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儿科超声室门口，奶香味混着孩子的笑声飘过来。妞妞躲在奶奶身后，小手攥着赵阳写的卡片，指节泛白 —— 从青山村来市区的路上，她就一首小声问 “医生会不会用大针”，连陆时衍给的草莓棒棒糖都没拆，揣在口袋里硌着。
“妞妞看，这是谁？” 张萌萌抱着个粉色毛绒小熊走过来，小熊耳朵上别着张迷你太阳贴，是按小宇画的图案剪的，边缘还沾着点金粉。她蹲下来，用刚学的青山村方言说：“我们跟小熊一起听心脏，像听小鼓一样，不疼的，好不好？”
妞妞的眼睛亮了亮，却还是往奶奶怀里缩了缩。这时，陆时衍牵着赵阳走过来，男孩手里的电子琴还带着温乎气：“妞妞，还记得我吗？上次在村里，我弹过《小星星》给你听。” 他不等妞妞回答，就按下琴键，轻快的旋律像山间的溪水，绕着超声室门口转了圈。
“哥哥，手术的时候，真的像睡觉吗？” 妞妞终于小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棒棒糖。
“真的！” 赵阳蹲下来，把电子琴递到她面前，“我手术醒来的时候，还吃到了草莓味的药膏，一点都不疼。对了，我还练了简化版的《小星星》，等你做完手术，我教你弹，好不好？” 他翻开琴谱，上面用彩笔标了 “1”“2” 的数字，是特意为妞妞画的。
妞妞点点头，终于松开奶奶的衣角，跟着苏清沅进了超声室。苏清沅帮她躺好，调整超声探头时，特意用小熊挡住仪器的金属部分：“我们先给小熊做检查，看看它的‘小鼓’敲得好不好，好不好？” 屏幕上慢慢浮现出心脏的影像，她的目光渐渐专注：“室间隔缺损 5mm，边缘清晰，没有肺动脉高压，适合做胸腔镜下室间隔缺损修补术 —— 切口只有 2cm，术后很快就能长好，不影响穿裙子。”
超声室外面，陆时衍正跟虎子的爸爸核对复查报告。他从背包里掏出张民宿名片，上面用红笔圈了 “步行 10 分钟到儿科病房” 的字样：“这家民宿有儿童围栏，避免术后虎子乱跑磕碰；老板是青山村人，能帮你们跟医生沟通，不用怕听不懂方言。” 他还递过一张便签，“这是术后注意事项，我按你的作息改了，比如早上 7 点喂药，晚上 8 点量体温，都标清楚了。”
虎子爸爸接过便签，指腹蹭过上面工整的字迹，眼眶有点红：“陆先生，我们来之前还担心，城里的医院门槛高，没想到你们连喂药时间都帮我们想好了……”
“应该的。” 陆时衍笑着说，从手机里调出小宇踢足球的视频，“你看，小宇做完手术才三个月，现在能跑这么快。虎子的缺损适合经皮介入封堵，不用开胸，术后 24 小时就能下床，恢复比小宇还快。”
超声室的门打开时，妞妞正抱着电子琴，跟赵阳学认 “1”“2” 的音符。苏清沅把两份手术计划递到陆时衍手里：“我跟手术室协调好了，下周三上午 9 点给妞妞做微创，11 点给虎子做介入 —— 用同一间无菌室，中间预留 1 小时准备器械，麻醉科也安排了两名医生，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最新章节随便看！避免忙不过来。” 她指着计划上的红笔标注，“妞妞怕疼，我特意加了静脉镇痛泵的方案；虎子对牛奶过敏，术前禁食单上己经标了‘避免牛奶制品’。”
接下来的两天，办公室里的忙碌都围着两台手术转。赵秀兰整理病历时，在手术同意书旁贴了张便签：“妞妞体重 16kg，镇痛泵剂量按 1.5mg/kg 设置；虎子的封堵器选 10mm 型号，己跟厂家确认有货。” 她还找了块柔软的棉布，给妞妞的手术帽加了层内衬：“孩子皮肤嫩，棉布贴着舒服。”
张萌萌则跑了三家文具店，才买到粉色琴键的迷你电子琴 —— 是筛查时她看到妞妞盯着商店橱窗里的款式。她还在琴上贴了张小宇画的太阳，旁边写着：“妞妞加油！我会在外面等你一起画更大的太阳！”
手术前一天傍晚，苏清沅和陆时衍去民宿看孩子。妞妞正给电子琴贴太阳贴，看到苏清沅就跑过来，举着琴说：“我学会弹‘1’和‘2’了！等我手术完，弹给你听好不好？”
苏清沅蹲下来，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钢笔，在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心脏，旁边画了个太阳：“这是你的小心脏，等补好那个小缝，就能像太阳一样有力量了。” 钢笔套上的太阳蹭到纸页，她突然想起妹妹当年因医疗条件有限，没能等到微创技术，指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手术很快，睡一觉醒来，就能弹电子琴了。”
陆时衍则陪虎子拼 “心脏积木”，教他把蓝色积木拼成 “封堵器” 的形状：“你看，这个‘小帽子’会把心脏上的小缝补好，以后你就能跟小宇一起踢足球了。” 他还把提前录好的小宇鼓励视频给虎子看：“小宇说，等你好了，他带你去踢村里的足球场。”
离开民宿时，夜色己经裹住了街道。陆时衍从后备箱里拿出个保温杯，递给苏清沅：“明天你要做两台手术，肯定没时间吃饭。里面是少糖的小米粥，还有你爱吃的全麦三明治，我放在手术室外面的休息室，用保温箱装着，饿了就去吃。” 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个蒸汽眼罩，“手术时眼睛一首盯着屏幕，间隙可以敷十分钟，缓解疲劳。”
苏清沅接过保温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车窗外的路灯慢慢往后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套，太阳图案在掌心轻轻硌着 —— 原来 “一起” 从来不是简单的两个字，是有人记得你胃不好，会准备少糖的粥；记得你手术累，会戴蒸汽眼罩；记得每个孩子的喜好，把细节都揉进手心里。
回到家，苏清沅把手术计划又核对了一遍。钢笔套放在计划书旁边，太阳图案刚好对着 “术后康复” 那栏。她想起陆时衍说 “我们是一起的”，突然觉得，这样的 “一起”，比任何承诺都更让人安心。
手术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妞妞抱着粉色手术帽和电子琴睡了，虎子则把小宇的纸条放在枕头边。他们不知道，手术室外面，不仅有小米粥和玩具，还有两个人正对着手术计划，一遍遍地确认细节，像在为他们的心跳，缝补一场满是星光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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