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章带着五十两启动银钱和详细的规划图,再赴县城。与早己等候在此的冯掌柜、孙师傅及两名小伙计汇合后,“糖语轩”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
清理、粉饰、定制桌椅、茶具、招牌……叶启章事无巨细,亲自把关。他按照心中蓝图,将一楼布置得明亮开阔,桌椅简洁实用;二楼则用屏风隔出数个雅间,铺设了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稍显雅致的桌椅,墙上挂了些便宜的水墨画,虽不奢华,却也清净别致。
孙师傅根据叶启章提供的白糖特性,潜心研制出了几样新点心:白糖桂花糕、冰糖核桃酥,以及一种用少量牛奶和糖调制的、口感独特的“奶冻”,准备作为招牌。冯掌柜则忙着联系茶叶、羊奶、干果等原料供应商,制定价目表,训练伙计礼仪。
叶启章还特意去茶馆和瓦舍,物色了一位说话风趣、价格公道的说书老先生,和一位嗓音清亮、会弹琵琶唱些小曲的盲女艺人,与他们签了不定期的演出契约。
一切准备就绪,择吉日,“糖语轩”正式开业。
开业当天,鞭炮齐鸣。新颖的糖茶、奶茶、精致的点心,加上说书先生的评书和盲女婉转的弹唱,立刻吸引了大量县城居民的好奇。一楼散座很快坐满,二楼雅间也被几拨看似富庶的客人预定。
冯掌柜迎来送往,忙而不乱。孙师傅在后厨指挥若定,点心饮子源源不断送出。叶英也如约前来,细心观察学习,对账目和点心品质格外上心。
叶启章坐镇后台,看着店内热闹的景象和流水般收入的铜钱银角,心中稍定。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此后数日,“糖语轩”生意稳步上升。糖茶;奶茶口感新奇,点心精致,加上有别于传统茶馆的休闲氛围,渐渐在县城有了口碑,尤其受到一些年轻士子和女眷的喜爱。虽然盈利尚薄,但己显露出巨大的潜力。
工坊这边,在叶启炎和顺子的全力督促下,生产也己恢复甚至超过了灾前水平。第一批新熬制的白糖和冰糖品质上乘。
这日,又到了给县城铺子供货的日子。叶启炎像往常一样,将糖品仔细装车,谢绝了顺子陪同的建议,认为光天化日县城无事,独自赶着骡车前往县城。
货物顺利送达“糖语轩”后门。叶启炎与冯掌柜交接完毕,结算了货款,心情舒畅,便想着在街上逛逛,给母亲和妹妹买些小玩意儿。
刚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街巷,准备抄近路去集市,却被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歪戴着帽子,嘴角叼着根草茎,斜眼看着叶启炎和他刚结货款略显鼓囊的钱袋。
“小子,看你这车进进出出‘糖语轩’,生意不错啊?新来的?懂不懂规矩?”歪帽青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叶启炎心中一紧,知道遇上了地痞勒索。他想起哥哥的叮嘱和顺子教的防身术,暗自戒备,沉声道:“什么规矩?我们正经做生意,依法纳税,不懂什么别的规矩。”
“呵!还挺横!”另一个瘦高个嗤笑道,“这条街归我们龙哥罩着!新店开张,都得交‘平安钱’!保你生意平平安安,不然……哼,磕了碰了,丢了东西,可说不准!”
叶启炎血气上涌,但强忍着怒气:“我们要是不交呢?”
“不交?”歪帽青年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伸手就推搡叶启炎,“那就让你尝尝不守规矩的滋味!”
叶启炎下意识侧身躲过,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拧一推,正是顺子教的擒拿技巧。那歪帽青年没想到他敢还手,更没想到他手法刁钻,痛呼一声,踉跄后退。
“妈的!还敢动手?给我上!”另外两人见状,骂骂咧咧地扑了上来。
叶启炎虽学了几天拳脚,但实战经验几乎为零,对付一人尚可,同时面对三人围攻,立刻左支右绌。他奋力抵挡,打中了瘦高个一拳,却被另一人从后面踹倒在地。
几人围上来拳打脚踢。叶启炎护住头脸,拼命挣扎。混乱中,那歪帽青年眼中凶光一闪,竟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朝着叶启炎大腿扎去!
“噗!”利刃入肉!
叶启炎惨叫一声,剧痛瞬间袭来,鲜血迅速染红了裤腿。
“给你长点记性!明天再不交钱,卸你一条腿!”歪帽青年啐了一口,见有人声传来,连忙招呼同伙,迅速逃离了现场。
叶启炎忍着剧痛,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失血和疼痛而无力。幸好有路人经过,认出他是“糖语轩”东家的弟弟,连忙跑去报信。
很快,冯掌柜带着伙计急匆匆赶来,看到叶启炎的惨状,又惊又怒,连忙将他背回铺子,紧急包扎止血,又派人火速去请郎中,并通知了在后院核算账目的叶启章。
叶启章闻讯赶来,看到弟弟苍白痛苦的脸和染血的绷带,心如刀绞,怒火瞬间冲顶!
生意刚有起色,麻烦竟接踵而至!而且,这次是首接伤了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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