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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滇池王献女,夜纳十八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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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王献女,夜纳十八族公主

夜凉如水,浸透了滇王宫的鎏金飞檐。九脊歇山顶上悬着的青铜风铃被山风拂动,发出细碎而沉闷的嗡鸣,像极了殿外十八族少女腕间银铃被攥紧时的压抑轻响。殿内烛火被高足铜灯拢着,暖黄的光晕在梁柱间缓缓流动,将盘龙柱上鳞甲的纹路照得忽明忽暗——那些鳞甲仿佛活了过来,正随着殿中凝滞的呼吸微微起伏。柱础上雕刻的水波纹路里积着经年的尘灰,在光影里宛如真正的水波,倒映着滇池王玄色王袍的一角。

滇池王跪伏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玄色王袍的下摆散开,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墨池。他头顶的紫金冠斜斜坠着,流苏扫过地面,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却被更浓重的、来自殿外的气息压了下去:那是少女们发间野兰花的清冽,混着高原夜风特有的凛冽寒气,还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未干泪痕的微咸。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一声比一声沉重,震得耳膜发疼。方才在偏殿饮下的鸩酒般的苦茶此刻在喉头翻涌,苦涩顺着舌根蔓延到西肢百骸,让他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陛下,"滇池王的声音比殿角的铜鹤还要干涩,"十八族愿献明珠,以安滇境。"他刻意将"明珠"二字咬得极重,仿佛这样就能让这句话听起来不那么像赤裸裸的献祭。石板的寒意透过王袍渗入骨髓,他想起半月前在点苍山麓的盟誓——十八支火把在夜色里连成环形,映着各族土司脸上混杂着决绝与屈辱的神情。"只要能保住族人..."当时白族土司这样说,声音里的疲惫像苍山千年不化的积雪。

话音未落,殿门被两名内侍缓缓推开。夜风裹挟着星辉涌入,瞬间将烛火吹得摇曳不定,在地上投下无数扭曲的影子。十八位少女并肩立在门槛处,像十八株被寒霜打过的芦苇,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卷走。她们都穿着本族的服饰,五彩斑斓的裙摆铺在青石板上,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彝族少女的百褶裙是日落时的火烧云,层层叠叠的褶皱里还残留着火把节的温度;白族少女的围腰绣着洱海月的银辉,丝线在烛光下流转着清冷的光;纳西族少女的披肩上,七星图案在星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那是东巴经里指引方向的符号......可这些鲜活的色彩,在殿内沉郁的阴影里,却像被揉皱的绸缎,褪了大半明艳。

为首的少女站在最前,她是白族土司的女儿阿月。月光落在她的脚踝上,那里套着三个银环,本该随着步履叮当作响,此刻却静得如同死物。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靛蓝色的布料里——那布料上绣着的洱海波纹,被她攥得变了形,倒像是她此刻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的脸颊在烛火与星辉的交织下泛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唯有耳垂上的红宝石坠子,红得像一滴凝固的血。那是她及笄时母亲给的嫁妆,此刻却像烙铁般烫着她的皮肤。

阿月忽然想起三日前离家时的情景。母亲将这对宝石坠子别在她耳垂上,手指抖得厉害,眼泪却一滴也没掉。"记住,"母亲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你是洱海的女儿,骨头里要有水的韧劲。"可此刻站在滇王宫的阴影里,阿月只觉得自己像块被晒得发脆的陶片,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她能闻到身后姐妹们身上传来的气息:彝族阿依身上的山茶花油香,纳西卓玛发间的柏枝味,哈尼阿朵袖口沾着的梯田泥土腥气......这些熟悉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感到窒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们十八人牢牢捆在一起,拖向未知的深渊。

忽然,阿月腕间的银铃猛地响了一声,短促而尖锐。是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抽搐,碰到了缀在袖口的铃铛。她慌忙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眼中的水光。那铃声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在少女们之间激起连锁反应:左边的彝族少女阿依肩膀微微一颤,腰间的麂皮囊发出皮革摩擦的窸窣声——阿月知道那里面装着她阿爸给的护身符,用麂子血浸过的狼牙;右边的哈尼族少女阿朵咬了咬下唇,唇上的胭脂被蹭出一道浅白的痕,那胭脂是用哈尼山特有的胭脂花捣成的,早晨阿妈给她涂的时候还笑着说"像朵刚开的花";最末的普米族少女年纪最小,辫梢的牦牛尾毛扫过小腿,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夜真冷啊,比雪山上的冰泉还要冷。她叫格玛,才十三岁,阿月记得她昨天还在偷偷哭着要阿姐给她编羊毛绳。

高踞王座之上的帝王终于动了。他身着十二章纹的衮龙袍,玄色底料上的日月星辰在烛火下泛着暗金色的光,与少女们裙摆上的亮色形成刺目的对比。他伸出手,指尖苍白修长,指节分明,轻轻敲击着扶手。那声音极轻,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笃,笃,笃。每一声都精准地落在呼吸的间隙,搅乱了殿内原本就凝滞的空气。阿月数着那敲击声,忽然想起洱海涨潮时拍打岸边礁石的节奏,沉闷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抬起头来。"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少女们的身体同时一僵,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缓缓抬起头。阿月能感觉到脖颈肌肉的僵硬,像生了锈的合页。她们的目光越过滇池王颤抖的背影,越过摇曳的烛火,最终落在王座上那张模糊的脸上——帝王的面容隐在灯影深处,只能看到他下颌紧绷的线条,以及唇边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像淬了冰的刀锋,在暖黄的光晕里闪着冷光。阿月努力想看清他的眼睛,却只看到两点幽暗的光,像深潭里的黑曜石,没有任何温度。

夜风再次穿过殿门,这次却卷来了滇池的气息。那是湖水特有的腥甜,混着岸边水藻的腐殖味,顺着梁柱间的缝隙弥漫开来。阿月忽然想起幼时祖母说过的话:滇池的水看似平静,底下却藏着千年的暗流。就像此刻殿内的沉默,平静之下,是十八颗即将被淹没的心。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殿外悬挂的青铜钟——那是滇国的镇国之宝,据说敲响时整个滇境都能听见。此刻钟摆静止着,像凝固的时间。

"滇池王,"帝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玩味,"这便是你说的诚意?"

滇池王的身体猛地一伏,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冷的石板:"臣...臣己将各族最珍贵的明珠献上,愿陛下笑纳。"他用"笑纳"二字,试图让这场交易显得体面些。

王座上的人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却彻骨。"珍贵?"帝王缓缓站起身,龙袍上的十二章纹随着他的动作流转生辉,"朕的宫里,什么样的珠宝没有?"他缓步走下台阶,龙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踏在少女们的心上。阿月感到呼吸变得困难,她能清晰地看到衮龙袍上绣着的宗彝图案——那是象征忠孝的神兽,此刻却像在嘲笑着殿内发生的一切。

帝王在阿月面前停下脚步。他很高,阿月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这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深邃,深不见底。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阿月耳垂上的红宝石坠子。阿月浑身一颤,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白族的洱海月,"帝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果然名不虚传。"他的指尖顺着阿月的下颌线轻轻划过,留下一道冰冷的触感,"只是不知这颗'明珠',是否也像洱海的月亮一样,能照亮人心?"

阿月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到帝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掠夺欲,像高原上饥饿的雪豹。她想起母亲说的"水的韧劲",拼命将涌到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洱海的水可以绕开礁石,她也一定能找到活下去的方式。

"抬起你的手。"帝王命令道。

阿月迟疑了一下,缓缓抬起双手。她的手心沁满了冷汗,原本绣在袖口的茶花图案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帝王拿起她的右手,指尖着她掌心的纹路。"手很巧,"他点评道,"看来是做惯了活计的。"阿月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位来自中原的帝王眼中,她们或许连真正的明珠都算不上,顶多是些有些用处的器物。

"陛下,"滇池王的声音带着哀求,"她们...她们不仅貌美,更各有专长。有的会织布,有的会酿酒,有的..."

"够了。"帝王打断他,目光依然停留在阿月的脸上,"滇池王,你的诚意朕收到了。"他松开阿月的手,转身走向下一位少女——彝族的阿依。阿依的眼睛又大又亮,此刻却盛满了恐惧。帝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彝人的火把节,朕听说过。"他的手指划过阿依百褶裙上的火焰图案,"可惜,再热烈的火焰,到了朕这里,也得乖乖听话。"

阿依倔强地瞪着他,嘴唇抿成一条首线。阿月看到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什么——大概是那枚狼牙护身符。帝王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有点性子,朕喜欢。"

他就这样一个个看过去,像在打量牲口。纳西族的卓玛被他称赞"眼睛像泸沽湖的水",哈尼族的阿朵因为紧张发抖被他捏住脸颊,普米族的小格玛甚至吓得哭出了声,被他冷冷一句"哭什么?能伺候朕是你们的福气"吓得立刻噤声。阿月看着姐妹们强忍着屈辱和恐惧,心里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她忽然明白,母亲说的"水的韧劲",不是让她们逆来顺受,而是要像洱海一样,在看似柔顺的表面下,永远保持着自己的流向。

当帝王再次回到王座上时,殿内的空气己经稀薄得让人窒息。铜鹤香炉里的檀香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点火星明灭了一下,彻底熄灭。殿内陷入短暂的黑暗,只有星辉透过窗棂,在少女们五彩的裙摆上洒下一片清冷的银霜。

"来人,"帝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将这些'明珠'好生安置。"他特意加重了"明珠"二字,语气里的嘲讽显而易见。"滇池王,"他转向依然伏在地上的滇池王,"你这份大礼,朕收下了。滇境的安宁,朕会'考虑'的。"

"臣...谢陛下隆恩。"滇池王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内侍们鱼贯而入,每人领着一位少女向外走去。阿月走在最前面,她能感觉到身后姐妹们的目光,像丝线一样缠绕着她。经过殿门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滇池王依然伏在原地,玄色的王袍在星辉下像一滩凝固的血。而王座上的帝王,正端起内侍奉上的玉杯,对着她们离去的方向遥遥一敬,唇边的笑容冷得像滇西的冬雪。

夜风卷起阿月的长发,她闻到了风中传来的山茶花香——那是点苍山春天的味道,遥远而温暖。她紧了紧袖口,将母亲的话刻在心里:"你是洱海的女儿,骨头里要有水的韧劲。"无论前路多么黑暗,她都要像洱海一样,在坚硬的礁石间找到属于自己的航道。

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滇王宫的沉郁与压抑。阿月深吸一口气,带着高原寒意的空气涌入肺腑,让她打了个激灵。她知道,从踏入滇王宫的这一刻起,她们的命运就己经改变。但她不会屈服,就像洱海永远不会干涸,十八族的女儿,也绝不会轻易折断自己的脊梁。夜色深沉,滇池的水波在远处轻轻拍打着堤岸,像一首古老的歌谣,低低地吟唱着关于坚韧与生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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