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部队营区,蝉鸣裹着热浪在白杨树间回荡,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小菜园的竹架上,织出晃眼的光斑。苏晴蹲在玉米苗旁,手里拿着小水壶,正小心翼翼地给幼苗浇水 —— 壶里的水掺了少量灵泉水,是她早起从空间里接的,稀释后既能让幼苗耐旱,又不会留下痕迹。
“娘!虫!” 念安穿着浅蓝色短袖,裤脚卷到膝盖,手里攥着片玉米叶跑过来,叶面上爬着只绿色的蚜虫。小家伙皱着小眉头,伸手想抓,却被苏晴拦住:“别用手抓,虫虫会咬手,咱们用草木灰赶跑它。”
她从墙角的布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草木灰,教念安轻轻撒在玉米叶上:“你看,草木灰能把虫虫赶跑,还能给苗儿当肥料。” 念安学着她的样子,小手捏着草木灰,一点一点撒在叶片上,虽然撒得满身都是,却做得格外认真,小嘴里还念叨着 “虫虫走!苗儿长!”。
顾衍琛训练回来时,就看到娘俩满身草木灰的模样 —— 苏晴的布衫下摆沾着土,念安的脸颊上还沾着灰点,像只刚从地里钻出来的小泥猴。“这是跟玉米苗‘打架’去了?” 他笑着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先给苏晴擦了擦脸颊,又弯腰给念安清理小手,“训练场上听老班长说,食堂的黄瓜熟了,晚上给你们做凉拌黄瓜。”
“真的?” 念安眼睛一亮,立刻丢下手里的草木灰,抱住顾衍琛的腿,“爹!吃!多!” 顾衍琛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口:“好,多做,让咱们念安吃个够。” 苏晴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嘴角忍不住上扬,起身去收拾水壶:“你们先歇着,我去把中午的碗筷洗了,顺便看看张嫂家的鸡怎么样了。”
昨天张嫂家的老母鸡突然不下蛋了,还耷拉着翅膀,喂了玉米粒也不吃。苏晴去看了看,觉得像是中暑加消化不良,便从空间里拿了点晒干的薄荷叶子,让张嫂煮水给鸡喝,说 “是远房亲戚教的土方子,能解暑开胃”。
刚走到张嫂家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喜的声音:“下蛋了!真下蛋了!” 张嫂看到苏晴,赶紧跑出来,手里拿着个温热的鸡蛋:“晴丫头,你这法子真管用!昨天喝了薄荷水,今天一早就下蛋了,还是双黄的!”
苏晴笑着接过鸡蛋,摸了摸还是温的:“管用就好,以后天热,您多给鸡喂点凉白开,别让它们晒太久。” 张嫂连连点头,从屋里拿出个布包,里面装着半袋绿豆:“这是我家新收的绿豆,你拿回去熬汤,解暑。” 苏晴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满是暖意 —— 家属院的邻里情,总是这样朴实又暖心。
回到家,顾衍琛己经把院子扫干净了,念安正趴在炕上,用蜡笔画着小菜园的场景 —— 歪歪扭扭的玉米苗,圆滚滚的太阳,还有两个小人,一个写着 “娘”,一个写着 “爹”。“给娘看!” 看到苏晴回来,念安立刻举着画跑过来,小脸上满是期待。
苏晴接过画,仔细看了看,笑着说:“咱们念安画得真好,这玉米苗比咱家的还高呢!” 顾衍琛凑过来看,也笑着点头:“比我画得好,以后肯定是个小画家。” 念安被夸得不好意思,小脸通红,赶紧把画收起来,说要 “给姥姥寄去”。
下午,苏晴带着念安去供销社买东西。盛夏的供销社格外热闹,货架上摆着新到的花布、凉鞋,还有难得一见的西瓜 —— 用票换的话,一个要两斤粮票加五毛钱,不少人围着看,却舍不得买。苏晴也想给念安解解馋,便拿出攒了很久的粮票,换了个中等大小的西瓜,又买了两尺花布,给念安做条新短裤。
念安抱着西瓜,小脸上满是欢喜,一路走一路拍,嘴里喊着 “甜!吃!”。回到家,顾衍琛把西瓜放在井水里冰镇,说 “等晚上凉了再吃,更甜”。念安却不依,蹲在井边守着,时不时探头看看,惹得顾衍琛笑着说:“咱们念安这小馋猫,跟你娘小时候一模一样。”
傍晚,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过来,车筐里放着个厚厚的信封,是红星大队寄来的。苏晴赶紧拆开,里面是王婶写的信,还有几张照片。信里说,红星大队的玉米苗己经长到一人高了,开始抽穗,但最近闹起了蚜虫,不少叶片都被啃得坑坑洼洼,乡亲们试过撒草木灰、喷辣椒水,效果都不太好,李大爷让她问问苏晴,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信里还说,刘翠花最近去邻村培训,教大家种生菜,邻村的生菜长得很好,公社还特意拍了照片,让她也寄了一张过来;张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好,每天都去菜园摘生菜,还说要给念安留着,等秋收时让他们带回去吃;最后,王婶特意叮嘱,秋收时一定要来,她己经开始晒红薯干了,还腌了念安爱吃的黄瓜。
照片里的玉米地一片翠绿,虽然有少量蚜虫痕迹,却依旧长势喜人;刘翠花站在生菜地里,穿着新做的蓝布衫,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给乡亲们讲解,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张奶奶坐在菜园边,手里拿着个生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苏晴看着信和照片,心里有些着急 —— 蚜虫要是不及时防治,会影响玉米抽穗,进而影响产量。她赶紧去找顾衍琛,正好遇到他训练回来,便把信递给他:“王婶说玉米闹蚜虫了,咱们得想个办法。”
顾衍琛接过信,快速看完,皱了皱眉:“我记得后勤处有批除虫的草药粉,是部队特制的,对人畜无害,明天我去问问能不能拿点,寄给红星大队。” 苏晴点点头,又补充道:“我再给王婶写封信,教她们用艾草和辣椒煮水,混合草药粉一起喷,效果更好,就说是‘远房亲戚的经验’。”
晚上,等念安睡熟后,苏晴趴在桌上写信,详细记录除虫方法:“取新鲜艾草和干辣椒,按 1:1 的比例,加水煮半小时,放凉后过滤,加入少量草药粉(按 1:10 稀释),装入喷壶,每天早上喷一次,连续喷三天,蚜虫就能除干净……” 她还特意画了个简易的喷壶示意图,怕王婶看不清楚。
顾衍琛坐在旁边,帮她整理信封,又拿出从后勤处申请的草药粉,装在小布袋里,说 “明天一早就去寄,争取让乡亲们早点收到”。苏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真希望能早点解决,别影响秋收。” 顾衍琛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有你教的方法,还有草药粉,肯定能解决,咱们秋收去的时候,就能吃到甜玉米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晴每天都会去小菜园查看玉米苗,偶尔用灵泉水稀释后浇水,还撒了点草木灰,预防蚜虫。念安也跟着帮忙,每天早上都去看 “虫虫走了没”,看到玉米苗长得越来越高,小脸上满是欢喜。
七月中旬的一天,部队组织军民共建活动,要帮附近的东风大队修灌溉渠 —— 最近天旱,地里缺水,玉米苗都快蔫了。顾衍琛带着战士们去帮忙,苏晴则和其他家属一起,给大家送水、递毛巾、做午饭。
东风大队的乡亲们也很热情,杀了头猪,还煮了绿豆汤,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吃饭,热闹非凡。苏晴看到一位老大娘正在吃力地扛着锄头,赶紧走过去帮忙:“大娘,我帮您扛,您歇会儿。” 老大娘笑着说:“谢谢你啊,闺女!你们部队的人真是好,帮我们修渠,还不嫌弃我们农村脏。”
顾衍琛看到苏晴在帮忙,赶紧走过来,接过锄头:“大娘,我来帮您,我力气大。” 他扛着锄头,快步走向田埂,战士们也纷纷过来帮忙,没一会儿就把水渠修好了。水流进地里,玉米苗渐渐舒展叶片,乡亲们都高兴得拍手叫好:“有水了!玉米有救了!”
活动结束后,东风大队的书记特意给部队送了面锦旗,上面写着 “军民一家亲,鱼水情谊深”。顾衍琛代表连队接过锦旗,笑着说:“军民互助是应该的,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们。”
回到家,念安己经睡着了,是张嫂帮忙照看的。张嫂说,念安今天跟明明、妞妞一起玩,还教他们画小菜园,说 “秋天带他们去姥姥家吃玉米”。苏晴摸了摸念安的头,小脸上还带着笑,显然是玩得很开心。
七月下旬,苏晴收到了王婶的回信,信里说,按照她教的方法,蚜虫很快就被控制住了,玉米长势越来越好,己经开始灌浆;刘翠花培训的邻村,生菜也丰收了,公社还奖了她一个搪瓷缸,上面写着 “农业能手”;张奶奶特意晒了些生菜干,装在布包里,让她寄过来,说 “泡水泡菜都好吃”。
信里还夹着一张照片 —— 玉米地里,乡亲们正在给玉米浇水,王婶、李大爷、刘翠花站在中间,手里拿着刚抽穗的玉米,笑得格外灿烂;旁边还有个小土堆,上面插着个小木牌,写着 “念安的玉米苗”,是李大爷特意给念安留的。
苏晴拿着照片,心里满是欣慰,顾衍琛凑过来看,笑着说:“咱们秋收去,肯定能吃到甜玉米。” 念安看到照片里的 “自己的玉米苗”,兴奋地拍手:“娘!回!吃!”
接下来的日子,营区的天气越来越热,顾衍琛的训练也越来越辛苦,每天回来都满身是汗。苏晴每天都会给他准备凉白开和绿豆汤,还会用灵泉水泡点薄荷茶,让他带去训练,说 “解暑提神”。念安也很懂事,每天都会给顾衍琛递毛巾,还会帮苏晴摆碗筷,小嘴里念叨着 “爹辛苦”。
八月初,苏晴开始准备秋收去红星大队的东西 —— 给王婶带的新布鞋(她亲手做的,鞋底纳得细密)、给李大爷的烟叶(从供销社买的,是他爱抽的牌子)、给刘翠花的笔记本(让她记录种植经验)、给张奶奶的雪花膏(滋润皮肤),还有给村里孩子们带的水果糖和铅笔,满满装了两个帆布包。
顾衍琛也在忙,一边训练,一边跟领导申请秋收的探亲假,还从后勤处找了些废弃的工具,打算带回红星大队,帮乡亲们修修农具。“领导己经批了十天假,” 顾衍琛把假条递给苏晴,笑着说,“刚好能帮乡亲们收完玉米,还能多住两天,让念安跟村里的孩子们玩玩。”
苏晴接过假条,心里满是期待,念安也凑过来看,虽然看不懂字,却知道 “能回姥姥家”,兴奋地抱着布偶娃娃,说要 “给姥姥带礼物”。
八月中旬的一天,天刚蒙蒙亮,苏晴就起床给念安穿衣服。顾衍琛己经做好了早饭 —— 小米粥配腌黄瓜,还有煮鸡蛋,都是念安爱吃的。吃完早饭,一家三口拎着行李,踏上了去红星大队的路。
火车上,念安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田野 —— 金黄的麦田,绿油油的玉米地,偶尔能看到农民在田里劳作,小嘴里不停地问:“娘,姥姥家快到了吗?”
“快了,过了前面的县城,再转汽车就到了。” 苏晴笑着说,伸手摸了摸念安的头,心里满是期待。她仿佛己经看到了红星大队的乡亲们,看到了王婶做的红薯饼,看到了刘翠花种的生菜,看到了那片充满希望的玉米地。
顾衍琛握住苏晴的手,轻声说:“马上就能见到乡亲们了,想到能一起收玉米,就觉得高兴。” 苏晴靠在他肩上,笑着说:“是啊,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有亲人,有朋友,有田地里的庄稼,这样的日子才踏实。”
火车缓缓驶向前方,窗外的玉米地越来越密,苏晴知道,她们离红星大队越来越近,离丰收的喜悦越来越近,离那份温暖的乡情越来越近。未来的日子里,她会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份来自七零年代的温情,守护着身边的爱人、孩子和乡亲们,让这份幸福与善意,像盛夏的阳光一样,热烈而明亮,像秋天的玉米一样,而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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