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军地牢的石壁渗着寒气，武华被铁链锁在墙根，粗糙的铁镣磨破了手腕，渗出的血珠在昏暗中凝成暗红的痂。他仰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鼻尖萦绕着潮湿的霉味，耳边却反复回响着黑衣人方才的话——“三日之内不画秘图，就把你孙女扔去喂狼”。
指尖无意识地着衣襟内侧，那里藏着半枚凤鸟玉佩的残片——当年父亲临终前将玉佩一分为二，说“双玉相合，秘图全现”，另一半早在十年前赠予落魄时的王威，如今却不知落在何处。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武则天扎着羊角辫的模样，孩子昨天被押进地牢时，还攥着半块粗粮饼递给他，说“爷爷吃，婉儿不饿”。
“吱呀”一声，地牢门被推开，烛火的光刺得武华睁不开眼。李密踱步走进来，手里把玩着那块刻着狼图腾的黑玉佩，靴底踏过地上的积水，发出“啪嗒”的轻响。
“武先生考虑得如何？”李密蹲下身，将黑玉佩凑到武华眼前，玉面反射的光刚好照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只要你画出秘图，我不仅放你和孙女走，还能保武家在瓦岗地界平安度日，比跟着李渊那等野心家强得多。”
武华猛地偏过头，啐了一口：“李密，你勾结突厥、挟持幼童，算什么英雄？我武家世代忠良，绝不会助你这等乱臣贼子！”
李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捏住武华的下巴，将黑玉佩按在武华胸口——那里正是藏着凤鸟残片的位置。就在两玉相触的刹那，黑玉佩突然发出一阵刺骨的寒意，武华胸口的凤鸟残片竟也发烫起来，两股冷热交织的气流顺着衣襟蔓延，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哦？这是……”李密眼睛一亮，松开手，看着黑玉佩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青色纹路，与凤鸟玉佩的纹路隐隐呼应，“原来双玉真的能感应。武先生，你藏的这半块凤鸟佩，倒是个好东西。”
武华心里一紧——父亲当年说过，凤鸟玉佩与狼图腾玉佩本是前朝遗物，一主粮道、一主兵防，双玉相触时会显露出隐藏的印记。他强作镇定，冷笑道：“不过是块破玉，魏公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休想我画半个字。”
李密站起身，将黑玉佩揣回袖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武华：“你嘴硬也没用。三日之后，若我见不到秘图，就先割了那孩子的一根手指送你。”说完，他转身走出地牢，门被重重关上，只留下烛火在风中摇曳。
武华低下头，摸出胸口的凤鸟残片。玉片己经凉了下来，表面的纹路却比之前清晰了些，隐约能看见“祖祠”二字的刻痕——这是父亲当年特意留下的标记，秘图的另一半，果然藏在武家祖祠。可如今他身陷囹圄，就算知道秘图所在，也没法通知李渊。
就在这时，地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撬锁。武华屏住呼吸，只见地牢门的缝隙里塞进一张纸条，上面是武福潦草的字迹：“唐公己派人潜入瓦岗营，今夜三更，在后营柳树下汇合，带小姐先走，先生切记藏好残片。”
武华握紧纸条，心脏狂跳起来——是武福！他竟然找到这里了！他连忙将纸条塞进嘴里咽下，又把凤鸟残片重新藏回衣襟内侧，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夜幕渐深，地牢里的烛火燃尽，只剩下月光从通气孔钻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武华靠在石壁上，听着外面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等到了三更的梆子声。
“先生，快走！”通气孔被撬开，武福的脸探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他飞快地割开武华的铁链，又递过一套黑衣：“快换上，我己经把小姐藏在后营柳树下的草堆里了。”
武华点点头，跟着武福钻出通气孔，沿着墙根往後营跑。夜色中，瓦岗军的帐篷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哨兵靠在帐篷边打盹。两人猫着腰穿过帐篷区，刚跑到柳树下，就看见草堆里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是武则天。
“爷爷！”孩子小声喊着，扑进武华怀里。
武华紧紧抱住孙女，眼眶一热：“婉儿不怕，爷爷带你回家。”
武福拉起两人，往营外跑：“唐公的人在营外三里地的破庙里等着，咱们得快点，天亮前必须离开瓦岗地界。”
三人刚跑出瓦岗营的范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夹杂着李密的怒吼：“抓反贼！别让他们跑了！”
“不好，被发现了！”武福脸色一变，拉着武华和武则天往破庙方向狂奔。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箭雨从头顶飞过，武福的肩头突然中了一箭，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衣。
“福伯！”武华大喊一声，想要停下，却被武福推着往前跑：“先生快走！别管我！我挡住他们！”
武福转身，拔出腰间的刀，朝着追来的瓦岗军冲去。武华咬着牙，抱着武则天继续往前跑，耳边传来武福的惨叫声，却不敢回头——他知道，只有带着孙女安全离开，才能对得起武福的牺牲。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见破庙的轮廓。庙门口站着几个唐军士兵，见武华来了，连忙迎上来：“武先生，快跟我们走，唐公在前面等着！”
武华跟着士兵们往破庙深处走，刚走到庙中央，就看见李渊正站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玉佩——正是之前在永丰仓发现的狼图腾玉佩。
“武先生，你没事吧？”李渊连忙上前，扶住武华。
武华摇摇头，刚要说话，突然觉得胸口的凤鸟残片又发烫起来，而李渊手里的黑玉佩，竟也发出一阵寒意，两块玉佩隔着衣物遥遥相对，表面的纹路同时亮起，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道青色的光纹。
“这是……”李渊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玉佩，“双玉竟然真的能感应！”
武华摸出胸口的凤鸟残片，递到李渊面前：“唐公，这是凤鸟玉佩的残片，另一半在王威手里。我父亲说，双玉相合，才能显现完整的粮道秘图，而秘图的另一半，藏在武家祖祠的地砖下。”
李渊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听见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唐公！不好了！瓦岗军和突厥骑兵追来了，己经把破庙围了！”
武华脸色骤变：“李密竟然勾结了突厥人！”
李渊握紧手中的黑玉佩，沉声道：“看来他们是冲着双玉和秘图来的。世民！”
李世民从庙后走出，手里拿着佩刀：“父亲，我己经准备好了，咱们跟他们拼了！”
李渊摇摇头：“不行，武先生和孩子不能出事。世民，你带一队人，护送武先生和孩子从庙后的密道离开，去永丰仓汇合；我带剩下的人，在这里挡住他们。”
“父亲，我不走！”李世民急道。
“这是命令！”李渊的语气不容置疑，“记住，一定要保护好武先生和秘图，这是咱们拿下长安的关键！”
李世民咬了咬牙，躬身应道：“是！”
武华抱着武则天，跟着李世民往密道走。路过李渊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将凤鸟残片递给李渊：“唐公，这残片您拿着，与王威的玉佩相合，才能取出秘图。我相信您，一定能救长安百姓。”
李渊接过残片，重重地点了点头：“武先生放心，我李渊说到做到！”
武华不再多言，跟着李世民钻进密道。密道里又黑又窄，武则天紧紧抱着武华的脖子，小声问：“爷爷，唐公爷爷会没事吗？”
武华摸了摸孙女的头，心里却没底——李渊带着少量士兵，要面对李密和突厥的大军，胜算渺茫。他不知道，这次分离，是否还能再见面。
而此时的破庙外，李密骑着马，手里拿着另一块黑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渊，交出双玉和秘图，我饶你不死！”
李渊站在庙门口，手里紧握着凤鸟残片和黑玉佩，两块玉佩的光芒越来越亮，在他掌心交织成一道光纹。他看着李密，突然大笑起来：“李密，你以为凭这两块玉佩就能赢？我告诉你，民心才是真正的秘图！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说完，李渊拔出佩剑，带着士兵们冲了出去。破庙外，喊杀声震天，双玉的光芒在刀光剑影中闪烁，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单身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MTS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