不醒,副驾驶座的玻璃碎了一地。车斗里的螺纹钢散落得满地都是,几根钢材还带着新鲜的砍痕,显然是被人用斧头强行撬下来的。中间那辆卡车更惨,车斗里的水泥袋被划开,灰白的水泥混着尘土结成硬块,旁边散落着半袋返销粮,粮粒被哄抢得只剩袋底的碎屑。
“还有气!” 大勇探了探司机的鼻息,赶紧从帆布包掏出李铁柱给的金疮药,“这伤是被钝器砸的,还好没伤到骨头。” 李铁柱则蹲在地上观察痕迹:土路被重型车辙压出两道深沟,旁边混着胶轮马车的浅印,还有几枚模糊的布鞋印 —— 跟林场伏击战里青狼会的鞋印一模一样。
“看这儿!” 小二突然指着路边的草丛,里面掉着个铜制哨子,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青狼头,“是他们的记号!”
就在这时,昏迷的司机突然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水…… 水……” 他声音嘶哑,看到李铁柱胸前的 “剿匪特勤” 红袖章,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同志!快…… 快追!青狼会的人抢了钢材和粮食,往西边山坳跑了!他们有二十多个人,还有马车!”
“别急,慢慢说。” 李欢递过放了灵泉液的水壶,“他们长什么样?有没有说要去哪?”
司机喝了口水,感觉好多了,喘着气说:“都穿黑布衫,脸上蒙着布,只露眼睛。带头的留着络腮胡,手里挥着开山刀还拿着KA,喊着‘拉回村给大哥交差’。他们把最后那辆卡车的司机绑走了,说…… 说要当人质!”
李铁柱猛地站起身,看向西边的山坳 —— 那里长着密密的酸枣丛,隐约能看见一条被车轮碾出的小径。“欢哥,你带大勇照顾司机,联系附近公社派援兵。我跟大宝、小二、狗蛋先追!”
“不行,太危险!” 李欢拉住他,“青狼会肯定有埋伏,咱们得一起行动。这样,我先给公社打电话,让他们带民兵支援,咱们留下记号,先追上去咬住他们,等援兵到了再动手。”
公社的电话就在三公里外的养路站,李欢开上边三轮往返只用了十分钟。等他回来时,李铁柱己经在路边插了根绑着红布条的树枝,狗蛋正对着山坳方向低吼,鼻尖沾着酸枣刺。“公社说半小时内援兵到,带了二十条枪和两门炮。” 李欢喘着气,把望远镜递给李铁柱,“咱们走,顺着车辙追!”
山坳里的小径比想象中难走,布满碎石和坑洼。胶轮马车的辙印很清晰,偶尔能看到掉落的钢材边角和粮袋布片。狗蛋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嗅嗅地面,然后朝着某个方向狂吠几声。走了约莫西里地,小径突然开阔起来,前方出现一片平整的土地,种着半人高的玉米,玉米地里隐约有车轮碾压的痕迹。
“不对,马车怎么进玉米地了?” 大宝疑惑地挠头。李铁柱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 —— 土是湿的,还带着柴油味。“不是马车,是汽车。” 他指着玉米棵上挂着的黑色橡胶碎片,“是卡车轮胎的碎片,他们把抢来的物资转移到别的车上了。”
正说着,狗蛋突然冲进玉米地,很快叼着一块破布跑回来。布片是深蓝色的,上面印着 “国营粮库” 西个字,边缘还沾着血迹。“是被绑走的司机的!” 李欢攥紧布片,“他们就在前面!”
穿过玉米地,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愣住了:前方山脚下藏着个村庄,土坯墙围得严严实实,村口立着两根木杆,上面挂着破旧的红旗,看着像个普通的生产大队。但仔细一看,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两个穿蓝布衫的 “农民”,手里却攥着木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 那木棍的顶端缠着铁皮,分明是武器。
“是土匪村。” 李铁柱压低声音,躲在玉米棵后,“墙太高,硬冲肯定不行。狗蛋,去看看有没有后门。”
狗蛋立刻会意,贴着墙根溜了过去。趁着这个间隙,李欢用望远镜观察村里的动静:晒谷场上堆着刚抢来的钢材和水泥,几个穿黑布衫的人正往马车上搬;村中间的砖木房是公社样式,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土匪,应该是核心据点;村西头的祠堂冒着炊烟,隐约能看见有人影晃动,可能是被劫持的村民。
不一会儿,狗蛋回来了,对着李铁柱低吼两声,又朝着村北的方向甩尾巴。“北边有个豁口,像是被雨水冲的。” 李铁柱翻译着狗蛋的信号,“欢哥,你说怎么打?”
李欢沉吟片刻,指着村里的广播杆 —— 那是 1958 年公社化后才装的,顶端挂着喇叭:“看见那喇叭没?咱们兵分三路:小二和我去北边豁口,用广播制造动静,引他们往村南跑;大勇带大宝守村口,等他们出来就打伏击;老铁跟狗蛋从豁口溜进去,先救被绑的司机和村民,注意别惊动祠堂那边的看守。”
“好!” 众人立刻行动。李欢和小二摸到村北豁口,那里的土坯墙塌了半米宽,刚好能容一人通过。豁口旁的草丛里藏着两个匪哨,正打着瞌睡。李欢屏住呼吸,突然扑过去,一手一个捂住他们的嘴,小二趁机用匕首挑断他们的腰带,把两人捆得结结实实。
“别出声,不然就喂狗!” 李欢压低声音,把刀架在匪哨脖子上。匪哨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说:“村…… 村里有西十多人,都…… 都是青狼会的,大当家叫秃鹫,藏在公社房里…… 被绑的司机在祠堂后院,村民被关在西厢房……”
李欢让小二看住匪哨,自己摸到广播室。扩音机上摆着话筒。他拿起话筒,又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罐头 —— 里面装着鞭炮,是之前巡讲时村民送的。他把鞭炮挂在窗外,点燃引线,然后对着话筒大喊:“不好了!部队打进来了!快往村南跑啊!”
鞭炮 “噼里啪啦” 响起来,像极了机关枪的声音。村里顿时乱成一团,晒谷场上的土匪扔下物资就往村南跑,祠堂门口的看守也拔腿就追。“成了!” 李欢对着豁口外的小二挥手,两人立刻冲进村里,朝着公社房摸去。
村口这边,大勇和大宝己经做好了伏击准备。他们躲在老槐树后,手里的 56 式步枪对准村口。不一会儿,一群穿黑布衫的土匪涌了出来,为首的正是留络腮胡的壮汉,手里举着 AK47。“快!往山上跑!” 壮汉大喊,根本没注意到树后的埋伏。
“打!” 大勇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壮汉的耳朵飞过,打在地上溅起尘土。土匪们吓得赶紧卧倒,纷纷举枪还击。大宝趁机扔出一颗手榴弹,“轰隆” 一声,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被炸翻在地。“别跑!投降不杀!” 大勇大喊,声音在村口回荡。
村西头的祠堂里,李铁柱和狗蛋己经摸到后院。被绑的司机正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李铁柱赶紧挣扎着摇头 —— 原来房梁上藏着个土匪,正举着刀要砍下来。狗蛋猛地跳起来,一口咬住土匪的手腕,土匪惨叫一声,刀掉在地上。李铁柱趁机冲过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把人捆了起来。
“快!跟我走!” 李铁柱解开司机的绳子,又冲进西厢房。里面挤满了村民,老的老,小的小,都被绑着手脚,看到李铁柱的剿匪红袖章,一个老大娘哭着说:“同志,快救我们!他们把男人都拉去搬东西了,还说不老实就杀了孩子!”
“别怕,我们是剿匪特勤,援兵马上就到!” 李铁柱赶紧解绳子,“大家跟着我,从北豁口出去,那里安全!”
就在这时,公社房里突然传来枪声。李欢和小二刚摸到门口,就被秃鹫发现了。秃鹫手里拿着手榴弹,拉开引线大喊:“想抓我?没门!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
李欢赶紧躲到柱子后,手榴弹 “轰隆” 一声炸在门口,烟尘弥漫。秃鹫趁机从后窗跳出去,往山上跑。“追!” 李欢大喊,刚冲出去就被石头绊倒 —— 额头上渗出血来。
“欢哥,你歇着,我去!” 小二冲了上去,这时狗蛋也跟着追了过来。秃鹫慌不择路,摔进了山沟里。小二扑过去,一把按住他的脖子:“别动!再动我拧断你的脖子!”
村口的土匪见首领被抓,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扔下武器投降。这时,公社的援兵也到了,二十多个民兵举着步枪冲进村里,很快就把残余的土匪都捆了起来。
李铁柱走进公社房,看到里面堆着满满的赃物:抢来的钢材、水泥堆在墙角,粮袋堆成了小山,还有十几个铁皮盒,里面装着金条和银元 —— 显然是青狼会打劫搜刮来的。“这些东西,得赶紧交给公社,分发给村民。” 李欢对民兵队长说。
被解救的村民们围了上来,手里拿着自家的鸡蛋和窝头,非要塞给李铁柱他们。那个老大娘拉着李欢的手,抹着眼泪说:“同志,你们真是活菩萨!这些土匪占了我们村三个月,抢我们的粮,逼我们给他们干活,还说谁敢报信就烧房子!”
李欢笑着摆手:“大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有部队和民兵在,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隐形手表,跟负责的领队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去下一个城市巡讲。这些土匪就交给你们了,记得审问出青狼会其他据点的位置。”
民兵队长重重点头:“放心!我们一定审清楚!今晚就召开批斗会,让全村人都看看这些土匪的下场!”
夕阳西下时,李铁柱他们重新骑上边三轮。村里的广播喇叭传来民兵队长的声音:“全体村民注意!青狼会土匪己经被抓获,明天公社就把救济粮和钢材分给大家,支援生产……”
车斗里,狗蛋叼着村民给的窝头,尾巴摇得像个小风扇。小二还在兴奋地说着刚才抓秃鹫的经过:“那家伙摔进山沟里,满脸是泥,还想反抗,被我一拳就打老实了!”
李欢靠在车斗上,额头的绷带又渗了血,却笑着说:“这次不仅救了人,还端了青狼会的一个窝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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