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醒来时,窗外的细雨正敲打着铁皮屋顶,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她刚想抬手揉眼睛,就被一阵钻心的疼痛扯住——后背的肋骨断了两根,稍一用力就疼得冒冷汗。守在床边的扶苏立刻惊醒,伸手按住她的胳膊,声音放得极轻:“别乱动,张阿姨说你至少要躺一周才能下床。”
凌玥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有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轻声问:“墨尘……解决了吧?基地没受影响吧?”
“都解决了,你放心。”扶苏拿起旁边的温水,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你昏迷这三天,赵雅把火壕加深到西米,还在里面埋了尖刺;陈默赶制了二十把改良弩箭,现在基地的人基本都能熟练用了。”
凌玥这才松了口气,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玻璃试管——里面装着灵叶草的浅绿色提取物,突然眼睛一亮,挣扎着想坐起来:“对了!灵叶草提取物加变异丧尸的晶核,能改良增强药剂!不仅能提升抵抗力,还能加速伤口愈合,说不定还能修复受损的经脉!”
扶苏赶紧扶着她,在背后垫了个软枕:“你先别急,改良药剂的事慢慢来。变异丧尸的晶核在哪能找到?”
“科研区地下仓库。”凌玥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之前我做实验时发现,变异丧尸的脑袋里会凝结晶核,里面有‘活性能量粒子’,能激活药剂里的有效成分。但那些变异丧尸很凶,皮肤硬得能挡普通子弹,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扶苏就和陈默带着五个黑风堂的核心成员出发了。他们坐的是之前改装的皮卡车,车厢里装着改良弩箭、备用的长刀,还有凌玥特意准备的应急止血凝胶。凌玥提前用信号清开了沿途五公里内的普通丧尸,皮卡一路畅通无阻,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科研区。
地下仓库的铁门锈得几乎和墙面融为一体,上面还挂着两把生了锈的大锁。陈默握紧玄铁长剑,手臂肌肉绷紧,“铛”的一声劈在锁上,锁链应声而断。他连着劈断两把锁,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扶苏举着强光手电往里照,光束所及之处,密密麻麻全是变异丧尸——至少有三十只。有的丧尸长着两颗脑袋,一颗嘶吼着,另一颗流着绿色的涎水;有的丧尸手臂变成了半米长的利爪,爪子上还挂着碎肉;最吓人的是中间那只三米高的巨型变异丧尸,它的身体像头牛一样壮,皮肤呈青黑色,上面嵌着几块碎玻璃和钢筋,手里攥着根断裂的钢管,看起来像个移动的凶器。
“先解决那只大的,它是首领,解决了其他的就好对付。”扶苏压低声音,从背后取下改良弩箭,对准巨型丧尸的脑袋扣下扳机。“咻”的一声,弩箭带着破空声射过去,却被丧尸的皮肤弹飞,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巨型丧尸瞬间被激怒,它嘶吼一声,声音震得仓库顶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挥舞着钢管朝着门口冲来。地面被它踩得咚咚响,碎石块都跟着跳起来。扶苏赶紧侧身躲开,钢管砸在门框上,厚重的铁门瞬间被砸出个大坑,碎渣溅了一地。
陈默趁机绕到丧尸身后,玄铁长剑高高举起,对准丧尸的右眼刺去。“噗嗤”一声,长剑穿透了丧尸的眼球,绿色的血液喷了陈默一脸。丧尸发出凄厉的惨叫,疯狂地甩着头,想把陈默甩下来。陈默死死攥着剑柄,任由丧尸甩动,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丧尸的太阳穴狠狠刺去。
扶苏抓住机会,举起破甲斧,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丧尸的脖子砍去。“咔嚓”一声脆响,斧刃砍进丧尸的脖子,绿色的血液喷了他一身。他没停手,又补了一斧,丧尸的脖子被砍断大半,脑袋歪在一边,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其他变异丧尸见首领死了,像是疯了一样朝着他们扑来。一个长着利爪的丧尸朝着扶苏的后背抓来,扶苏侧身躲开,反手一斧砍在它的腰上,丧尸被砍成两段,绿色的内脏流了一地。陈默则带领成员组成防御圈,用改良弩箭射丧尸的眼睛——那是变异丧尸唯一的弱点。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仓库里到处都是丧尸的尸体和绿色的血液,空气中的腐臭味更浓了。陈默蹲下身,用长剑撬开一只丧尸的脑袋,里面果然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色晶核。晶核入手冰凉,里面像是有蓝色的光点在跳动,在手电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就是晶核,比凌玥说的还漂亮。”
他们一共挖了十七颗晶核,装在一个铁盒子里。正准备离开时,扶苏腰间的对讲机突然“滋滋”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求救声,还夹杂着丧尸的嘶吼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喂……有人吗?我们在……东边的废弃医院……被丧尸包围了……快……快救救我们……”
扶苏心里猛地一沉——他们的对讲机频率是凌玥用“动态加密算法”设置的,每天都会自动更换密钥,只有基地的对讲机才能接收,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赶紧按住对讲机的通话键:“喂!你们是谁?怎么知道这个频率的?废弃医院具体在哪个位置?”
可对讲机里只有嘈杂的电流声,偶尔夹杂着几声模糊的惨叫,再也没有清晰的回应。陈默皱着眉头,擦了擦脸上的绿色血迹:“这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陷阱。之前毒影门就用过伪装求救的手段,想引我们出去。”
扶苏也觉得不对劲,但他看着手里的对讲机,想起基地里那些老弱妇孺——如果真的有人被困,他们不能不管。“先回基地,把晶核交给凌玥,让她分析一下信号来源,再决定要不要去救。”
回到基地后,扶苏第一时间把晶核送到实验室。凌玥拿着晶核,放在特制的检测仪上——那是她从科研区带回来的小型设备,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串数据:“活性能量粒子浓度87%,纯度很高,足够改良五十支药剂了!”
扶苏趁机把求救信号的事说了,凌玥立刻打开电脑,调出信号追踪软件。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红色的光点:“信号来源在东边五十公里的废弃第三医院,频率确实是我们基地的加密频率,但信号很不稳定,像是用改装的对讲机发出来的,而且发信号的人可能快不行了,心跳频率很弱。”
“会不会是之前离开基地的人?”赵雅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上个月有三个年轻人说要去东边找药品,之后就没回来,会不会是他们?”
扶苏摇了摇头:“他们走的时候没带对讲机,而且就算带了,也不知道每天更换的密钥。”他想了想,说:“我派两个擅长潜行的人去侦查一下,他们经验丰富,就算是陷阱也能及时撤回来。”
他选了阿力和小五——阿力之前注射过增强药剂,反应速度比普通人快很多;小五则擅长追踪和侦查,之前是侦察兵。扶苏给他们装了两支改良弩箭,还有一个微型信号器,叮嘱道:“到了医院别靠近,先在周围观察,看看里面有多少人,有没有丧尸群,要是看到有埋伏,立刻按信号器回来。”
阿力和小五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凌玥拿着晶核,开始调配改良药剂——她把晶核磨成粉末,加入灵叶草提取物,再滴入几滴特殊的试剂,试管里的液体慢慢变成了淡蓝色,还泛着细微的光点。
苏站在围墙上,看着远处的雨幕,手里攥着对讲机。夜色渐深,基地里的灯一盏盏亮起,像是黑暗中的星星。他不知道,那两个侦查的成员能不能平安回来,也不知道那个求救信号背后,是真的绝境,还是致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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