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
“这些课程内容，我确实已经学完了。”
“我靠！”
“疯了吧他！”
“这是要硬刚到底啊？”
后排的学生彻底炸了锅。
杨炎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带过无数天才学生，狂傲的他见过不少，但狂到这个地步的，还是头一个。
“学完了？”
杨炎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讥讽。
“大一的课程，你说你学完了？”
“是的，教授。”李文俊点头，表情认真，“小远老师在我高中毕业那个暑假，已经把大学四年的数学课程都教给我了。”
小远老师？
哪个小远？国内有哪个数学大牛叫小远？
杨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找到映射的人。
他只当是李文俊的托词。
“好一个周老师。”
杨炎冷笑。
“既然你说你学完了，那我问你，拓扑学里的不动点定理，你懂吗？”
“傅立叶系数在信号处理中的降噪应用，你能阐述吗？”
他故意提了两个远超本科，甚至涉及研究生课程的概念。
他就是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状元知难而退！
然而，李文俊的回答让他意外。
“懂。”
只有一个字。
干脆利落。
“我不仅知道布劳威尔不动点定理，小远老师还给我讲过它的推广，比如在博弈论里用到的角谷不动点定理。”
“至于傅立叶系数……”李文俊顿了顿，“小远老师教过我，它的本质就是将复杂的周期函数，分解成无数个简单的正弦和馀弦函数之和。
在降噪中的应用，就是通过傅立叶变换，将信号从时域转换到频域，然后滤除掉噪声所在的高频部分，再逆变换回来。”
他说的条理清淅，逻辑缜密，完全不象是一个信口开河的大一新生。
教室里，原本准备看热闹的学生们，此刻也有些发懵。
虽然他们听不太懂，但感觉……好牛逼的样子。
杨炎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一个大一新生按在地上摩擦。
“好！”
“好！”
“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到黑板前，“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文档夹拍在讲桌上。
他拿起一根粉笔，转身面向李文俊。
“光说不练假把式！”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证明一下你自己！”
唰唰唰！
粉笔在黑板上飞速移动，留下了一串串复杂而优美的数学符号。
“看得懂吗？”杨炎冷冷地问。
“傅立叶级数的标准展开式。”李文俊平静地回答。
杨炎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他手腕一翻，继续在黑板上书写。
很快，一道繁复的题目出现在黑板上。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板上那如同天书般的公式。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鬼画符吗？”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降维打击。”
一个对数学竞赛颇有研究的学生，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颤斗着声音说：
“这……这是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里，关于傅里e叶系数的那道压轴题！”
“什么？丘赛的压轴题？”
“让一个大一新生做这个？杨阎王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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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李文俊死定了，装逼装到铁板上了。”
杨炎写完最后一笔，将粉笔“啪”地一声扔进粉笔槽。
他转过身，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李文俊。
“解出来。”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叫作“对峙”的紧张气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课堂提问了。
这是一场公开的处刑。
用一道足以让无数数学系高材生崩溃的竞赛难题，去碾压一个狂妄自大的一年级新生。
李文俊的室友面如死灰。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李文俊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他只是平静地看完了题目，然后，迈步走上了讲台。
他拿出了支粉笔。
“卧槽，他真敢上啊？”
“完了完了，这下脸要丢到姥姥家了。”
“有好戏看了。”
台下的议论声再次响起，但这次，所有人都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李文俊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站定在黑板前，闭上眼睛。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周远老师当初给他讲解傅立叶分析时的场景。
“文俊，记住，不要死记公式。你要理解它背后的逻辑，傅立叶分析的本质，就是把一个复杂的函数，拆解成无数个简单的正弦和馀弦波的叠加……”
“所有的技巧，都源于最基础的定义。抓住那个‘核’，你就抓住了所有。”
周远老师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李文
俊睁开眼，眼神变得清澈而专注。
他举起粉笔，落在了黑板上。
没有丝毫尤豫，第一个公式，行云流水般写了出来。
台下的学生们本来都准备好了看笑话，可当他们看到李文俊写下的东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不懂。
一个符号都看不懂。
那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每一个字母他们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天书。
原本想看笑话的表情，渐渐变成了迷茫，然后是呆滞。
而站在讲台一侧的杨炎教授，脸上的表情，正在发生着更加剧烈的变化。
从最开始的冷漠和讥诮。
到李文俊写下第一行推导时的惊讶。
再到他引入辅助函数，进行巧妙代换时的难以置信。
杨炎的眼睛越瞪越大，身体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个解题思路……太精妙了！
他利用复变函数的留数定理来处理积分，这种方法，别说是本科生，就连很多博士生都未必能想到！
而且，他的每一步推导，都严谨得可怕，没有任何遐疵，就象一本最经典的教科书。
这真的是一个大一新生能做到的事情？
不！
一开始，台下的学生还能勉强跟上他的思路。
“他在用格林公式？”
“不对，你看他引入的辅助函数，这是要往偏微分上靠？”
可很快，随着黑板上的公式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议论声渐渐消失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们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那些符号，那些变换，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本科知识的范畴。
这他妈……真的是一个大一学生能写出来的东西？
不光是学生，就连站在一旁的杨炎教授，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盛怒和不屑，逐渐转为了凝重，然后是震惊，最后，是难以置信！
他原本以为李文俊只是在故弄玄虚。
可随着黑板上的推演越来越深入，一个清淅的解题脉络，已经浮现在了杨炎的脑海里。
这个思路……
精妙！
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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