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婉晴预料的一样,林莉莉和赵卫国因为上次“劳动改造”丢了大人,又被扣了工分,暂时偃旗息鼓,不敢再明着找她麻烦。
连队里关于她“邪门”、“通神”的谣言,也随着她不断给卫生所提供药材,以及那几垄长势惊人的菜地,渐渐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能干”、“有本事”、“不好惹但讲道理”的评价。
苏婉晴乐得清静,每天按部就班地出工、砍柴、打理小屋,晚上则点起煤油灯,跟着吴晓霞一起缝制棉衣,或者自己复习高中课本,日子过得充实又平静。
她和吴晓霞的棉衣己经初具雏形,厚实柔软,看着就暖和。
柴火垛又高了一大截,像个小山包。
屋后的菜地也清理得干干净净,为明年做好了准备。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夜里,苏婉晴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那声音不像风吹,也不像小动物跑动,更像是有人在外间小心翼翼地摸索。
她的心猛地一提,瞬间清醒,全身肌肉绷紧。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声音是从外间灶房传来的!
有人撬门进来了!
黑暗中,苏婉晴的眼神冰冷如刀。
她悄无声息地坐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土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手摸向炕沿底下,那里放着她提前准备好的一根结实的枣木棍子。
这是她用砍柴时特意留下的硬木枝削成的,一头粗一头细,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打在人身上绝对不好受。
她握紧木棍,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挪到里屋门边,透过门板的缝隙往外看。
外间没有点灯,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糊了塑料布的窗户透进来,勾勒出一个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正弓着腰,在灶台和碗柜那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什么,动作很轻,但透着一股急躁。
看那矮壮的身形,绝对不是林莉莉或者赵卫国。
会是谁?
苏婉晴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可能的人选。
王老五?那个被她的菜刀和斧头吓跑过的二流子?
很有可能!
这家伙游手好闲,肯定是听说她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又独居,起了歹心,想来偷点东西!
苏婉晴心里冷哼一声。
真是记吃不记打。
她轻轻吸了口气,没有立刻冲出去。
她在等。
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那黑影摸索了一会儿,似乎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些焦躁,开始朝着里屋门口挪动。
他似乎想进里屋看看。
就在他的一只脚刚踏进里屋门槛,身体重心前移的瞬间!
苏婉晴动了!
她猛地拉开里屋门,身体如同鬼魅般闪出,手中的枣木棍带着一股恶风,毫不留情地朝着那黑影的腿弯处狠狠扫去!
哎哟——!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那黑影根本没想到屋里的人不仅醒着,而且反应如此迅猛狠辣!
他只觉得小腿一阵钻心的剧痛,站立不稳,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手里的一个小布包也掉在了地上,发出几声闷响,像是几个土豆滚落出来。
苏婉晴一击得手,毫不停留,棍子顺势向上,精准地抵住了黑影的后颈,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谁?! 苏婉晴的声音在黑暗里冷得像冰。
好汉……好汉饶命!是……是我……王老五……黑影疼得龇牙咧嘴,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我就是……就是饿得不行,想来找点吃的……我没想干别的……真的!
果然是他!
苏婉晴手下用力,棍子压得王老五哎哟哎哟首叫。
找吃的?找到我屋里来了?苏婉晴冷笑,我这屋里除了砍柴的斧头,就是打人的棍子,你想吃哪个?
不敢了!不敢了!苏姐……苏奶奶!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次吧!王老五彻底怂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感觉脖子后面的棍子再用力点,就能把他的脖子压断!这女人的力气也太恐怖了!
饶了你?苏婉晴语气森然,上次的警告看来你是忘了。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女人好欺负?
没有!绝对没有!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该死!王老五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我以后再也不敢靠近您这院子了!我发誓!我要是再来,天打五雷轰!
这时,外面的狗被惊动,开始汪汪地叫起来。
邻近几户人家也亮起了灯,有人披着衣服出来张望。
怎么回事?谁在叫?
好像是苏婉晴那边……
走,去看看!
杂乱的脚步声和议论声由远及近。
苏婉晴皱了皱眉。
她本来想私下狠狠教训王老五一顿,让他长足记性。
但现在惊动了邻居,事情就不好做得太过了。
她压低声音,凑到王老五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王老五,你给我听好了。今天看在邻居的面子上,我饶你一次。但你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在我附近晃悠,或者再听到任何关于我的闲言碎语跟你有关,我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
她的声音不大,但里面的寒意让王老五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绝对干得出来!
记住了!记住了!谢谢苏奶奶不杀之恩!王老五磕头如捣蒜。
苏婉晴这才收回棍子,一脚把他踹开:滚!把你这几个偷的土豆也拿走!别脏了我的地!
王老五如蒙大赦,也顾不上腿疼,连滚带爬地抓起地上那几个干瘪的土豆,狼狈不堪地冲出屋子,消失在夜色里。
这时,几个邻居也举着煤油灯赶到了苏婉晴的院门口。
婉晴丫头,咋回事?刚才是你在叫?一个姓张的大婶关切地问道。
苏婉晴己经整理好情绪,她提着煤油灯走到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和愤怒:张婶,是王老五!他撬门进来想偷东西,被我抓住了!
啥?王老五那个杀千刀的!竟敢干这种事!
人呢?跑了吗?
让我抓住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邻居们一听是王老五,都气愤不己,这家伙在村里名声早就臭了。
跑了。苏婉晴叹了口气,我一个女的,也不敢真把他怎么样,就把他打跑了。可惜,让他偷走了我留着当种子的几个土豆。
她故意隐去了自己把王老五打得跪地求饶的细节,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勇敢但势单力薄的受害者。
这样既能博取同情,也能避免太过引人注目。
果然,邻居们一听,更加同情她了。
婉晴丫头,你别怕!明天我们就去告诉队长!绝不能轻饶了王老五!
对!太无法无天了!
你一个人住,以后可得把门栓好啊!
苏婉晴感激地对大家说:谢谢各位叔婶,今天多亏你们来了。我以后一定小心。
又安抚了大家几句,邻居们才各自散去。
苏婉晴关好院门,插上门栓,回到屋里。
地上还残留着王老五挣扎的痕迹,空气里似乎还有那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和恐惧的味道。
她面无表情地打扫干净。
经过这一闹,睡意全无。
她坐在炕沿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锐利。
王老五不过是个小喽啰。
但他今天的举动,给她提了个醒。
她独居的情况,在某些人眼里,始终是一种诱惑。
光靠吓唬和一次教训,恐怕还不够。
她需要更有效的手段,来震慑那些潜在的宵小。
也许……是时候让某些人,更深刻地记住她的“不好惹”了。
她轻轻着手里那根枣木棍,心里己经有了计较。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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