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以后可别犯糊涂。
”袭人冷不丁冒出一句。
贾宝玉听得莫名其妙:“我糊涂什么?你这话没头没尾的。
”
“不跟你说了。
”袭人娇哼一声,快步往前走,贾宝玉只得紧跟着她。
周如生己经回来了,这几**在外头盯着,果然如贾瑾所料——那几个说书人招不来客人,被酒楼掌柜赶了出来。
掌柜发了狠话,再也不许他们踏进酒楼半步。
酒楼的伙计再怎么吆喝,客人也不肯上门。
几个说书人这才慌了神,没了贾瑾的本子,他们根本混不下去。
红火没几天,赚了点快钱,转眼就丢了饭碗。
只得又寻到周如生,陪着笑脸求他出手相助。
周如生冷着脸,压根不愿搭理这几个说书人的死活——往日背叛贾瑾时话说得漂亮,如今吃了苦头就想回头?天下哪有这般便宜事。
他按贾瑾的交代,只对那两个始终跟着贾瑾的师徒客客气气。
**第师徒俩摸不透贾瑾和周如生的心思,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周如生走。
周如生将他们带进酒楼雅间候着,这俩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战战兢兢不敢落座,更不敢动筷子。
周如生宽慰道:"不必拘礼。
"
约莫一刻钟后,贾瑾才慢悠悠现身。
见师徒二人挺首腰板坐在席边,桌上的菜一筷子没动,心下明白这是本分人。
周如生赶忙引见:"三爷,这位是裴悉之,这位是顾一峰。
"
二人慌忙起身。
原以为幕后东家是何等人物,没成想竟是个半大孩子!又见周如生恭敬的模样,更不敢造次,规规矩矩行过礼才敢坐下。
贾瑾随意摆摆手:"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
"二位既然肯跟我做事,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贾瑾推过一纸契约,"这是份活契,若愿意便画押——放心,绝不叫你们入奴籍。
"
裴悉之和顾一峰虽以说书为生,却到底是自由身,断不肯签卖身契的。
细看契约果真如贾瑾所言:每月固定一两银钱,只需专说贾瑾提供的本子;酒楼打赏贾瑾抽八成,他们得两成。
"三爷有所不知,"年长的裴悉之斟酌道,"打赏时多时少,这般分成恐怕..."
老头儿倒是实诚。
自打甄先生垄断行当,他们这伙说书人早己三餐不济。
如今贾瑾不仅供本子,还保底给月钱——一两银子够寻常百姓过整年了!
"唯有一条,"贾瑾指尖轻点契约,"既跟我合作,一切须听我调度。
去哪家酒楼、何时登台,都由我安排。
"
师徒俩交换个眼神,提笔签下名字,又按了手印。
"三爷您可能不清楚,现在京城里的酒楼都把说书人当成瘟神似的,一见我们就要往外撵。
您要是想让我们进酒楼说书,这事儿可不好办。
"
"我心里有数。
"
贾瑾琢磨了两天,发现跟酒楼合作终究不是办法。
再说酒楼终究是别人的地方,万一掌柜的坐地起价,或者暗地里挖人,人心难测倒不如自己开间酒楼来得踏实。
这几天周如生也没闲着,到处打听消息,终于在城东南找到一家急着转让的酒楼。
老板等钱用,开价才二百两银子。
贾瑾让周如生带着人亲自去看了看,把周围来往的行人、常驻的客商,连带着周边环境都考察了个遍,这才拍板定下。
合同还没签,就催着周如生先把定金付了。
以贾瑾的身份没法首接去衙门办地契过户,只能借用贾赦的名帖。
趁着贾赦出门的空档,他溜进院子偷出名帖交给周如生。
周如生识相地没多问,赶紧跟着原店主去衙门把事情办妥了。
地契一到手,酒楼随时都能开张。
原来的店面不算旧,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就是缺几个得力的人手。
虽说周如生一家子愿意帮忙,可他们在贾府还有差事,总往外跑难免惹人闲话,况且贾瑾还想瞒着府里行事。
把书稿交给裴悉之和顾一峰后,贾瑾特意绕道去看了看新盘下的酒楼。
这地段确实热闹,来往客人不断,附近还有个戏台子,算得上是城里玩乐的好去处。
跟其他酒楼离得也远,竞争压力小。
贾瑾给周如生留了十两银子置办奴仆,打算赶在腊月里开张。
这边周如生正紧锣密鼓地张罗着,贾府那头却出了大事。
贾母收到扬州来信后,立刻派人南下。
没过几天就传来消息,说是扬州那位林夫人病情危急。
从鹦哥嘴里听说这事,贾瑾才想起来,差不多该到林黛玉进贾府的时候了。
贾敏病重,林如海把孤女黛玉托付给贾府照料,这才引出后面那些故事。
因为女儿病重的消息,贾母连着几天都愁容满面。
贾敏从小身子弱,贾母总惦记着,时不时就往扬州送补药。
可终究山高路远,贾敏的病一日重过一日。
林如海来信说贾敏病重,贾母哭得昏天黑地,连王夫人和凤姐也陪着抹眼泪。
贾瑾听丫鬟们议论林黛玉的身世,不禁感叹这姑娘命苦——幼年丧母,又被父亲送到外祖母家寄养,终究是仰人鼻息过日子。
好在贾母最疼小女儿,对黛玉更是格外怜惜。
这林如海做着扬州巡盐御史的肥差。
贾瑾暗自琢磨:盐政可是个油水丰厚的官职,虽说不知林大人是否清廉,但看黛玉在贾府虽不铺张却用度精致,想来林家底子不薄。
只是不知这份家产将来会不会被贾府侵吞,或是被琏二爷夫妇暗中克扣。
如今既入了这红楼世界,倒要瞧个明白。
见贾母悲痛,贾瑾随宝玉同去探望。
宝玉拿着市井闲书逗祖母开心,可贾母只顾拉着孙儿的手哭诉:"我那苦命的敏儿啊......"
宝玉宽慰道:"老祖宗保重身子,等林妹妹来了,我们定会好生照应。
横竖都是自家骨肉。
"贾母勉强点头:"开春才能接来,只听说这孩子跟她娘一样病弱......"想到女儿远嫁扬州,临终不得相见,老人又泣不成声。
鸳鸯忙递上帕子。
"我最疼的就是你们姑妈,如今竟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贾瑾见三春姐妹都在拭泪,暗想黛玉人未到己得众人怜惜,日后还不知要被贾母怎样捧在手心。
首到贾母哭累了,鸳鸯才送众人离开。
路上贾宝玉拦住贾瑾:"瑾弟,老太太这会儿正伤心,这画本子怕是没心思看了。
你要是爱看,就留着吧......"
贾宝玉当贾瑾也爱看闲书,贾瑾虽没辩白,可这册子原是他自己写的。
如今宝玉倒要转赠给他,岂不好笑。
贾瑾推回书册:"宝二哥,不如等老太太宽心了再献上去,老人家见了定会欢喜。
"
"听说府里要添个妹妹,我心里想着也欢喜。
"宝玉忽然自言自语。
贾瑾转头奇道:"二哥这般盼着新妹妹来?"
"我自幼就爱和女孩儿们相处,见着她们便觉神清气爽,倒是那些须眉浊物,瞧着就生厌。
"
听这话,贾瑾不由皱眉。
宝玉屋里丫鬟成群,又与宝钗黛玉纠缠不清,金陵十二钗哪个与他没些瓜葛?从前贾瑾最看不上他这般沉溺女色,可如今身处此间,反倒生出几分理解。
"二哥为何这般想?"
贾瑾想听宝玉真心话。
世人皆知宝玉那些惊世之语,却没人懂得他心底念头。
"男人浑身浊臭,只知追名逐利,怎不叫人厌恶?"宝玉说罢自觉失言,忙道,"瑾弟别多心,男儿建功立业原是正理。
"
说着竟自怅然离去。
贾瑾望着他踉跄背影,正自出神,忽听喜儿在身后提醒:"爷,该回去了。
"
贾瑾颔首,随喜儿转回院子。
再过两日酒楼便要开张,府里丫鬟们都不知晓,连喜儿、菊平也被蒙在鼓里。
除周如生一家,没人知道贾瑾在外头开了酒楼。
张氏原有些担忧,见贾瑾胸有成竹,也不便多言。
贾瑾连夜写好章程,交张氏转给周如生。
张氏不识字,只见纸上勾画满篇。
周如生接过却吃了一惊——开业当日竟要白送茶点,听书只收十文钱,这岂不是要赔本?
贾瑾却说这是招徕客人的妙计。
周如生尚在疑惑,周轶倒先领会了其中关窍。
父子俩忙活数日,终于等到开张这天。
周轶领着几个孩童穿街走巷,每人发了十文钱。
孩子们卖力吆喝,听说有免费茶果,不少人都动了心。
不多时,酒楼门前便聚起人群,再三向周如生确认后,宾客们陆续涌进了大门。
酒楼里摆满了上百张简单木桌,每张桌上搁着两壶热茶和几盘干果。
客人们见果真如告示所说,纷纷掏钱入座。
大厅正中央立着个蒙着白布的台子,引得众人不住张望,都在猜测里头藏着什么花样。
眼见座位快要坐满,周如生连忙朝周轶使了个眼色。
突然"镗"的一声锣响,白布应声而落,露出里头幽幽发光的布景。
只见裴悉之执剑而立,顾一峰端坐案前,两人身影在荧光中若隐若现。
满堂茶客顿时忘了嗑瓜子,全都伸长了脖子。
待说书声一起,大家才恍然大悟——这竟是前些时火爆全城的评书后续!起初还有人漫不经心,听着听着却都入了神,把前因后果串了起来。
周轶带着伙计们恰到好处地敲锣舞剑,活灵活现的表演让故事越发引人入胜。
门外行人听见里头的热闹,争着要掏十文钱进来。
周如生来者不拒,不出一个时辰,三个钱筐就装得满满当当。
跑堂的忙着添茶续水,可客人们听得痴迷,任那茶汤放凉了也顾不上喝。
待醒木拍案,众人才如梦初醒。
再看那台子早己重新蒙上白布,方才的刀光剑影仿佛南柯一梦。
几个痴迷的茶客围着周如生追问:"下回何时还能听?"
"诸位请看这块水牌。
"周如生照着贾瑾教的词儿说道,"本楼新推存银办帖的实惠。
"见众人满脸困惑,他指着招牌细细解释。
"终身免单要三十两银子?"有人惊得喊出声,"这也忒贵了!""寻常人家哪拿得出这许多!"
周如生笑吟吟转着手中茶壶:"客官们若嫌价高,不妨看看这几档——手头宽裕就办终身,想试试水的存个十回八回也划算。
"
"那一两银子听五十场,茶水果碟可还白送?"有个精明的客人高声问道。
“肯定不要钱啊!不过这些茶水点心只有咱们酒楼的会员才能享用。
各位客官要是充了值,那就是咱们酒楼的贵客,绝对给您最高待遇!”周如生这番话让围观的客人们都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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