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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章.新程(九)

小说: 十日终焉:囚笼   作者:东头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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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夏把做小册子的想法和父亲说了,父亲举双手赞成:“好啊,你爷爷的故事值得被更多人知道,这也是一种传承。”

第二天一早,齐夏就扎进了小镇图书馆。图书馆是座有些年头的红砖建筑,推开门,木头书架的霉味混着旧书的墨香扑面而来。管理员李爷爷戴着老花镜,正坐在柜台后整理借阅登记,见齐夏进来,笑着招呼:“小夏来啦,又来查你爷爷当年的资料?”

“李爷爷,这次我想找些关于小镇历史和我爷爷在钟表厂工作时的资料,另外……”齐夏顿了顿,“我还想看看有没有特别旧的书架,说不定藏着些老物件。”

李爷爷指了指最里侧的角落:“那排胡桃木书架是建馆时就有的,几十年没动过了,你去那儿翻翻吧。”

齐夏走到那排书架前,指尖拂过积了薄灰的书脊,《小镇志》《钟表机械原理(1980年版)》……她一本本翻出来翻看,却没找到特别的线索。正当她准备放弃时,眼角瞥见最底层一个被书挡住的缝隙,似乎有个深色的本子露着一角。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周围的旧书挪开,将那个本子取了出来。本子封面是深棕色的牛皮材质,边角有些磨损,上面用钢笔写着“齐明书”三个字——是爷爷的名字!

齐夏心脏“咚咚”首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轻轻翻开本子。里面的字迹是爷爷的,记录的却不是钟表厂的工作,而是关于小镇地下裂隙和时空余波的研究!

“……余波并非只在钟楼一处,小镇地下暗河交错,余波顺着水脉蔓延,钟楼是最易观测的节点,却非唯一……”

“……尝试用‘时序锚点’标记余波流动,图书馆旧书架后、西头老井壁、南坡古榕树根,皆为弱锚点,可辅助加固……”

“……小夏若见此本,当知守护不止于钟楼齿轮,需将三处锚点与钟楼联动,方保小镇百年无虞……”

齐夏越看越心惊,原来爷爷的布局如此周密!她立刻给父亲打电话,把发现告诉了他。父亲赶来时,手里还拿着那个樟木齿轮盒:“你爷爷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按照爷爷笔记本的记录,他们先去了西头老井。老井在小镇边缘,井口用青石板盖着,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父亲把齿轮盒打开,取出最小的那个齿轮碎片,按照笔记本上的图示,将碎片贴在井壁内侧一处不起眼的凹痕上。碎片刚一贴合,井壁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与钟楼方向的金光遥相呼应,井底传来细微的“嗡鸣”,像是某种共鸣。

接着是南坡古榕。那棵榕树据说有上百年历史,树干粗壮得要三个人才能合抱,树根盘根错节地趴在地上,像一张张巨掌。他们在树根的缝隙里找到标记点,将另一块齿轮碎片嵌入,古榕的气根轻轻晃动,金光顺着根系蔓延,在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光阵,和钟楼、老井的光阵连成了隐约的线条。

最后回到图书馆,齐夏按照笔记的指引,在旧书架后的墙壁上找到了第三个锚点。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十日终焉:囚笼》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当父亲把最后一块齿轮碎片嵌入时,整个图书馆的光线似乎都亮了一瞬,三道光阵的金光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笼罩小镇的金色网络,那些曾在钟楼纹路里的黑色余波光点,此刻在网络中被彻底禁锢,再也无法动弹。

做完这一切,齐夏和父亲靠在古榕树下喘气。张奶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手里还拿着那个竹篮,里面的馒头还是热的:“我就说你们爷俩准得来这儿,快吃点东西歇歇。”

齐夏咬了口馒头,看着空中若隐若现的金色网络,又看了看手里爷爷的笔记本,忽然觉得那个小册子的计划,需要变得更宏大些。

她不仅要记录爷爷的故事,还要把这些锚点、这些守护的细节,都清晰地呈现出来。她开始整理资料:拍摄钟楼的每一处纹路、老井的青石板符文、古榕的气根脉络;转录爷爷笔记本上的研究记录,标注好每一个锚点的位置和作用;采访镇上的老人,收集关于爷爷、关于小镇裂隙的零散记忆……

父亲成了她的专属摄影师,把她伏案整理资料的身影、走访老人时的专注神情,还有小镇那些带着历史感的角落,都一一记录下来。张奶奶则成了她的“故事顾问”,时不时会拎着点心来齐夏家,讲些爷爷年轻时的趣事:“你爷爷啊,当年在钟表厂是技术骨干,可就偏偏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感兴趣,还老拉着我家那口子研究,说是什么‘守护的责任’……”

这天,齐夏在整理照片时,发现父亲拍的一张古榕照片里,树根的阴影竟隐隐构成了一个和光阵相似的图案。她放大照片细看,突然注意到树根下一块松动的碎石,碎石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她立刻和父亲赶到古榕树下,扒开碎石,发现下面是个小小的陶土罐,罐子里放着一枚更小巧的齿轮,齿轮中心镶嵌着一颗淡蓝色的晶石,晶石里仿佛有流光在缓缓转动。

“这是……”父亲有些疑惑。

齐夏翻开爷爷的笔记本,在最后几页找到了答案:“爷爷说,这是‘时序核心’的雏形,若余波有异动,这颗晶石会先预警……他把所有的线索都藏得这么深,就是怕被不怀好意的人发现。”

夕阳下,齐夏把那颗嵌着晶石的齿轮放在掌心,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她知道,爷爷留下的守护之网,己经由她和父亲接过来了。而她的小册子,也不再仅仅是记录,更像是一份“守护指南”,将这份责任的接力棒,悄悄传递给小镇的每一个人。

她开始在小册子的末尾,加上了“锚点维护日志”的空白页,想着以后每年月圆夜加固时,都可以让参与的人留下记录。也许几十年后,会有另一个孩子,像她今天这样,在这些记录里找到爷爷的痕迹,然后接过这份温暖的牵挂。

夜里,齐夏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计划:下周去县里找印刷厂,把小册子的样稿定下来;还要在图书馆办一个小型的“小镇守护展”,把照片和爷爷的物件都陈列出来……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极了钟楼齿轮转动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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