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 “哐当” 一声撞上门框，带着铁锈味的风裹着阳光扑过来，齐夏下意识眯了眯眼。
假释证明被他攥得发皱，边角磨得指腹发麻。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终于踏出这道灰色的门，可脚刚沾到外面的水泥地，却没半分轻松 —— 口袋里手机早没电了，妹妹说好来接他，人却没影。
“小伙子，等一下。”
身后传来个沙哑的声音，齐夏回头，看见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捏着个黑色信封，信封正面绣着个暗红色的 “子鼠” 图腾，针脚密得有些诡异。
“您找错人了吧？” 齐夏皱眉，他在这地方没熟人。
老人却不说话，只把信封往他手里塞。指尖碰到信封的瞬间，齐夏忽然觉得一阵发凉，像是摸到了冰碴子。等他想问什么，老人己经转身走进旁边的巷子，灰布衫的衣角扫过墙角的野草，没几秒就没了踪影。
怪得很。
齐夏捏着信封站在原地，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卖烤红薯的香味混着汽车尾气飘过来，可他盯着那 “子鼠” 图腾，心里莫名发慌。
拆开看看？
手指刚碰到封口，里面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齐夏咬咬牙，把信封扯开 —— 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六个字：
“欠的债，该还了。”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墨迹还没完全干，蹭得指尖发黏。
齐夏心里 “咯噔” 一下，刚想把纸条揉了，眼前突然一黑。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裹着一股消毒水味涌过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像有人在耳边敲鼓。等意识稍微回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西周一片昏暗。
这不是车站。
他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 大概五十平米的房间，墙壁是深灰色的，没有窗户，只有正前方挂着个巨大的电子屏，屏幕亮着冷白色的光，照得整个房间像个囚笼。
还有人。
齐夏扫了一圈，房间里还躺着 11 个人，有男有女，年纪最大的看着快五十，最小的像个高中生。此刻都陆续醒过来，脸上全是惊慌。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商场买东西吗？” 一个染着红发的女人跳起来，她穿了件黑色皮衣，袖口还沾着亮片，正是李娟。
“我刚从医院出来…… 就被人蒙了头。” 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镜框，声音发颤，是前医生赵伟。
“别吵了！” 穿西装的周凯突然开口，他手指着电子屏，“你们看那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去 —— 电子屏上的光突然变亮，一行白色的字慢慢浮现：
【欢迎来到十二生肖试炼】
紧接着，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没有任何感情：
“本次试炼共十日，每日 0 点开启一个生肖副本，完成副本任务即可通关，失败或触碰副本禁忌者，将永远留在副本中。”
“副本？留在副本？这他妈是绑架！” 李娟突然激动起来，冲过去对着墙壁踹了一脚，“开门！放我出去！”
“砰！”
还没等她第二脚踹下去，电子屏旁边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个东西 —— 浑身覆盖着灰褐色的毛，脑袋是老鼠的样子，牙齿尖得泛光，爪子像淬了毒的匕首，正是 “鼠形守卫”。
它速度快得离谱，眨眼就扑到李娟面前，锋利的爪子首接刺穿了她的手掌。
“啊 ——！”
惨叫声炸开，鲜血顺着李娟的手腕往下滴，溅在深灰色的地板上，像朵诡异的花。鼠形守卫盯着她，喉咙里发出 “吱吱” 的低吼，像是在警告。
李娟疼得浑身发抖，手掌上的血窟窿还在冒血，她想后退，却被守卫的眼神钉在原地，连哭都不敢大声。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李娟压抑的抽气声和电子屏的冷光。
齐夏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刚才捏过信封的指尖，还残留着那股冰凉的触感。
还有胸口 —— 左胸那三道月牙形的伤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隐隐传来一阵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面钻出来。
电子屏上的字还在变，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距离子鼠副本开启，剩余 23 小时 59 分。】
【当前存活人数：12 人。】
冷白色的光映在齐夏脸上，他看着屏幕上的 “12 人”，又扫过周围一张张惊恐的脸，突然想起那张纸条上的字 ——
欠的债，该还了。
这债，到底是什么？
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指尖的冰凉和胸口的灼痛交织在一起，让他有种预感：接下来的十天，他们恐怕真的要在这诡异的 “试炼” 里，赌上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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