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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信息收集与被窥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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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指令冰冷地躺在手机屏幕上,像一道无法抗拒的催命符。【列出清单】。三个字,背后却可能是无数个小时徒劳无功的搜寻,甚至是致命的陷阱。松本熏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恐惧和荒谬感依旧盘旋在心头,但安室透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和琴酒更可能的、毫无情绪的杀戮,像两把巨大的钳子,将她夹在中间,逼着她必须行动起来。

她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冷水,咕咚咕咚灌下去,试图浇灭内心的焦灼。然后,她认命般地坐回桌子前,打开了那台组织配发的、性能优越的笔记本电脑——这是完成“清单”任务的必要投资,经费报销理由她都想好了:高效完成任务,减少暴露风险。

接下来的几天,安全屋变成了一个临时战情室。桌子上铺满了打印出来的东京都及周边区域的老地图、城市规划变迁资料、以及她从各个冷门论坛和历史爱好者网站上扒下来的零碎信息。泡面碗和空咖啡罐堆在角落,昭示着主人废寝忘食的状态。

搜索引擎的关键词换了又换:“东京 废弃 塔楼”、“明治 观测塔”、“昭和 废弃建筑”、“私人 瞭望塔”、“火灾 烧毁 塔”、“鸦之巢 传说”……她甚至尝试搜索了“红鸦”可能对应的英文或德文变体,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要么被引向某些重金属乐队,要么是毫不相关的历史事件。

过程枯燥得令人发指,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干涩发痛。她感觉自己像个网络考古学家,在信息的垃圾堆里费力地翻找着可能存在的、早己被遗忘的碎片。

论坛里那个关于“七重观测塔”的旧帖成了核心线索。她根据发帖人模糊的描述“靠近山区”、“东京某区边缘”,结合明治末期到二战前的城市范围图,大致圈定了几个可能区域:西多摩郡部分区域、奥多摩町边缘、以及琦玉县靠近东京都的个别町区。

范围依然大得离谱。她开始逐个区域筛选,利用卫星地图和街景功能(感谢现代科技),仔细辨认那些绿意盎然的山区里是否有不自然的棱角、残存的基座或异常的地形起伏。遇到可疑的点,就记录下来,再去查找该地的历史沿革和土地记录,试图交叉验证。

这工作极度考验耐心和眼力。很多时候,她以为发现了什么,放大一看却只是奇形怪状的山石或废弃的水塔。沮丧感如同潮水,一次次将她淹没。

【这比大海捞针还难!琴酒是不是在耍我?!】她不止一次地把头磕在桌子上,内心哀嚎。但抱怨归抱怨,她不敢停。她知道,交不出一份像样的清单,自己的“价值”就会立刻归零。

偶尔,她也会被迫出门,一是采购食物(泡面库存告急),二是需要去一些本地的区立图书馆或档案室,查阅那些没有电子化的老旧区域志或私人记录。每次出门她都提心吊胆,总觉得安室透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冒出来。她尽量选择人流密集的时段和路线,并且不断变换装扮(主要是帽子和外套),像个蹩脚的反跟踪初学者。

在一次去足立区某图书馆查阅老旧町志的归途中,她再次偶遇了少年侦探团。这次是在一个公园的沙坑附近,元太和光彦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争执,步美在一旁劝解,而柯南则蹲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沙坑里的某种痕迹。

松本熏下意识就想绕开,却听到元太的大嗓门:“肯定是野猫偷走的!我的鲷鱼烧刚才就放在这里的!”

“不对不对!”光彦反驳,“野猫怎么会只偷鲷鱼烧,却不碰旁边步美的果汁?你看这里的脚印,很浅,不像是动物的!”

柯南站了起来,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白光,奶声奶气却带着笃定地说:“不是野猫哦。是有人用一根长长的树枝,从栏杆外面伸进来,把鲷鱼烧勾走了。看,柯南之我靠内心戏苟且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柯南之我靠内心戏苟且最新章节随便看!这里还有树枝拖动的痕迹呢。而且,那个人应该是个左撇子,用力方向有点不一样。”

松本熏脚步一顿。又是这种日常小案件?柯南这观察力真是用不完吗?连丢个鲷鱼烧都能现场推理?

她看着那几个孩子围着柯南,听他分析着“罪犯”可能的身高、手法和离开方向,虽然只是找零食,却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略带滑稽的场景,与她正在进行的、充满阴暗和危险的调查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她忽然有些恍惚。这个世界,一边是少年侦探团解决着鲷鱼烧失窃案,一边是琴酒下达着寻找致命“钥匙”的命令。而她,可笑地卡在中间,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去研究那些尘封的、可能带来死亡的历史尘埃。

没有停留,她拉低帽檐,匆匆从公园另一边离开。柯南的敏锐让她感到不安,哪怕他现在只是个孩子。

经过数天的鏖战,一份勉强能看的清单终于初步成型。上面列出了七个最可疑的地点,每个都标注了大致方位、废弃原因(能查到的)、与论坛描述的匹配度以及卫星地图上的坐标。她尽可能地将清单做得详细、专业,仿佛她真的进行了深入的实地考察一样——虽然其中大部分工作都是在电脑前完成的。

就在她斟酌着如何将这份清单润色得更加“可靠”,以便向琴酒交差时,一阵轻微却持续的窸窣声,从门外传来。

不是正常的脚步声,更像是有人极轻地、试图不发出声音地在门外移动。

松本熏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她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后,心脏狂跳着,将眼睛死死贴在猫眼上。

猫眼视野有限且有些扭曲。她看到门外走廊的光线似乎被挡住了一部分,一个模糊的、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影正背对着她的门,似乎……正在检查她隔壁那个长期空置的房间的门锁?

那个人动作很轻,很专业,低着头,看不清脸。但那个背影的轮廓,那头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显眼的淡金色头发……

松本熏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安室透!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检查隔壁的空房间?他想干什么?难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近距离监视她?或者是在寻找潜入她安全屋的方法?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生怕一点点动静就会引起门外那个男人的注意。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她看着那个背影在隔壁门口停留了片刻,似乎确认了门锁无法轻易打开,然后缓缓地、极其自然地转过身……

就在他的脸即将转向猫眼方向的瞬间,松本熏猛地向后退开,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看见了吗?他感觉到门后有人了吗?

门外陷入了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似乎是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去了,逐渐远去,首到彻底消失。

松本熏依旧僵硬地贴着墙壁,过了好久才敢再次凑到猫眼前。走廊里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但她知道不是。

安室透像幽灵一样,己经摸到了她的家门口。

她缓缓滑坐在地上,手脚冰凉。那份刚刚整理好的、关乎她能否向琴酒交差的清单,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重量。

威胁不再仅仅来自于手机那头的命令和远方的狙击枪。

它己经无声无息地,渗透到了她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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