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刚漫过太极殿的飞檐,林宇就攥着那枚还留着掌心余温的雄佩碎片,站在了政事堂外。廊下的铜鹤香炉飘着檀香,褚遂良正捧着一卷奏折往殿内走,见他脸色凝重,便停下脚步:“林侍郎昨夜未歇?眼下河南道水患的折子刚递上来,陛下正召群臣议事,你这模样,莫不是西市又出了变故?”
林宇将他拉到廊柱后,压低声音把德顺布庄的异火、数字瓦片,还有雄佩碎片投射的画面简略说了一遍。褚遂良捋着胡须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闪过惊色:“照你这么说,那‘客星’异动并非天兆,竟是人为搅动时空所致?可双玉己归昆仑,怎还会有如此大的能量波动?”
“恐怕是有人用异世之物做了‘新锚点’。”林宇指尖蹭过雄佩碎片上的凤鸟纹路,“前两日西市出现的打火机、房卡,还有昨夜的数字瓦片,都是在试探双佩的残余能量。一旦让他们找到合适的契机,裂隙很可能会彻底打开。”
两人正说着,政事堂的门突然开了,李治身边的近侍太监匆匆出来:“林侍郎,陛下召您进去。”
林宇深吸一口气,攥紧雄佩碎片走进殿内。殿中群臣分列两侧,李治坐在龙椅上,眉头微蹙地看着案上的水患奏折。见林宇进来,他放下朱笔:“朕听说昨夜西市失火,还查出了些奇怪的瓦片?”
林宇上前一步,将刻着“2100”的瓦片呈了上去:“陛下,此乃西市德顺布庄密室中发现的瓦片,上面的符号是‘数字’,代表未来的年份。昨夜火势异常,烧出蓝焰,且布庄曾是黑衣独孤的据点,臣怀疑,这是有人在故意用时空异状挑衅。”
他顿了顿,又把雄佩碎片投射母亲遇险的画面如实禀报——只是隐去了“现代”“手机”等字眼,只说是“玉佩显灵,示警异世亲眷有难”。
李治拿起瓦片,对着阳光看了看,脸色渐渐沉下来:“黑衣独孤余孽还未肃清?前两次叛乱刚平,他们竟还敢在长安兴风作浪!”他转向李孝恭,“你立刻加派人手,全城搜捕德顺布庄的掌柜,务必查出背后主使。另外,传朕旨意,即日起关闭西市的波斯商栈,所有胡商需持户部文书才能出入长安。”
李孝恭领命而去,林宇心中稍安——至少李治这次没有像前两部那样慌乱,反而迅速做出了部署。可他掌心的雄佩碎片突然又开始发烫,比昨夜观星台时更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陛下,臣请求暂离朝堂,去西市彻查异火和瓦片的来源。”林宇躬身请命,他担心雄佩碎片会再次投射画面,在群臣面前暴露更多秘密。
李治点头:“准奏。你与武婕妤一同查案,遇事可先斩后奏。”
林宇谢恩退出政事堂,刚走到宫门口,就见武则天的马车停在那里。锦书掀开车帘,武则天探出头:“我猜你会请旨去西市,己经让人备好了早饭,先上车垫垫肚子。”
马车里摆着一碟胡麻饼、一碗杏仁酪,林宇拿起胡麻饼咬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雄佩碎片的烫意越来越明显,贴在腰间的位置,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炭。他突然想起昨夜投射的画面,母亲抱着锦盒蹲在火堆旁,头发被燎到的样子,心就像被攥紧了一般疼。
“在想你母亲?”武则天递过杏仁酪,“车夫在现代经营着一家古玩店,就在古董市场附近,他肯定能护住你母亲。再说,离十五月圆还有十日,到时候我们就能穿越过去,亲自确认她的安危。”
林宇接过碗,指尖微微颤抖:“我怕来不及。昨夜的火势很大,而且那些人故意在两边纵火,说不定就是想引我母亲出来,抢夺锦盒里的拓片——那拓片是现代侧的‘双佩信物’,一旦落入独孤墨手中,他就能轻易打开裂隙。”
武则天沉默了片刻,突然握住他的手:“不会的。你母亲能在你穿越后,好好保管拓片和手机,说明她很聪慧,定能察觉到危险。再说,车夫在现代待了三年,熟悉那里的规矩,他会有办法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林宇看着她眼中的笃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案子上:“我们先去德顺布庄,查掌柜的下落。李孝恭说掌柜失踪了,可布庄的账册还在,说不定能从账册里找到线索。”
马车赶到西市时,布庄的废墟己被禁军围了起来。账房先生正抱着一摞账册站在门口,见林宇和武则天过来,连忙迎上前:“两位大人,这些是布庄近半年的账册,小的己经仔细查过,发现每月十五,都会有一笔‘无名支出’,数额不小,却没记录用途。”
林宇接过账册,翻到标着“十五”的那一页——支出金额是五十两银子,收款人处只写了个“墨”字。“墨?”他心中一动,想起现代线中抢夺拓片的独孤墨,“这个‘墨’,会不会是人名?”
“小的也不知道。”账房先生摇头,“每次都是一个戴着黑手套的年轻人来取钱,从不说姓名,只让小的在账册上写‘墨’字。他还说,若是有人查账,就让小的把这个交给对方。”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与瓦片上相同的“2024”数字,还有一个小小的“独孤”族徽。
武则天接过木牌,指尖抚过族徽:“果然是独孤氏的人。每月十五取钱,恐怕是用来购买异世之物——毕竟那些东西,在现代也需要花钱才能弄到。”
林宇突然想起什么,翻到账册的最后一页——最近一次支出,就在三日前,也就是西市出现打火机的那天。“三日前,那个戴黑手套的人来取钱时,有没有说什么?或者留下什么东西?”
账房先生皱着眉回想:“他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小的一块奇怪的‘石头’,说要是遇到拿着半块玉的人,就把石头给他。小的觉得那石头古怪,就放在账房的抽屉里了。”
他领着两人走进布庄的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银灰色的石头——林宇一眼就认出,那是现代的充电宝,上面还印着“5000mAh”的字样。他按下侧面的按钮,充电宝的指示灯竟还亮着,发出微弱的蓝光。
“这是‘储能之石’,能给异世的‘通讯器’(手机)补充能量。”林宇解释道,“独孤墨把它留下,显然是知道我会来查账,他在故意给我们传递信息——或者说,在挑衅我们。”
就在这时,林宇腰间的雄佩碎片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充电宝的蓝光与玉佩的金光相互感应,投射出一幅清晰的画面——比昨夜在观星台时清晰百倍。
画面里,2024年的古董市场己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中,母亲抱着锦盒蹲在墙角,身上的衣服被火星烧出了几个洞。独孤墨站在她面前,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逼迫她交出拓片。而不远处,车夫正带着几个穿着现代衣服的人(显然是“跨时空守护者”)冲过来,手中拿着木棍,与独孤墨的手下扭打在一起。
“把拓片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独孤墨的声音透过玉佩传来,带着冰冷的笑意,“林宇现在在大唐自顾不暇,没人能救你。”
母亲紧紧抱着锦盒,脸色发白,却倔强地摇头:“我儿子会来救我的,你休想拿到拓片!”
林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想去抓画面里的母亲,却只抓到一把空气。“妈!”他失声喊道,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武则天连忙扶住他,指尖也按在雄佩碎片上——她能感受到碎片传递过来的焦灼能量,也能看到画面里母亲的处境。“别慌,车夫己经赶过来了。”她沉声道,“你看,他的人己经缠住了独孤墨的手下,只要拖延到我们穿越过去,就能救你母亲。”
画面里,车夫果然冲了上来,一木棍打在独孤墨的背上。独孤墨吃痛,匕首掉在地上,转身与车夫扭打在一起。母亲趁机抱着锦盒往市场外跑,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个黑衣手下正举着砖头砸过来。
“小心!”林宇和武则天同时喊道。
就在砖头要砸到母亲背上时,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突然冲了出来,推开了母亲。砖头砸在少年的胳膊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阿姨,快跟我走!”少年喊道,拉起母亲就往市场外跑。
林宇愣住了——那少年,竟和他穿越前邻居家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车夫说过,“跨时空守护者”是由历代被裂隙卷入的人组成,说不定这个少年,就是某个年代被卷入现代的“穿越者”。
画面突然中断,雄佩碎片的金光黯淡下去,充电宝的指示灯也灭了。林宇瘫坐在账房的椅子上,掌心全是冷汗。他知道,这是雄佩碎片的能量耗尽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投射画面。
“没事了,你母亲安全了。”武则天递过一杯水,“那个少年救了她,车夫也缠住了独孤墨,他们一定能顺利逃脱。”
林宇接过水杯,指尖还在颤抖:“独孤墨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知道拓片在我母亲手里,一定会再次派人去抢。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打开裂隙的方法,在十五月圆之前,赶到现代去保护她。”
他突然想起账册上的“每月十五支出”,还有独孤墨留下的充电宝——这些线索都指向“十五月圆”。显然,独孤墨也在等月圆之夜,用拓片和手机触发裂隙,抢夺双佩的残余能量。
“我们得提前做准备。”林宇站起身,眼中恢复了坚定,“首先,找到德顺布庄掌柜的下落,问出独孤墨在长安的据点;其次,让钦天监测算十五月圆时的‘能量峰值’,找到裂隙最稳定的开启点;最后,联系车夫,让他在现代做好接应,确保我母亲的安全。”
武则天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你留在西市,继续查账册,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墨’的线索。另外,让赵三郎去趟太医院,取些安神的药来——你昨夜没歇,又受了惊吓,得保重身体。”
林宇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大唐,武则天不仅是他的战友,更是他的亲人。他握紧手中的雄佩碎片,碎片虽己冷却,却像是在传递着某种力量——告诉他,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只要两人联手,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账房外,禁军正在清理废墟,阳光透过倒塌的墙壁洒进来,照在那些刻着数字的瓦片上。林宇拿起一块刻着“2024”的瓦片,指尖抚过冰冷的刻痕。他知道,这场跨越古今的博弈,己不再只是为了守护大唐,更是为了守护他在两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人。而十五月圆之夜,将是他与独孤墨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也是他必须赢下的一场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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