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的风沙卷着碎沙打在车玻璃上时,齐夏正低头着老匠人笔记里夹着的残页。残页上用朱砂画着三座染坊的轮廓,每座染坊旁都标着一个歪斜的“十”字,末尾还画着一个倒转的沙漏——这是她在莫高窟修复《飞天染织图》时,从壁画夹层里找到的补充页,也是他们此行的唯一线索。
“齐夏姐姐,前面好像有东西!”乐乐突然扒着车窗大喊。齐夏抬头,只见远处的沙丘尽头,立着一座半埋在沙里的石牌坊,牌坊柱上刻着模糊的纹样,走近了才看清,竟是小镇古榕气根与日本町屋飞檐交织的守护符号,符号下方,还刻着一行被风沙磨淡的字:“染魂归一,十日为限”。
陈诺停下车,刚打开车门,一股腐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石牌坊后,是一片被黄沙覆盖的废墟,的断墙上还残留着靛蓝色的染痕,墙角散落着几枚唐代陶缸的碎片。林砚蹲下身,用毛刷扫去陶片上的沙粒,突然“啊”了一声——陶片内侧刻着和残页上一样的沙漏纹,纹路里还嵌着暗红色的结晶,像凝固的血。
齐夏伸手去碰陶片,指尖刚触到结晶,腕间的“染魂”光纹就剧烈发烫。那是她在莫高窟觉醒的力量印记,此刻竟像被陶片吸引般,莹蓝色的光顺着指尖渗入结晶。下一秒,陶片“嗡”地亮起,废墟下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无数根裹着暗绿色黏液的染布藤蔓从沙里钻出来,首扑向他们。
“小心!”陈诺立刻将乐乐护在身后,抽出匕首砍向藤蔓。可藤蔓被砍断后,断裂处竟涌出更多黏液,黏液溅在陈诺的裤腿上,瞬间腐蚀出一个洞,青黑色的纹路顺着伤口迅速往上爬。“这黏液有问题!”林砚翻出随身携带的敦煌古籍,快速翻到某一页,“上面写着,这是古染坊封印的邪灵所化,被黏液碰到,会被吸走生命力!”
齐夏试图用“染魂”光纹画出屏障,可蓝光刚碰到藤蔓就被黏液吞噬。废墟中央的沙堆突然隆起,一个巨大的影子从沙里钻出来——那是一只由染布碎片和陶缸残片组成的怪物,头部是一个残破的陶缸,缸口不断涌出黏液,西肢则是缠绕着碎布的陶管,每走一步,地面就留下一串腐蚀的脚印。
“终于有人来解咒了。”怪物的声音像生锈的陶片摩擦,它操控藤蔓缠住林砚的手腕,青黑纹路瞬间蔓延到她的手肘,“残页上的‘十日’,是你们的死期。若十日之内找不到三座古染坊的染魂碎片,你们都会变成我的养料,这丝路染艺,也会永远消失。”
齐夏看着林砚痛苦的表情,又看向乐乐吓得发白的脸,突然想起老匠人笔记里的话:“染魂之强,不在力,在念。”她深吸一口气,任由腕间的“染魂”光纹发烫,指尖凝聚起所有蓝光,猛地刺向怪物的陶缸头部。可蓝光刚触到黏液,就被瞬间吞噬,怪物发出刺耳的冷笑:“就这点力量,还想和我斗?”
就在这时,乐乐突然将脖子上的七根项链掷向空中,项链上的守护符号爆发出耀眼的光暂时逼退了藤蔓。“齐夏姐姐,用陶片乐乐大喊。齐夏立刻捡起地上的陶片,将“染魂”光纹注入其中,陶片瞬间化作一把锋利的陶刀。她握着陶刀,冲向怪物,却被藤蔓死死缠住脚踝,黏液顺着裤管往上爬,青黑纹路渐渐漫到小腿。
怪物看着齐夏挣扎的模样,笑得更得意了:“放弃吧,十日之后,这里只会剩下你的骨头。”齐夏望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又看了看陶片上的沙漏纹——沙漏里的暗红沙粒,己经开始缓缓下坠。她知道,这场围绕“染魂”与“十日终焉”的战斗,从这一刻起,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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