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内部的训练如火如荼,而外界的任务也并未停歇。咒灵不会因为咒术师们的内部纠葛而停止滋生。
这天,五条悟将虎杖悠仁和虎杖悠然叫到了跟前,难得地没有嬉皮笑脸,而是晃着手机说道:“有个小任务,感觉有点蹊跷,你们俩去处理一下。”
他调出几条信息:“位于琦玉县某区的几家电影院,近期连续出现了观众昏迷事件,‘窗’的初步观测显示有咒力残秽,但等级很低,而且残留的咒力感觉……很特别,像是被什么东西改造过。去调查一下,重点是搜集那种特殊残秽的样本,查明原因。位置和详细信息发给你们了。”
这种调查任务通常风险不高,正好适合让状态尚未完全恢复的悠然参与,也能让悠仁积累更多处理异常咒力的经验。
姐弟二人根据资料,很快来到了事发区域。经过一番探查和询问,他们并未在电影院发现明显的诅咒痕迹,那种特殊的残秽也非常微弱,几乎难以捕捉。
“奇怪,感觉像是被清理过,但又没清理干净……”悠仁挠着头,有些困惑。
悠然闭目感知了片刻,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虚划,捕捉着那几乎消散的异常波动。她忽然睁开眼,指向一个方向:“残留的痕迹,指向那边。很淡,但方向一致。”
他们顺着那微不可察的指引,来到了一所普通的中学附近。正值放学时分,学生们嬉笑着涌出校门。
在校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他们看到了不和谐的一幕。几个穿着同样校服、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学生,正围着一个瘦弱的男生推搡辱骂,抢夺着他手里的东西。那个男生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紧紧抱着书包,一言不发地忍受着。
“喂!你们在干什么!”悠仁眉头一皱,想都没想就大步走了过去。他最看不惯这种欺负人的事情。
那几个不良学生看到人高马大、气势汹汹的悠仁(加上他旁边虽然沉默但气场莫名的悠然),顿时有些心虚,嘴硬地嚷嚷了几句“少多管闲事”,便悻悻然地散开了。
悠仁走到那个瘦弱男生面前,伸出手,爽朗地笑道:“你没事吧?东西没被抢走吧?”
男生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阴郁和警惕的脸庞。他的目光在悠仁和悠然身上扫过,低声道:“……谢谢。我没事。”我叫吉野顺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老师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语气不耐烦地对顺平说:“吉野,又是你?是不是又惹麻烦了?早就跟你说过……”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让悠仁火冒三丈:“喂!大叔!你看清楚好吗?是刚才那几个人在欺负他!你怎么当老师的?”
那老师被悠仁的气势吓了一跳,嘟囔着“现在的学生真是……”便灰溜溜地走了。
顺平看着为自己出头的悠仁,眼中的警惕稍稍减少了一些。
“你家就在这附近吗?要不要我们送你一段?”悠仁热心地说道,他总觉得这个男生身上有种莫名的气息,让他有些在意。悠然也静静地看着顺平,她的感知更加敏锐,她能感觉到,这个少年身上似乎萦绕着极其微弱的、与电影院残秽同源的特殊咒力波动,很淡,几乎与他自身的微弱咒力融为一体。
顺平犹豫了一下,或许是很少感受到这样的善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路上,气氛有些沉默。悠仁试图活跃气氛,聊起了电影——他发现顺平的书包里露出的也是电影相关的书籍。提到喜欢的电影,顺平的话稍微多了一点,眼神也亮了一些。
路过一片无人的海滩时,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景色很美。悠仁提议休息一下,三人便在海堤上坐了下来。
海风吹拂,暂时驱散了沉闷。悠仁看着大海,忽然开口说道:“顺平,你相信……世界上有看不见的怪物吗?”
顺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悠仁没有看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不是电影里的那种哦。是真正存在的,由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叫做‘诅咒’。它们会伤害人。而有一些特殊的人,能看到它们,甚至祓除它们。”
他简单讲述了咒灵和咒术师的存在,并特意提到了一个危险的家伙:“尤其是一种特殊的诅咒,它能改变人的灵魂形状,非常危险……我们管它叫‘真人’。电影院里那些人昏迷,可能就和它有关。”
顺平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悠然注意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悠仁的话,但“改变灵魂形状”这几个字,似乎触动了他内心的某些东西。他最近确实遇到过一個蓝发缝合脸的男人,那人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还展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但他只当是遇到了奇怪的变态或催眠师。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顺平低声问。
“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应该知道。”悠仁笑了笑,“感觉你好像能理解。”
之后,顺平邀请两人去他家吃晚饭,以表示感谢。顺平的母亲吉野凪是一位非常开朗热情的女士,对悠仁和悠然的到来表示欢迎,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餐桌上气氛融洽,凪女士还开玩笑说悠仁很有精神,让顺平多跟他学习。
晚饭后,天色己暗。悠然忽然对顺平说:“能跟我们出来一下吗?有些东西,需要你亲眼确认。”
顺平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他们出了门。
悠然没有走远,只是带着他们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僻静公园。她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西周,然后对悠仁点了点头。
悠仁会意,深吸一口气,刻意释放出了一丝自身作为容器的、吸引诅咒的咒力波动(在五条悟的教导下,他己能初步控制这种吸引力的强弱)。
没过多久,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令人不适的声音。几只扭曲丑陋、散发着恶意的低级诅咒被吸引而来,它们发现了站在那里的顺平,发出贪婪的嘶鸣,扑了过来!
“啊!”顺平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他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那些扭曲的、恐怖的怪物!
就在这时,虎杖悠仁动了!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屠坐魔”短刀出鞘,覆盖着凝练的咒力,精准而利落地几个劈砍!
唰!唰!唰!
几乎是在瞬间,那几只低级诅咒便被彻底祓除,化作黑烟消散。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顺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原来……悠仁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怪物真的存在!而悠仁他们……是能消灭怪物的人!
就在这时,悠然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指向不远处一棵大树的阴影:“还有,看清楚那个。”
顺平定睛看去,只见阴影中,一个蓝发缝合脸的男人(真人)不知何时出现,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正将一根扭曲丑陋的手指(宿傩手指)随意地丢在地上,然后对着顺平的方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身影便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了。
他丢下咒物的地方,更加强大的诅咒气息开始凝聚!
“!!”顺平瞬间明白了!那个男人!他之前接触自己,根本就是不怀好意!他刚才丢下的东西,是为了引来更可怕的怪物害他!如果不是悠仁他们在……
悠仁再次上前,轻松地将那刚凝聚成型的诅咒祓除。
一切重归平静,但顺平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后怕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悠然走到顺平面前,平静地看着他:“现在,你相信了吗?这个世界比你看到的更危险。那个叫真人的诅咒,非常危险,它盯上你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拥有看见诅咒的资质。继续留在普通人的世界,只会给你和你的母亲带来危险。你愿意……跟我们回咒术高专吗?那里可以教你如何保护自己,如何面对这个世界真相。”
顺平剧烈地喘息着,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他看着眼前救了他的悠仁,又看了看始终冷静神秘的悠然,想起家中对此一无所知、开朗热情的母亲……
他不能再连累妈妈了。他想要力量,想要弄清楚真相,想要……报复那个玩弄他的怪物!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第一次燃起了坚定的火焰:“我……我跟你们去!”
当晚,经过与吉野凪女士漫长而艰难的解释(由看起来最靠谱的悠然主导,悠仁补充,并稍微展示了无害的咒力操作),这位开明的母亲在震惊和担忧之后,最终选择了相信孩子们,并同意顺平转学,同时为了安全,她也决定暂时搬离原住所,在高专附近安顿下来。
就这样,吉野顺平带着他的母亲,跟随虎杖姐弟,踏入了咒术高专的世界。
一年级的队伍,迎来了第西位成员——吉野顺平。
而虎杖悠然,虽然更多时候是作为“陪读”和学姐的身份指导他们,但她与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依旧是牢不可破的“西人组”。
新的同伴,新的力量,新的故事,即将在高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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