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裂痕与低语》
战斗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废墟间弥漫着能量武器灼烧后的焦糊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三名“清道夫”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瓦砾中，如同被丢弃的破旧玩偶。
肯站在原地，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处皮肤破裂，渗出的血珠在幽绿荧光下显得发黑，但更让他心悸的是残留在骨骼深处的那股陌生的、冰冷的灼热感。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力量残留的余温，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活性，仿佛有自己的意志。
灰鸮的话像冰锥一样刺入他的耳膜：“……对S-01泄露能量的适应性，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得多。”
适应性？他下意识地排斥这个词。这感觉不像适应，更像……污染。他的身体，这个被制造出来的“容器”，似乎正在被动地吸收、融合那种来自“虚无之噬”的可怕能量。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与其说是他的意志，不如说是某种潜伏在他基因深处的本能被死亡威胁激活了。
他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晓柔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有未散去的惊悸，有关切，但更深处，似乎也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疏离和警惕。刚才他那非人的姿态和力量，吓到她了。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一种比面对“清道夫”时更深的寒意渗透开来。
他默默地弯腰，捡起掉落的脉冲手枪，转身走向哨站入口，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背影在废墟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孤寂。
“肯……”晓柔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询问？在那种未知而危险的力量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灰鸮己经开始冷静地处理现场，她熟练地检查尸体，收集有用的装备和情报芯片，并在尸体上安装了微型溶解装置。毁尸灭迹，这是“影”的行事风格。
“他的状态不稳定，需要密切观察。”灰鸮头也不抬地对晓柔说，语气平淡，“那种力量很危险，对他自己，也对周围的人。”
晓柔沉默地点了点头。她何尝不知道危险？但肯救了她，不止一次。而且，他同样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
回到哨站内部，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星砾看到他们安全回来，明显松了口气，但看到肯沉默地独自走到角落坐下，抱着头一言不发，她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春丽依靠在医疗床上，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脸色凝重：“解决了？”
“暂时。”晓柔疲惫地坐到弹药箱上，灰鸮开始为她重新处理因为剧烈动作而再次崩裂的右臂伤口，消毒药水刺激得她倒吸凉气。
“肯他……”春丽的目光也投向角落里的肯，带着探究。
“他……动用了一种不寻常的力量。”晓柔斟酌着词语，“很强大，但……感觉不太好。”
春丽若有所思：“我昏迷前，隐约感觉到‘蜂巢’深处有一股极其阴冷、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气息在躁动。或许与他有关。”
就在这时，一首安静躺在医疗床上的古烈，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模糊的咕噜声，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抵抗着什么。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着。
“古烈？”晓柔连忙起身查看。
古烈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冷汗，像是在经历一场可怕的梦魇。他的嘴唇翕动，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信号……不是……波动……是……低语……虚无的……低语……”
低语？虚无的低语？
晓柔和春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这难道是指S-01？
灰鸮也走了过来，监听了一下古烈的生命体征：“他的大脑皮层活动异常活跃，像是在抵抗某种精神侵蚀。‘清道夫’可能携带了某种精神干扰设备，或者……他之前在被囚禁时，接触过更深层的东西。”
古烈的异常，加上肯的突变，让哨站内的空气几乎凝固。S-01的阴影，仿佛透过层层空间，渗透到了这里。
晓柔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同伴重伤未愈，新的危机接踵而至，而身边唯一可靠的战力肯，又陷入了身份和力量的巨大危机中。她体内的混沌能量依旧沉寂，杀意波动更是需要极力压制，此刻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弱小。
她走到肯的身边，蹲下身，轻声问道：“肯，你感觉怎么样？”
肯没有抬头，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来：“……不知道。感觉……身体里多了点东西，很冷……也很吵。”
“吵？”
“……像有很多人在很远的地方说话，听不清，但……很烦。”肯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低语？晓柔心中一动，联想到了古烈的呓语。难道肯也能听到S-01的“低语”？
“试着忽略它，肯。”晓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集中精神，想想别的事情。想想……我们还要救隆，还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肯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但没有回答。
晓柔知道，这种空洞的安慰起不了太大作用。但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她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看着他紧绷的背脊，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一种无形的裂痕，己经开始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
灰鸮走了过来，递给肯一支镇静剂：“这个能让你好受点，至少能睡一会儿。”
肯抬起头，看了灰鸮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接过了注射器，默默地将药剂注入自己的脖颈。
很快，药效发作，他靠在墙壁上，沉沉睡去，但眉头依旧紧锁，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晓柔看着沉睡的肯，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暂时安全了，但前路却似乎更加迷雾重重，危机西伏。而这个刚刚展现出非凡力量却又陷入自我怀疑的同伴，究竟是未来的希望，还是另一颗定时炸弹？
她转头看向医疗床上依旧昏迷的隆，心中默默祈祷：隆，快点醒过来吧，我们需要你……
（第六十三章 完）
作者“码字好残忍”推荐阅读《街霸降临：我的技能带特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R1R/)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