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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嬉笑怒骂觉醒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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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莫一兮对“酒”和“魂力”的初步摸索中悄然流逝。他借着帮婆婆跑腿、偶尔去村口听那些老人吹嘘往事的机会,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斗罗大陆,武魂,魂师,魂兽,帝国,武魂殿……一个个陌生的词汇逐渐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勾勒出一个以“武魂”为核心的力量体系。而几个月后那场决定孩子命运的“武魂觉醒日”,无疑是这个小村庄眼下最热门的话题。

终于,这一日到了。

天刚蒙蒙亮,村子中央那间最大的木屋——通常是用来议事的祠堂外,就己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六岁左右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亲人,个个脸上都带着紧张、期盼又有些忐忑的神情。

婆婆也早早叫醒了莫一兮,替他整理了一下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反复叮嘱:“小兮啊,待会别紧张,无论觉醒什么武魂,都是上天注定,平平安安就好……”她眼里有关切,却并无太多奢望。在这圣魂村,能觉醒魂力己是万幸,至于成为魂师,那是遥不可及的梦。

莫一兮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对这所谓的“武魂”确实有几分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和玩味。想他酒剑仙,纵横天地,靠的是手中剑、壶中酒和自身修行,何曾需要依赖什么天生觉醒的“武魂”?

祠堂门口,一位穿着白色劲装,外罩黑色披风,胸前正中心有一个拳头大小“魂”字徽章的青年负手而立。他身形挺拔,表情严肃,带着一种与这个小村庄格格不入的正式和威严。正是来自诺丁城武魂分殿的执事,素云涛。

孩子们在他面前排好队,一个个小脸绷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

素云涛目光扫过孩子们,例行公事地沉声道:“我叫素云涛,二十六级大魂师,是你们的领路人。接下来,我将逐一对你们进行武魂觉醒。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

说着,他取出六颗黑色的圆形石头和一个闪亮的蓝色水晶球。随着他低喝一声“独狼,附体”,一股能量波动涌现,他的身体膨胀了几分,毛发变得浓密,眼睛泛起幽绿的光芒,双手也化为了利爪。一股不弱的气息弥漫开来。

孩子们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有几个甚至吓得后退了一步。

唯有莫一兮,眼睛微微一亮,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有趣。“哦?类似妖修的变化之术?倒是有些门道,可惜只得其形,未得其神,气息驳杂不纯。”他摸着下巴,低声嘀咕,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的几个孩子和素云涛听到。

素云涛眉头一皱,幽绿的目光扫向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只见这少年站没站相,眼神慵懒,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笑意,哪有半分其他孩子的紧张模样?

“肃静!”素云涛冷喝一声,压下心头一丝不悦,开始为第一个孩子觉醒。

“镰刀,有点攻击性,可惜,没有魂力。下一个……”

“锄头,勉强能种地吧,无魂力。下一个……”

“蓝银草?标准的废武魂,嗯,果然没有魂力。下一个……”

一连七八个孩子,觉醒的都是农具、家畜之类的普通武魂,且无一例外,没有魂力。素云涛的表情越来越淡漠,村民们眼中的希望也逐渐黯淡下去。

很快,轮到了莫一兮。

他慢悠悠地走上前,还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那几颗黑色石头。

“站好!”素云涛对他印象不佳,语气更冷了几分。

金色的光点从石头中涌出,将莫一兮笼罩其中。温暖的能量包裹全身,莫一兮舒服地眯起了眼,体内那点微薄的魂力似乎被引动,自行活跃起来。

“伸出你的右手。”素云涛命令道。

莫一兮依言伸出右手。刹那间,所有金光奔涌而出,一个物件在他掌心骤然凝聚!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古旧的暗黄色葫芦,表面似乎还有些许磨损的痕迹,毫不起眼,甚至带着点……油腻感?像是用了很多年的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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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素云涛愣了一下,这种武魂倒是少见,“器武魂?看样子……似乎是装东西的?有什么用?盛水?还是……”他下意识嗅了嗅,似乎隐隐闻到一丝极淡的酒香,但又觉得不可能,摇了摇头,“大概也是废武魂吧。测试一下魂力,如果没有的话……”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莫一兮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自行抬起!又一道璀璨金光爆发开来,凌厉的气息瞬间冲散了周围的温暖能量!

一柄长约三尺、通体莹润如玉、锋刃处闪烁着淡淡青芒的长剑,悄无声息地悬浮于他左手掌心之上!剑身微微震颤,发出清越的嗡鸣,一股难以言喻的锋锐和缥缈仙意弥漫开来,将素云涛那独狼武魂带来的气息冲得七零八落!

“这!这是?!”素云涛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淡漠和严肃瞬间被极致的震惊所取代,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双…双生武魂?!!”

整个祠堂内外,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村民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莫一兮左右手上那截然不同的两样东西——一个破旧的葫芦,一柄一看就非凡品的玉剑!强烈的对比冲击着他们的认知。

莫一兮自己也略感诧异。他低头看了看右手的葫芦,又看了看左手的剑,感受着两者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以及体内那因为双生武魂觉醒而骤然变得活跃且壮大了许多的魂力。

葫芦……剑……

他先是愕然,随即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为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带着七分畅快三分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妙极!妙极!当真是……嗝……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好!好得很!”

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和莫名其妙的诗句,将在场所有人都从震惊中拉回了神。

素云涛脸上的震惊慢慢转化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狂热!双生武魂!这可是传说中才存在的天赋!百年难遇!今天竟然让他碰上了!而且其中一个武魂,那柄玉剑,一看就绝非普通器武魂!

“快!快测试魂力!”素云涛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那颗蓝色水晶球递到莫一兮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集中意念,收回武魂,将魂力注入其中!”

莫一兮好不容易止住笑,依言收回双武魂。那葫芦和玉剑化作光芒没入体内。他抬手按在水晶球上,心念微动,体内那股新生的、远比之前磅礴的魂力汹涌而出。

刹那间,水晶球如同苏醒的星辰,爆发出耀眼夺目的蓝色光华!光芒瞬间填满了整个水晶球,甚至隐隐有满溢而出的趋势!

“先…先天满魂力?!”素云涛失声尖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劈叉得厉害。

双生武魂加先天满魂力?!这己经不是百年难遇,这是千年罕见的怪物啊!

然而,莫一兮看着那璀璨的光芒,却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不太满意:“才这么点?啧,这具身体底子还是太差了……”想他当初踏入修行之途时,引气入体的动静可比这大得多。

素云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才这么点?先天满魂力他还嫌少?!这小子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故意气人?

周围的村民早己彻底哗然,议论声、惊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婆婆捂着嘴,老泪纵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素云涛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腾的心绪,脸上堆起前所未有的和蔼笑容,甚至带着一丝恭敬,对莫一兮道:“孩子,你叫小兮是吧?你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孩子!没有之一!双生武魂,先天满魂力!你注定要成为伟大的魂师!我代表武魂殿,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武魂殿将为你提供最好的资源和教导!”

他仿佛己经看到自己发掘了一位超级天才而获得的无上嘉奖。

莫一兮掏了掏被吵到的耳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邀请,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问出了一个让素云涛瞬间石化的问题:

“哦……管酒吗?管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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