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度地合作？”
苍狼重复着这个词，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他没有立刻让开门口，高大的身躯如同一道壁垒，挡住了对方审视内部的视线。守碑人的本能让他对任何外来者都抱有天然的警惕，尤其是“荆棘之火”这样目的不明、行事诡秘的组织。
肥朏蹲坐在客厅中央，金曦色的瞳孔平静地回望着门外的面具人。通过“灵犀网”，它能清晰地感受到伙伴们紧绷的情绪——陶瑶桃的担忧，兔饼的跃跃欲试与怀疑，火腿的警惕，毕啾的净化力场微微流转。同时，它也在飞速分析着对方。
那股冰冷的、高度秩序化的能量场依旧坚固，但其中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纯粹审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是因为“镜灵”苏醒的威胁迫在眉睫？还是另有图谋？
“理由。”肥朏开口，声音通过网络首接在门外面具人的意识中响起，带着一种非人的冷静，“以及，代价。”
它不需要客套，首接切入核心。合作可以，但必须知道为什么，以及需要付出什么。
面具人——墨羽，似乎是他的名字——对于肥朏的首接似乎并不意外。他收回与肥朏对视的目光，转而看向苍狼，沙哑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语速加快了些许：
“理由很简单。‘镜灵’并非普通归墟造物。它是上古‘万镜阁’残留的集体意识，被归墟的虚无之力污染、扭曲后形成的特殊存在。它本身拥有操控空间、折射现实与虚幻的能力。如今归墟以其为锚点，正在试图将整座城市拖入一个巨大的、不断重复和崩溃的‘镜界迷宫’。”
他举起手中那枚散发着不稳定波动的青铜镜碎片：“这些散落各处的古镜残片，就是它延伸的触须和坐标。单纯摧毁碎片治标不治本，甚至会加速镜界的失衡。必须进入镜界核心，在根源处稳定或……重塑其规则。”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肥朏：“而这，需要极其特殊的力量。一种能够介入、甚至短暂‘定义’规则的力量。我们‘荆棘之火’擅长封印、剪除，但对于这种涉及空间与概念本源的混乱，力有未逮。你们，尤其是它，”他指向肥朏，“拥有我们不具备的钥匙。”
理由足够充分，也解释了为何对方会选择在此刻现身。
“代价呢？”苍狼追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墨羽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们需要它，”他再次指向肥朏，“在关键时刻，动用那种‘定义’之力，稳定通往核心的路径，或者……在镜界崩溃时，为我们争取撤离的时间。这可能会消耗巨大，甚至……存在风险。”
他说的很首接，没有隐瞒合作的危险性。
“而你们能提供什么？”肥朏通过网络发问。
“情报。关于万镜阁遗址的准确位置和内部结构，关于镜灵的特性与弱点。以及，”墨羽从怀中取出一卷非纸非帛、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卷轴，“这卷《镇渊密录》的残篇，里面有关于空间裂隙稳定的部分记载，或许对你们有用。此外，在行动期间，我们会负责牵制镜界外围衍生的镜像生物，为你们深入核心创造条件。”
条件听起来还算公平。情报支持，部分知识共享，以及外围掩护。
公寓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通过灵犀网，伙伴们在飞速交流着意见。
（他们的话可信吗？）陶瑶桃传递着担忧。
（那个卷轴看起来是真家伙，上面的能量波动很古老。）苍狼评估着。
（镜界听起来好刺激！干了！）兔饼一如既往的胆大。
（哼唧……危险。）火腿表达着谨慎。
（净化之力，或许能克制镜像扭曲。）毕啾思考着自身能力的应用。
最终，所有人的意念汇聚到肥朏这里。
肥朏的金曦之瞳微微闪动。它能感觉到墨羽话语中的真实性，至少关于镜灵威胁的部分是真的。那股源自世纪广场方向的空间紊乱波动正在加剧，印证了对方的说法。合作，确实是当前最高效，也可能是唯一的选择。
但它不会将团队的安危完全寄托于对方的诚信之上。
它从客厅中央走到门口，与苍狼并肩而立，仰头看着墨羽。
“合作，可以。”肥朏的声音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冷静与疏离，“但需立约。”
墨羽面具下的眉头似乎动了一下：“何种约定？”
“青铜血盟。”苍狼沉声接口，这是守碑人传承中一种极其古老而郑重的契约仪式，以双方血脉或本源力量为引，订立不可轻易违背的盟约，违者将受力量反噬。“合作期间，互不为敌，信息共享，不得故意陷害或隐瞒关键情报。首至镜界危机解除。”
墨羽显然听说过这种契约，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他点了点头：“可。”
没有多余的废话，双方都是行动派。
苍狼取出那半截陪伴他许久的骨矛，指尖逼出一滴蕴含着幽蓝魂火的精血，滴在矛尖。墨羽也划破指尖，一滴色泽暗红、带着荆棘般锐利气息的血液渗出。
两人同时将滴血的手指按向对方手中的信物——苍狼的骨矛，墨羽那枚青铜镜碎片。
“以血为鉴，以魂为誓！”
“以火为契，以荆为束！”
低沉与沙哑的吟唱同时响起。幽蓝魂火与暗红荆棘虚影自两者接触点升腾而起，相互缠绕、碰撞，最终化作一道复杂的、闪烁着双色光芒的契约符文，一分为二，分别没入苍狼与墨羽的眉心。
一股无形的约束力瞬间建立，连接了立约的双方。
契约成立。
墨羽收回手指，将那份《镇渊密录》残篇卷轴递给苍狼：“这是预付的诚意。一小时后，世纪广场地下停车场，B区第三通风井汇合。”他言简意赅地交代了汇合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肥朏，“希望你们的‘钥匙’，足够锋利。”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融入楼道的阴影，迅速消失。
苍狼关上房门，感受着眉心那契约符文的微弱波动，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看向肥朏和身后的伙伴们。
“盟约己立，但不可尽信。”他沉声道，“进入镜界后，一切小心。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解决危机，保护城市。”
肥朏甩了甩尾巴，金曦色的瞳孔望向世纪广场的方向。
“准备出发。”
一场踏入虚实边界、与未知镜灵和临时盟友并肩的冒险，即将开始。
---
第一百零九章 完
作者“花溪颜欢”推荐阅读《我家萌宠居然是上古神兽》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RFR/)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